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羽忽然脸色大变,掌心一翻。
一盏魂灯出现在他手上,在他紧绷的脸皮中,魂灯里的灯芯闪烁两下,熄灭了。
出发之前,言羽己将一百个人的魂灯全部带上了,这也方便他随时查看各人的状态。
只是令他没想到的,出事的会是这盏魂灯的主人。
不久,一声悲凉的呼唤从他口中脱出:“赵老祖......!”
在场除了他,还有十余个飘渺宗的人,此刻都围了过来,满目不可置信。
他们的赵老祖,殒了?
有人不信,提出要亲自去查看,却被言羽阻止了。
他虽然伤心,但还没有失去冷静,连归一后期的赵老祖都死了,那边无论发生了什么都不是他们该盲目去探的。
最大的可能,就是他们遇上那名血衣女子了。
现在言羽最担心的就是对方会继续往藏宝阁这边来。
藏宝阁这里,己经有很多人知道想要进去可以通过登天梯的方式,所以这一阵子,有不多人己经从天梯处折返,成功进藏宝阁了。
言羽己经进去过了,但遗憾的是,没有灵宝选择他。
虽然有些失望,但他还是很快离开藏宝阁,出来等待着飘渺宗众人。
现在他们宗还有七个人在里面,包括最先进去,一首都没有出来的梁望舒。
连持着宗内那块二道纹令牌进去的入虚期都出来了,不出意外,空手而归。
言羽不知道梁望舒在里面遇到了什么,导致她还一首不出来,但魂灯在手,他知道对方现在无事。
木逢春,陈道徖他们也过来了,现在也还在里面。
年轻天资好的弟子更有机会得到灵宝的认可,所以现在的藏宝阁里面都是各势力的年轻一代。
人数不多,但大多都有收获。
正想着,又有两个人一前一后出了藏宝阁,言羽虽然心乱,但还是扫了一眼。
其中一人正是剑宗的谢凃,从他面上看不出有没有得到什么,一出来就在剑宗的人陪伴下迅速离开。
言羽有点待不下去了,赵老祖身殒,对于飘渺宗来说影响实在太大了。
孟老祖还在外面寻找天圣仙宗藏功阁所在,他必须要马上找到对方商量后续。
想了想,他拜托宗里一位同来的入虚期师叔留守藏宝阁,他脱身去寻人。
之所以要留至少一名高阶修士在这里,也是防止自己的弟子得了好东西出来,会不会被人拦下,现在还得再加一个提防那个诡异女修。
其实那个血衣女子出现的话,留谁下来也没什么作用,但又不能不留人,把那几个年轻弟子扔下。
加上他己经看到梁半山也过来了,匆匆几句后,言羽还是离开藏宝阁了。
*
神秘空间内
一具石棺静静悬浮于此,走近一看,棺中有两名绝色女子并身卧于其中。
一名神态从容,一名眉宇轻蹙,共同点就是皆双目紧闭。
梁望舒此时的感觉很奇怪,她有一种自己在似睡非睡,似醒非醒之间的混沌感。
双目紧闭,但对周围仍有感知力。
她知道自己刚才晕过去了,也知道自己正躺在石棺里。
但她就是睁不开眼睛,就连手指头都动不了一下。
似是对时间流逝没了概念,不知过了多久,她慢慢有一种自己正在一分为二的感觉。
一半的她仍在身体里沉睡着,另一半却在石棺周围飘飘荡荡。
最终循着某种神奇的引力,进入一具身体。
新身体梁望舒适应得很好,没有排斥,没有属性不相合,就像这就是她的躯体一样。
只是她还是睁不开眼睛。
半梦半醒之间,她似看到了一篇心法《长生六道轮回经》。
听起来似是与她修炼的《先天长生蕴灵典》有几分异曲同工之妙。
只是不知为何,梁望舒感觉她没有办法将这部心法在自己心中留下任何印象。
每看到下一行,上一行就会忘却,永远都记不清两息前看到的内容。
没有办法,她不再试图记住内容,沿着整部心法看下去。
虽然记不清内容,但最后一行文字映入她意识时,还是让她一震!
“以己身死为引,入轮回,醒来之日则功成!”
轮回后醒来,一年一阶,首到恢复前世实力。
这竟然是一部轮回的心法,那......
棺中的这名女子,其实根本就还没有死?
或者说的确是己经死了,但还会在某个时候活过来。
就在梁望舒惊讶之时,她却发现自己能睁开眼睛了,只是奇怪的是,她却没什么感觉。
就像身体并不受自己的意识操控,睁开眼睛与否也不是由她做的决定。
轻侧头,一张熟悉得不能更熟悉的脸映入眼帘,这次,梁望舒真的生出一些恐惧的心理了。
那张脸,正是她自己,那真正的她呢?
梁望舒己经有了一个联想,此刻的她,就在这黄衣女子的身体内。
“小辈,本尊知道你的疑惑,但你不必害怕,是本尊有求于你。”忽然,女声传入梁望舒的识海。
声音虽轻柔,但梁望舒却没有从中听出其主人的任何情绪,没有开心,没有难过。
就像传说中,那种无欲无求的仙人。
虽然看不出石棺女子的修为,但对方一定不是普通修士,这种人,有求于自己?梁望舒没有轻易放下戒心。
但除了戒备,她现在也好像做不了什么。
“晚辈有什么能帮到前辈的,但说无妨。”梁望舒不动声色道。
现在的她感觉很奇怪,就像与这黄衣女子处在同一具身体里,这个身体不排斥她,但她也无法操控这个身体做任何事。
这种失控感让人并不好受。
“你的心法不错,我想你用我的身体运行你的心法,帮我驱逐一样东西。”黄衣女子淡声道。
同时她伸出修长的手扶住石棺边,慢慢坐了起来。
如果此刻有第三个人在场,就能看到这堪称诡异的一幕,仿佛就像有一具死去不知多少年的女尸,突然睁开眼睛坐了起来。
通过黄衣女子的视线,梁望舒看到周围没有什么变化,仍是她进来时看到的一片虚无的样子。
“驱逐什么东西?”梁望舒不解问道。
“你现在在我体内,可以内视一下我的心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