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雅笑了,自嘲地道:
“知道也好,不知道也罢,并不影响大家骂我不知廉耻,就像你刚刚说的——”
李安雅的语气顿了顿,她觉得胸口处有一团邪火,跟滚雪球一般,越滚越大,特别是对上为顾初泽辩解的顾宴琛时,那股愤怒首达顶点!
她讥讽的道:“你的意思顾初泽不是那样的人,那李安雅可不就是那样的人吗?!”
“李安雅,你冷静一点!”
顾宴琛厉声的道,声音偏大,吵得床上睡着了的顾意皱起了小脸,他连忙噤声,见着小家伙翻了个身没有要清醒的迹象,这才拽着情绪明显不对劲的李安雅出去,还不忘关好了主卧的门。`d?u!y?u-e!d~u?.·c\o/m′
李安雅怒极了,她被顾宴琛扯着走,一路到了次卧,她甩开了顾宴琛的手,质问道:
“冷静?顾初泽他根本就是个强奸犯,杀人犯,他杀了曾经的李——”
话音被中断,顾宴琛一把将人摁在了床上,顺道紧紧地捂住了她的嘴,自带深情的桃花眼里面是满满的的疼惜,就这么静静地望着那双被愤怒冲昏了的眼眸:
“现在能听说好好说了吗?”
李安雅的大半张脸被捂住了,她睁大了双眸,死死地盯着顾宴琛。?2·8~看!书`网_ ~最,新′章¢节`更`新,快_
顾宴琛见李安雅一脸倔强,以绝对性的优势压制着她,继续道:
“你冷静一点,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帮你去查,但是你要相信我,顾初泽他真的没那么不堪,他顶多只是没有把你们的结婚报告交上去,仅此而己。”
仅此而己?
李安雅又激动了,瞪着顾宴琛的眼睛里面那愤怒都要实质化了,她开始疯狂挣扎,奈何力量悬殊过大,一番无用功之后,李安雅脱力了,她双目无神的望着天花板。
顾宴琛见她不再挣扎了,试探性地松开了捂着李安雅嘴巴的手,但是人还压制着她。
李安雅不动了,整个人死寂了一般,她缓缓地道:
“在你们眼中的仅此而己是曾经的李安雅被泼着一盆又一盆洗不尽的污水换来的,她曾经那么骄傲,那么骄傲的一个人,任人辱骂、取笑、践踏,她百口莫辩,就是因为你们说仅此而己……”
顾宴琛心疼了,心口处好似被人拽住了一般,痛到无法呼吸!
他懊恼极了,不该帮顾初泽说话!
顾宴琛此刻如捧珍宝一般,小心翼翼的抱起了李安雅,把她扶正了坐在床上,他单膝跪在李安雅的面前,微微发颤的手整理着她的碎发,连连道歉道:
“对不起,是我的错,我说错话了,顾初泽是个混蛋,是我们顾家对不起你,你别这样,把我赔给你好不好,你看着我,我赔给你好不好,你别这样,我看着难受……”
“你?”
李安雅的眼眸子转动了一下,看着面前卑微到极致的男人,一脸的讽刺,道:
“你不是和他们一样做着一样的事情吗?
从刚刚开始我声音大一点你就害怕得捂住了我的嘴巴,你害怕别人知道我和顾初泽的关系!
你们都认为李安雅不堪,侮辱了高高在上的顾初泽,所以你只敢把我藏着,不惜以自毁的方式;
就像你人前人后标榜着是我的丈夫,丝毫不掩饰对我的亲昵,就是为了把顾初泽摘出来!”
顾宴琛霎时哑然,此刻如同被雷劈了一般,火热的心瞬间拔凉拔凉的,打击受大了的他看着李安雅的那双眸子深邃了许多,他不可置信的问:
“你竟是这般想的吗?”
李安雅淡漠着一张脸,没有说话,或许是默认又或许代表其他……
她在沉默,顾宴琛看着就是默认,这个认知犹如一把尖刀顺着脊梁,首首地戳入,那是一种由骨髓里面慢慢渗入骨子里的疼!
他笑了,笑得苦涩,带着浓浓的自我讽刺;
他声音嘶哑,极其的狼狈,丢下一句话后,落寞的离开了,彻底的离开了这座小院。/优?品′小¢说.网_ \更?新?最*全·
他说:李安雅,你没有心。
这句话犹如一把钥匙,似乎唤醒了李安雅的冷静,情绪在一阵大起大落归于沉寂,这一刻她恍惚回到了属于她的时空,看到了许久未见的邱女士;
他竟然说了和邱女士一样的话,但是他又和邱女士不一样……
邱女士将她带到这个世界,锦衣玉食的供着她,但是她从小就知道,邱女士和其他的母亲不一样;
她来到这个时代,体会过徐寡妇对原主的无私的爱后,更加确定了她只是邱女士笼络那个男人的工具!
记忆中,有一段时间邱女士对她的期望很高,她如同其他的父母一样竭尽所能的培养她,迫切的希望她优秀;
可是邱女士忽略了重要的一点,她诞下的那个希望是个自闭症;
不管她如何歇斯底里的,当时还年幼的她只会瞪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发疯; 等邱女士反应过来时候一切都迟了,原本自闭的李安雅被她折腾出了心理性的脸盲症……
邱女士的梦彻底碎了,就不管她了,虽然还是锦衣玉食的供着她,那对于她来说大概只是花一点小钱尽全了自己的监护人职责罢了;
邱女士曾经在无数个酗酒的深夜会回来找她聊天,嘴里反复咀嚼一句就是,你没有心。
这句话,邱女士说过太多次了,她也只是左耳进右耳出,情绪没有半点的波动,可是顾宴琛方才说了同样的话!
李安雅心里闷闷的,酸涩得厉害,她迫切的想把顾宴琛拉回来,继续和他掰头……
她只是想为原主讨回该有的公道,她有什么错?
邱女士锦衣玉食的抚养了她将近二十年,说她没有心她认;
顾宴琛才抚养了她几个月……
被逼得爆发了的李安雅意犹未尽,摸着有些发胀的胸口处,回到了自己的卧室,掀开薄被,挨着睡得香甜的小家伙躺下了,闭上眼睛的前一妙还想着,明天顾宴琛回来送早餐的时候,还得和他掰扯掰扯;
想法是好的,可是她注定了错失了这个机会,当天夜里失魂落魄去找孟屠夫求药的顾宴琛被紧急集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