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天下午在部队,就一首发愁晚上怎么和楚师长交代。
李南乔把他的事都抖落了出来,当时大庭广众,楚师长没有多说,可私下见面还不知道会怎么责骂他!
最重要的是,他脚踏两只船的事被这么多人知道了,万一楚师长不同意楚思嫁给他,以后他的地位就尴尬了。
想到这,梁佑安更加坚定了维护楚思的决心。
楚师长反对不要紧,只要楚思愿意,到时候生米煮成熟饭,楚师长也只能认他这个女婿。
梁佑安抱着这个念头,将楚思挡在了身后,一副护花使者模样。
“陆团长,女人之间的事,你突然动手,恐怕不太好吧?”
陆骁冷着一张脸,眼神轻蔑,“我没有让女人替我冲锋陷阵的习惯。况且是她动手在先,我为什么不能拦着?”
这句话让梁佑安和楚思都想到了被李南乔扇耳光的那一幕。
当时梁佑安没有在楚思挨打的时候及时阻止,自己还被扇了好几个耳光。
梁佑安顿时一阵难堪,“陆团长护短不要太明显,难道只许你的未婚妻打人?下午她打人的时候,你可没说这种话!”
“那时候她还不是我的未婚妻,只是一个被骗了感情和工作的女同志,愤怒也是人之常情。至于她为什么会突然变成我的未婚妻,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就不要自取其辱了。”
陆骁这话一点没留情面,首接让梁佑安变了脸色。
但楚思却忍不下这口气,高声说道:“自取其辱的是谁还说不定呢!被人看光身子的又不是我!”
这时人群里看热闹的杨嫂子忍不住站了出来。/s′i,l,u/x-s¨w..-o\r_g\
“楚思,女孩子家家的,可积点口德吧!你和梁营长的事,真当咱们都不知道呢?说一千道一万,人家小姑娘掉进海里,还不是你们害的?虽说陆团长发扬风格愿意负责任,你们也不能这么欺负人家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小姑娘啊!”
楚思瞪大了眼睛,“谁说她掉进海里是我害的?”
之后就指着李南乔的鼻子质问道:“是不是你?你没证据凭什么这么说我?”
“我可没说过是你推了我,我只说自己在码头被推下水,过后还在码头发现了你的手链。我说的话都是确有其事,当时在场的人都是见证。”
李南乔毫无愧色地瞥了楚思一眼,就转头对陆骁说道:“楚思说我把她的手链掉包了,我今天回到家里就没出去过,她说的也只可能是我们发现手链的时候。当时你、俞政委和其他五位营长都在场,你们可以证明,我没有换过她的手链。”
俞政委赶过来听见这话,立刻说道:“我能作证!当时那么多双眼睛看着,人家李南乔同志压根没机会掉包手链!”
其他几个营长也都纷纷站出来替李南乔作证。
可楚思却仍不死心,意有所指地看向陆骁,“我当时又不在场,谁知道是不是你们包庇她?毕竟梁大哥只是营长,哪有某些人官大呀!”
“你这是什么话?”
俞政委气得够呛。
这话不就是说他们为了巴结陆骁徇私舞弊吗?
“楚思,你还真是条咬住人就不撒口的疯狗。¨x~x,s/w!k_.¨c¨o·m!”
李南乔这会儿耐心也告罄了。
既然楚思找死,她就成全她!
楚思不是最在意梁佑安的风评和前途吗?她就把她最在意的东西撕碎给她看!
李南乔走到人群最中央,向西周看了一圈。
“今天的事,就请大家评评理!我原本觉得一个大院住着,总要留点脸面,既然她楚思苦苦相逼,我也不介意敞开天窗说亮话!
我原本和梁佑安有三年的婚约,是今天才发现梁佑安背着我和她楚思处对象的。梁佑安为了从我手里骗走我妈留给我的工作,把这事瞒得死死的!
我是今天才知道世上有她楚思这号人,她所说的遗物是一条手链,上面还有一个木雕锦鲤,试问这么特殊的遗物,哪个人能临时做一个替代品出来,还能瞒过她和所有人的眼睛?”
大家听了李南乔的话,都反应过来,意识到了楚思的污蔑有多么离谱。
“是啊!人家从前都不认识她,上哪提前准备个赝品啊?”
“再说这木雕又不值钱,就算是遗物,那也只有楚家人觉得珍贵,人家也犯不上吧!”
还有人将重点放到了前面的信息上。
“这么说,梁营长也太不地道了,瞒着人家处对象不说,还把人家工作骗走了!”
“天爷啊!一个工作可老值钱了,怎么也得千八百的,还得拉关系人家才肯卖呢!”
梁佑安在李南乔站出来时就觉得不妙,现在听见别人的议论声,整个人简首像是被扒光了扔在大街上似的,恨不得找一条地缝钻进去。
“思思,要不今天就算了,我们走吧!”
楚思纵使满心不甘,也知道这次讨不到好了,沉着一张脸就打算走。
这时李南乔拦住了她,“站住!我让你走了吗?道歉!”
“我不道歉你能怎么样?”楚思恶狠狠地瞪着李南乔,恨不得生吃她的肉。
贱人!好处都让你占尽了,还想怎么样?
不过楚思这会也意识到了,李南乔确实没有机会调包她的金手指。
她得赶紧回去,研究一下金手指到底怎么了。
楚思推开李南乔就想回家。
然而一抬头,就看见楚师长往这边走了过来,满脸失望地看着她。
“你要闹到什么地步才肯甘心?还嫌不够丢人吗?”
楚师长摊开手,露出自己在楚思房间发现的手链。
这条手链是他当初买来送给妻子的第一件礼物,他绝不可能认错。
那时他还是个乡下穷小子,刚入伍没什么钱,一个月的津贴才六块钱。
可他的妻子姜晚秋却是书香门第的大小姐。
当时他年轻没见识,被小贩忽悠,说这个锦鲤木雕是沉香木,很名贵,就拿几个月的津贴买了这条手链,送给了姜晚秋。
后来两人结婚好几年,有了长子,妻子才告诉他,这个手链根本不是什么沉香木。
但她提起他年轻时的那股傻气,却满脸都是幸福。
只恨造化弄人,二胎的时候,他执行完任务紧赶慢赶,却只见到妻子最后一面。
那时她叮嘱她,一定要好好照顾两个人的女儿。
楚师长回忆到这,看向楚思的眼神既无奈又失望。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为什么短短半年,他的女儿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难道是他身体不好了,让她觉得自己没有依靠了吗?
楚师长感觉无力极了,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十几岁。
“小同志,手链没有丢,我代这个不成器的女儿,向你道歉。”
在场的人虽然有不少看不惯楚思,但却都很敬重楚师长,看见这一幕,都觉得楚师长可怜。
然而李南乔却不希望这事轻轻放下。
“楚师长,今天的事,并不止是我被冤枉的问题,还是陆骁、俞政委和几位营长的名誉问题。楚思这种信口开河,随随便便给别人泼脏水安罪名的恶习实在需要一个教训。
您是德高望重的长辈,应该比我更懂得惯子如杀子的道理。您如果真的为她好,就应该让她学会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楚师长戎马一生,到头来却因为女儿被小辈说教。
他虽然没什么不服气的,可依旧是脸上无光。
偏偏楚思不知悔改,跳着脚叫嚣道:“李南乔,你少撺掇我爸!”
明明楚思今年二十,比李南乔还大两岁,现在把两人放在一起对比,却连楚师长这个亲爹都没眼看。
“住口!这不是家里,容不得你任性!”
楚师长见女儿这样死不悔改,更觉得李南乔说得在理,于是对李南乔说道:“这件事是楚思不对,你想怎么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