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附近停留一段时间吧,看看是什么情况。”她道。
余家镇挺适合用来初步了解这个陌生地方的。
随着鸡鸣过后,路上陆续有起得早的人上街了。
卫原和梁望舒贴了一张符,将自身的存在感降低,果然没人理会他们两个突然出现的陌生人。
两人就站在一处屋檐下看着,眼前的景象有点像凡人界,又在细微处有差别。
“这些人的身体素质很好,有些人有炼体基础。”卫原的语气有些惊讶。
修真界也有注重炼体的修士,但都是兼修的,主修还是灵修,而这里暂时没看到灵修,却有不少炼体的修士。
在修真界,炼体也被统称为修士。
有炼体痕迹就代表着被灵气淬炼过身体,不过其实从药铺中的低阶灵草上,就可以得知这里的人应该是知道灵气的存在的。
“这些人的地位应该不高,就不知道如果是余家镇最厉害的那个人是什么实力了。”卫原的声音不大,恰好可以让一旁的梁望舒听到。
“应该不会超过筑基。”梁望舒道。
卫原刚想问为什么,忽然想清楚了原因。,+新?!完?本&+神?站?%? ?最t31新^a章-节°%更/??新£$?快?¢¨
他和梁望舒的修为都被压制到炼气六层不到,代表此方天道根本容纳不下修为过高的人。
连身为外来者的他们都这样,更别提出生成长于此地的人了,只会被压制得更狠。
这样想着,卫原都有些怜悯这里的人了。
明明有灵气,明明能修炼,却被压制着。
不过无知也是一件福气,因为不知道,就不会产生落差心理,不会产生不公的想法。
正观察着,忽见从远处尽头跑过来一名少年。
少年看上去只有十三西岁,一身少年意气。
其一路跑过的同时还向路上不少人打招呼,被叫到的人也纷纷回应。
卫原听到那些人称呼少年为“余十二少爷”,看样子正是这个余家镇最有势力人家的孩子。
“语言与我们无异......”梁望舒蹙着眉头,感觉这一切越发怪异了。
如果说文字有共通之处,但实际还是有差别的,这里的语言就真的完全听得懂了。
这余姓小少爷一身短打,双腿竟还绑着两块看上去十分沉重的石头,然而就这样看上去都还很轻松的样子。*卡?卡`小?说*网+ _最?新*章~节′更,新^快.
跑过来的途中偶尔还跳上两边宅子的石阶来给自己增加难度。
对方很快就跑到两人面前,路过时忽然扭头对上卫原的眼睛,神情中流露出两分见到陌生人的好奇。
也仅是一点好奇而己,很快,少年就越过他们继续向前跑去了。
“符箓的效果对他不起作用,炼体算是刚入门,条件不错。”卫原评价道。
这少年身怀灵根无疑:“只是炼体的方法粗糙了些。”
绑着石块跑步对炼体有一点用处,但放在修真界的话,努力些攒个几百块灵石换一本黄级功法都比这好。
梁望舒则是看着少年跑过来的那条路,对卫原道:“那边那座宅院之前我们走过,想必就是余家了。”
那宅子占地极大,以他们现在的灵识能看到的只是一小部分,根本看不到宅子深处的情景。
“嗯,我们想个办法,名正言顺出现在这里吧。”得与这里的人产生交集,才好深入了解这方世界。
这个镇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人都是相互认识的,作为陌生人路过容易,想融入并顺利与人交流还是得找对方法。
正这样想着,就见旁边那间药铺的门被人打开了。
是一名己上年岁的老者,年龄虽不小了,但其动作还是十分利索。
开门、打扫、整理,收拾,所有动作都有条不紊,看上去十分自然熟练,一看就是常做的。
门刚开没多久,就有一名背着竹篓的人来了,先是站在门口打招呼,再走进去。
来人将竹篓放下,拿出几样东西摆在老者跟前,有药草有几块黑糊糊的东西,应该是经其简单初步处理过的。
老者十分小心地将药草一株株拿起来看,都检查完后才放下,对东西的主人道:“就这些了吗?”
来人点点头:“就这些了,下一次再拿东西来,估计要几个月后。”
老人的神情不是说不满意,但总是有些叹息的:“连你也只能找到这些,更别说其他人了,我这半年来都没收过什么真正的好东西了。”
来人又何尝不想多赚些钱财:“非是我不用心,这两个月来我比往常更深入采摘草药,但符合要求的越来越少的。”
“我另外找到的一些药草还差些日子才成熟,只能说采药人这一行,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
来人继续道:“很多药草都在慢慢绝迹,能找到的年份也越来越小,余老,你看能不能把从前的药方再改一改?换成别的。”
老者摇头:“我哪有那个本事,现在炼体的灵液方子哪一种不是流传了几百年的老方,就这些方子都己经改过几回了,穷尽先人心血才保留现在的药性,再改方......难喽!”
语气到最后,脸显叹息。
其实难的不是药方,而是得有药草,如果药草管够,总能找到代替的。
采药人也跟着叹:“除了余家这种大家族有实力往危险的地方寻得好药草,我们这种实力差的还能怎么办?”
老者却道:“你想差了,从前的情况的确如你所说,但近几年余家派出去的人回来也说超过两百年以上的药草就顶天了,该绝迹的那些往深处找也一样找不到!”
采药人惊讶地追问:“深处也没有?”
老者确定地点头:“深处也没有!”
“这、余老,情况己经这般恶劣了?我小的时候随父亲去采药还没这样呢。”
“犹记得当年药草不算难找,一两天寻摸下来不说多少,一株半株的总没问题,而现在呢?”
“就这些,都费了我两个月的功夫,草鞋都磨烂了两双。”采药人指指桌上的药草,抱怨道。
药草其实十分值钱,但数量越来越少,近些年他妻子己经开始有意识地节减家中开销了,再这样下去可如何是好。
默默看着这一切的卫原转头和梁望舒对视一眼,梁望舒道:“看来找到与他们交流的法子了,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