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方面觉得江建昌态度好是好事,暗叹自己是不是就是没有过好日子的命,人家稍微对她好点她就不舒服了。
另一方面,刘春兰又觉得江建昌好得不正常。
毕竟江建昌盼了那么多年的儿子,这回为了这第西胎,连老娘都坚持送走了,到头来她生的却还是个女儿。
按江建昌以往的脾气,肯定是不会给她好脸的,就更别提让她住院调理身体了。
可偏偏她这回生完女儿,江建昌却主动提出来让她住院,每天下训还会跑一趟医疗站来看她,给她带一顿有肉菜的晚饭。
刘春兰每天在医疗站住着,都有种不真实的感觉,仿佛一切都是在做梦。
所以这天晚上,刘春兰躺在病床上左思右想,觉得等明天江建昌再来,她就干脆出院跟她一起回家。
刘春兰这次生孩子的确是难产没错,但李南乔拿给她的那根人参药性好,连姜医生给她检查过之后,都说她恢复得好。
而且一个人身体状态好不好,自己就能感觉出来。
刘春兰感觉自己这两天身体轻快多了,比生孩子之前还要松快。
所以她想出院,倒也不是勉强自己。
当然,刘春兰除了这些理由之外,还有一个理由,就是心疼钱。?/卡&卡?小?1说ˉ网-§ .更o?^新d:§最?全′
她们这些家属在医疗站看病虽然不要钱,但她和胜男每天吃饭却是要钱要票的,以往她们自己做饭,吃得都比较节省,这些天吃饭却全是人家护士帮忙去食堂一起打回来的。
姜医生要求她保证营养,护士打菜自然就不会节省。
而且她家老江也是个手松的,她想到自己不在家这阵子,老江也要用钱,就把家里钱匣子的钥匙给了他。
但她看老江这些天送的晚饭,顿顿都有肉,便猜测是托大院哪个家属帮忙做的。
老江在外头好面子,让人家做饭,肯定不能白做,也不知道这阵子到底搭了多少东西。
刘春兰想到这,更下定了决心,明天一定要出院。
然而第二天,她左等右等,江建昌也没有出现。
倒是她两个小女儿,放学后跑来了医疗站看她。
两个孩子许多天没见着妈妈,自然是很想和妈妈亲近的。
而且她们也好奇妈妈生的小妹妹长什么样。
两个小姑娘围着小宝宝看了好一会儿,一副很新奇的样子。
等小宝宝又睡着了,三女儿唤男才问道:“妈,你什么时候回家?”
刘春兰捏了捏唤男的脸,笑着问道:“咋了?想妈妈了?”
唤男点了点头,随即往周围看了看,小声嘟囔道:“妈,你回家睡吧!家里闹鬼,我和二姐害怕……”
刘春兰吓了一跳,赶紧往帐篷外看了一眼,确定没人经过,才松了一口气。?2/咸¥`x鱼/|看`书£网??? |首,发$
随即就虎着脸说道:“瞎说!哪有什么鬼啊?”
这要是让别人听见,该以为她们家搞封建迷信了!
可唤男被说了一句,却委屈得瘪了瘪嘴,说道:“就是有鬼,有女鬼,天天晚上上爸爸那屋……”
盼男也傻乎乎地说道:“妈,三妹说的是真的。爸爸还天天打女鬼呢!打得女鬼哇哇叫!”
刘春兰一开始听见,还想笑话俩孩子编瞎话呢!
但很快她就反应过来不对劲儿,立刻抓住盼男的肩膀说道:“你们看见爸爸打女鬼了?”
盼男点了点头,“爸爸骑在女鬼身上打,打得可狠了!我都听见女鬼哭了。”
刘春兰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
小孩子天真看不懂,难道她一个大人还听不懂吗?
怪不得江建昌会主动让她住院,还巴巴地送晚饭过来!
原来是不想让她回家,好方便他偷人!
刘春兰看着襁褓中的小女儿,眼睛顿时一热。
江建昌这个畜生!她可还没出月子呢!
孩子还这么小,他就忍心干出这种事!
可见她们母女几个在他眼里,什么都不算!
几个孩子看妈妈状态不对,一下子都不说话了。
她们怯生生地看着刘春兰,有点不明白自己到底说错了什么。
刘春兰缓了一会儿,把眼角的泪揩掉了,人也冷静了下来,低头叮嘱几个女儿,“闹鬼的事不要和你们爸爸说,他最听不得这些封建迷信的话,会打人的,知道吗?”
几个女儿都乖乖点头。
大女儿胜男模模糊糊地察觉到了什么,有些担忧地看了刘春兰一眼,“妈……”
“别担心,一切都有妈在。”
为母则刚,刘春兰对江建昌彻底失望以后,反而变得很理智。
她知道自己不能稀里糊涂地放过这件事,否则等江建昌偷偷养了个私生子出来,她和女儿什么都落不下。
她必须得振作起来,把那个女人给揪出来,好跟江建昌谈条件。
因为这个缘故,刘春兰便没有急着去找江建昌,也没有急着出院。
她不想打草惊蛇,当天夜里就换了一套厚衣服,半夜偷偷摸回了家。
说来也是江建昌活该,自从第一次大着胆子在家里偷人之后,他晚上就不愿意一个人睡了。
刘春兰偷偷回到院子里的时候,他正和梁佑荣颠鸾倒凤呢!
两个人像动物一样发泄了原始欲望,连衣服都没穿,就抱在一起说起了话。
梁佑荣的手指在江建昌的胸口画着圈儿,小声地感谢江建昌帮她弄了一个医疗站护工的临时工作,让她继续留在大院。
江建昌却坏笑着,让梁佑荣来点实际的,被梁佑荣一脸娇羞地推了一下。
两人说着说着,就说起来了未来的打算。
江建昌想起刘春兰就觉得嫌弃,闷身闷气地说道:“那个黄脸婆,我早就想把她踹了!要不是为了去医疗站见你,我怎么可能给她送那一顿饭?等这阵子过去,我就找个理由,和她把婚离了。到时候这个家里的一切,都是你和咱们儿子的!”
说着,江建昌还在梁佑荣的肚子上揉了一把,半是期待半是调侃地说道:“也不知道现在留没留下我的种……”
梁佑荣捶了江建昌胸口一下,刚想说讨厌,屋里的灯就刷地一下开了。
刘春兰脸色铁青地站在门口,正在看着他们。
吓得梁佑荣当即就尖叫了一声,连忙缩到了江建昌身后。
“江建昌!你个不要脸的东西!让我住院,你好在家里偷人!”
刘春兰回来的时候特地把客厅的门给敞开了。
这一嗓子喊出去,左邻右舍的邻居顿时都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