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张德柱的声音却越来越远,她这才想起来自己用了息壤再生,张德柱现在己经把这个地方忘了。
她松了一口气,转头就对上一双猩红的眸子。
花梨:“......”
她在小温烬阴郁的目光中坚强一笑,“我的信誉一向很好,你伤包扎完了肯定饿了吧,等着我去给你拿吃的。”
不等人回答花梨跟被狗撵一样夹着尾巴跑出去。
随着门被彻底关上,温烬没什么表情地盯着拔步床顶的纱幔。
天色逐渐变暗,屋中陈设如同被画笔勾出黑边,蜿蜒的暗影本该是扭曲的厉鬼爪牙,可此刻被屋中浅淡的桂花香气烘着,却显出几分怪异的温柔。
他灵敏地嗅到被中隐约却熟悉的香味,良久后,缓缓将被角拉至鼻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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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完了完了!
这刚跟魔主建立了革命友情,转头就要接受这么严峻的考验。
就算要坦白也不能是现在,前脚说没骗他,后脚又告诉他都是假的,那温烬绝对会掐死她,绝对!
花梨:“我能不能下点药把张德柱毒哑?”
鳌拜舔了舔毛,“那不光是张德柱,祈枝,田总管,小厨房其他帮厨,你都得毒哑。.新/完¨本_神`站~ !免.费~阅′读^”
花梨崩溃,“我太难了!”
息壤再生的屏蔽功能她顶多维持一天,不然血条库库掉。
防得住一天防不住两天三天啊。
鳌拜从树上跳下来蹲坐在花梨身边,“要不你试试看当时唐婉婉他们给你的隐身符还有没有了?”
花梨将乾坤袋翻了个底朝天,“没了,当时全用了。”
鳌拜:“血淋淋的经验告诉我们,做人要懂得节俭...喵。”眼看花梨看它的眼神越来越不善,鳌拜企图萌混过关,突然一本书吸引了它的注意,“这什么?”
花梨随便一瞥,“哦,当时卖给唐婉婉的书吧。”
“万符宗符篆?”鳌拜狐疑,“名字这么正经,别是什么不正经的。”
“嗯?”电光火石间花梨突然想到什么,一把抢过来快速翻开。
突然她眼睛一亮,“有了!”
鳌拜伸头,被翻开的一页上面赫然画着一张符篆,下面小字全是过程详解,“听话符?”
“嗯哼!”这不是天助她还能是什么!!!
花梨重新找回自信,“莲濯之前教我金身噬魔咒的时候给我讲过如何看懂符咒。>*3{<8¥看!书o网<\ -¤÷追{¨最^*新>¤章?xa节`”
“这听话符跟金身噬魔咒比都不是一个级别,今天先把张德柱搞定,明天又是阳光明媚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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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张德柱耷拉着眼皮吸吸鼻子,“肯定有人在我背后说坏话。”
“谁啊?”他身边伸出一个脑袋。
张德柱在惊吓中成长,手中的铁勺紧紧握在手中,看见花梨顿时挑高眉毛:“不是让你去找关系么!怎么这么长时间!”
“找关系我也不能上去就说自己来得目的吧,那不显得太生硬了,我得循序渐进啊。”花梨一屁股坐在小板凳上托着下巴,“我今天先铺垫,明天再试探,等到后天...”
张德柱:“后天?”
趁他追问时花梨迅速动手,“金系卡,去!”
提前被画好听话符的金系卡发出一道光芒钻进张德柱的眉心,他面容瞬间呆滞。
鳌拜好奇:“成了?”
花梨心里也有点打鼓,试探叫了声:“张德柱,扇自己一巴掌。”
啪——
清脆的巴掌声听得花梨瞬间神清气爽。
她上前一步指着自己,“我是翠花,不是花梨,记住了么?”
张德柱呆愣点头,“翠花,花梨。”
花梨继续确认,“我是谁?”
张德柱:“翠花。”
完美!为机智的自己点赞!
做完这一切她刚打算结束,突然灵机一动,“翠花不喜欢干活,翠花只喜欢吃饭,你每天都给翠花准备好吃的,你觉得翠花一点都不丑!一点都不丑!”
吧嗒一声响指,张德柱猛地回神。
“后天怎么办啊?”他接着问。仔细这么一看这小丫头长得也不算丑啊,眼睛大大的,皮肤也白,戴着面纱是个大美女啊。
“我是谁?”花梨问,“我叫什么?”
张德柱小眼一眯冷笑一声,“怎么你改名不叫翠花了?”
妥了!
任务完成花梨潇洒转身,还不忘带上厨房准备好的饭菜。
张德柱丝毫没有阻拦,看着花梨瘦小的身板,“这么一看好像确实过于瘦了,得多吃点才有力气干...”下一句他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见鬼了,”张德柱揉了揉还在隐隐发痛的右脸。
* 月痕斜斜切过雕花窗棂,青砖上浮起一地银白。
温烬己经太久太久没有睡过觉了。
小屋里点着琉璃灯,暖橙色的光散着暖呼呼的光晕,他眸中罕见泛起迷茫,转头朝花梨望去。
桌案边花梨的背影正浸在琉璃灯的光晕里,耳边的赤羽随着她翻书的动作轻颤。
温烬的伤口有些发痒,他本能想用力按压,却触到一团鹅黄色的毛绒。
花梨聚精会神地看着《万符宗符篆》,“如果当年我上学时候有现在一半认真,清华北大任我选真的。”
这上面的符篆种类非常多,隐身咒,听话符,竟然还有点石成金!
花梨眼睛顿时一亮,却又在看清下方小字时一蔫儿,假的。
鳌拜斜她:“少往自己脸上贴金,刚才那页你都看半小时了,看不懂首说。”
被拆穿的花梨挂不住面子,反驳道:“那是我不会么?是这越往后越难好吧。我在思考,思考你懂么!”
她在鳌拜怀疑的目光下,强撑着又看了五分钟,“啪嗒”一声合上书。
算了,人贵在放过自己。
学会与自己和解的花梨转头,这才发现温烬不知什么时候己经醒过来了。
她顺手拿起桌上的陶罐倒出一碗甜汤,“醒了?喝不?”
少女的声音唤醒了温烬松散的意识。
他再次按压伤口企图从这恼人的暖意中清醒,可随着花梨端着甜汤走来,似乎连疼痛都变成了春水。
温烬盯着对方那毫无防备的模样,某个荒诞的念头在心底滋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