第69章 他才是这个家的主人

响亮的一巴掌,扇得兰灵儿眼冒金星。^y¢e`x,i?a′k-e·.?c!o^m¨

她下意识地抬手捂住脸颊,眸中满是难以置信的惊惶,声音哽咽得厉害:“大姐姐,你……你莫不是恼羞成怒了?”

兰穗岁轻蔑地瞥了她一眼,仿佛在审视一个滑稽可笑的跳梁小丑。

她懒得再多费唇舌,反手又是重重一巴掌挥出。

兰灵儿的脸颊瞬间高高肿起。

围观的村民们目瞪口呆,有人高声指责:“怎么还动手打人啊?”

原本站在兰穗岁这边的村民,也纷纷改变了立场,附和声此起彼伏:“就是就是,太不像话了!快去报官!”

兰穗岁神情冷漠而孤傲,根本不把这些人的言语放在眼里。

人群中挤出一位身材壮硕的妇人,正是王花花。

她嗓门洪亮,震得周围的空气都似乎颤抖起来:“这事儿明明是兰灵儿自找的!空口白牙污蔑人,明显居心不良!”

张芸也站出来帮腔,声音清脆而有力:“就是!我看兰西娘子就是抹不开面子,想用这招转移视线!真是好招啊!”

兰灵儿被戳中心思,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但她很快便镇定下来,摆出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眼中闪烁着盈盈泪光,:“你们……与我大姐姐关系亲近,自然是向着她说话……”

王花花是个急性子,当即大声反驳:“我向来是帮理不帮亲!大家都看得真切!兰大娘子何时说过那样的话?”

村民们七嘴八舌的嘈杂声,纷纷钻进兰穗岁的耳朵里,吵得她头疼。·兰`兰+文*学? *无+错_内\容!

她不耐烦地揉了揉太阳穴,动作中透着几分烦躁,而后首视着兰灵儿,目光深邃而意味深长:“你可要去报官?我自会奉陪到底。”

兰灵儿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愣住了?

怎会有人主动赶着去受罚?

但稍一思索,她很快便明白了兰穗岁的意图。

若是去报官,势必要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讲清楚。

这样一来,丢脸的不就成了她自己吗?

这么多村民看着呢,凭她一张嘴如何歪曲事实?

她轻轻摩挲着受伤的脸颊,疼痛的触感让她眉头微皱,故作大度地说:“你……你是我大姐姐,我又怎会与你计较……”

早己知晓她会这般回应,她早己洞悉兰灵儿的软肋。

她并无半分感激,再次冷声道:“既然不追究,就离开我家!”

兰灵儿如蒙大赦,脚步慌乱地离去,那背影显得无比狼狈。

随着围观村民散去,周遭的喧嚣声也缓缓消逝,兰穗岁终得片刻耳根清净。¢6+1^看/书·网! +最·新?章_节!更-新^快_

陆赤华面上笑意盈盈,趋步上前热情打招呼。

因他近日宿于妻主房中,看过诸位夫郎的画像,这才认出应纾年的身份。

故而此前拦住叶懿行,唯恐他不明就里而莽撞行事。

叶懿行伫立原地,静默片刻而后转身,一言不发地返回自己的房间。

应纾年目光瞥向他渐远的背影,眸光微黯。

旋即,将视线重新落于兰穗岁身上,却见她神色平静,并无特别反应。

他朝着陆赤华拱手行礼,声音清朗:“在下应纾年。”

望向那几辆装饰豪华的马车,兰穗岁心中暗自叹息,只觉自己着实浪费了银子,悔不该办事如此雷厉风行。

如今家中马车多得都无处停放,每个人都能驾着一辆出行。

应纾年见状,淡淡的解释:“马车上皆是我的行李与嫁妆。”

兰穗岁轻轻点头:“你自己妥善收着便是。”

按常理,夫郎的嫁妆皆需上交予妻主,由两人统一掌管。

应纾年于京都生活了十八载,两年前才迁至上仙州。

他曾与诸多名门小姐有过交集,身边有好友成婚,皆是遵循此例。

应纾年眼眸中闪过一抹诧异,听她的语气,竟是让自己打理嫁妆,当真是与众不同……

这时,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厮,领着几位男女走到兰穗岁跟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家主,小的元宝,是公子的随从,自幼便在他身边伺候。”

兰穗岁应了一声,看出众人之间的关系。

世家大族身边伺候的人,通常以家庭为单位。

一个妻主搭配几位夫郎,如此行事更为便利,也是最为适宜的生活模式。

其余几人同时向兰穗岁行礼,依次自报家门。

女子名为春月,其余西位男子分别是元福、元禄、元寿、元财。

引领众人步入庭院,所幸她早有先见之明,提前加盖了几间房,否则还真住不下这么多人。

院内厨房旁,供吃饭品茶的雅室,还有三间用以安歇睡眠的卧房,皆己落成。

真可谓钱财到位,诸事顺畅,速度快的令人惊叹。

应纾年的眸光缓缓扫过晾晒着的各类药材与干花,却只是沉默不语,未置一词。

长工们专注于手中的活计,劳作时发出的细微声响,在静谧的氛围中清晰可闻。

他们不过是雇佣关系,只需做好分内事。

东家的私事,向来与他们无关。

简单地将家中情况娓娓道来。

随后把相连的两个房间安排给应纾年及其随从居住。

应纾年一行人的到来,让院子顿时热闹了起来。

春月手脚极为麻利,她指挥着元福,先是仔细地擦拭桌椅,接着又认真地铺床叠被。

转眼间,屋内焕然一新,墙上挂上了雅致的字画,桌上摆放着精巧的物件。

空气中还弥漫着一缕淡淡的熏香,清新而宜人。

元禄和元寿二人孔武有力,哼哧哼哧地将马车上的箱笼搬下,整齐地码放在屋檐下,叠得极为整齐。

元财则一头钻进厨房,与张辉热情地交谈起来。

兰穗岁躺在摇椅上,望着眼前这有条不紊的场景,不禁有些失神发愣。

应纾年这般架势,仿佛他才是这个家的主人,而自己反倒成了客人。

根本无需适应新环境,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一种浑然天成的自在。

他端坐在院中那棵古老槐树下的石桌旁,元宝恭敬地站立在一侧,手中捧着一本棋谱。

阳光在他俊美的脸庞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更衬托出他清逸隽秀的气质。

兰穗岁心中暗自感叹,美得仿佛一幅画啊!

陆赤华看着那堆积如山的嫁妆,低声说:“我……我也有许多嫁妆,只是都在谷里,等回去之后,我一定全部拿来给妻主。”

他语气急切,生怕自己会被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