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能坐稳皇家护卫统领的人,嗅觉够敏锐。
可惜她握着的把柄,事关当今太子殿下和皇室丑闻。
搞不好会反噬。
她不仅不能说,还得想个说辞,打消众人怀疑。
“秦世子,我爹救了蒋国公一命,蒋国公多活了二十年,难道不值二十万两?”
“还有我离京这三年,蒋渊打着伍国公府姑爷的名头,可没少占伍国公府的便宜。”
秦子溯愣怔住,对伍梦甜说的话,他只相信一半。
他看向苏宏。
“苏大人,以你所见,蒋国公会因此赔偿二十两白银吗?”
“二十万两白银,可不是一个小数目,至少要掏空蒋国公府一小半的产业吧?”
苏宏笑了笑,没有接秦子溯的话,余光看向太子殿下。
“蒋肃是个野心勃勃的人,他闲赋在家也快三个月了,心中怎能放下户部尚书之位?”
“伍世子中钺国美人计的事,闹得沸沸扬扬,朝中许多人都喊着要治罪伍世子。”
“蒋肃不会错过踩着伍国公府的尸骨,坐稳他户部尚书之位的机会!”
萧昀旭嘴角勾起,有他在,蒋国公注定要踩个空!
“蒋国公确实有野心!”秦子溯心中依旧有怀疑。
“这也不是他爽快答应给二十万两赔偿的理由!”
伍梦甜不敢与秦子溯多浪费时间,怕打乱后续部署。
“秦子溯这么好奇,不如去问一问蒋国公本人?问到了来伍国公府,请你喝酒?”
秦子溯神情一顿,伍梦甜这番中另有深意。+白¢马`书_院· ?追-最*新^章·节¨
什么叫问到了,来伍国公府请他喝酒?
是今日不便多讲吗?
秦子溯余光看向太子殿下。
萧昀旭动动手指,示意秦子溯赶紧走,“甜甜,他再不走,可就追不上蒋国公了?”
伍梦甜笑而不语。
静静看着秦子溯。
心中在揣摩秦子溯和她的少年郎到底什么亲戚关系?
为何她能频频看到秦子溯在偷看她的少年郎?
“哈哈...”秦子溯察觉到伍梦甜看他的眼神不对劲。
不敢再看太子殿下。
“是啊!”
“这么热闹的事,本世子应该去问问蒋国公才更有趣!”
“伍姑娘,你让人备好酒,本世子问到就来!”
“好,酒管够!”伍梦甜笑盈盈目送秦子溯离开。
一个眼神示意齐东洲跟上。
齐东洲小跑着追上秦子溯,“秦世子,您等等小的,您答应顺便贴退婚文书的。”
“这个不急!”秦子溯风风火火上马,“本世子先去问问蒋国公,你快点儿跟上。”
“是!”齐东洲嬉笑着翻身上马,带着两个人追秦子溯。
几人一甩马缰绳。
驱使马飞奔在路上,扬起一阵尘土在空中飞扬。
一出巷子口,秦子溯就看见蒋国公府的马车停在路口。|′白§?马·书=$_院? ]?最,%-新¥章?.节′x更d1新>?|快>ˉ¨
他暗骂一句‘老匹夫’,驱马追到蒋国公的马车前。
“蒋国公,本世子越想越不对劲,你不像是能轻易答应赔偿二十万两白银的人。”
蒋国公心中一紧,生怕伍梦甜把修士的事,告诉秦子溯。
他满眼防备看着秦子溯。
“哦?”
“所以秦世子去而往返,是去找伍家那丫头求证了?”
听出蒋国公的试探,秦子溯勾唇一笑,很坦然道:“伍姑娘让本世子来问您!”
蒋国公心中松了一口气,眼中的防备并未褪去。
“那丫头当真什么都没说?”
秦子溯一摊手,“她要是说了,本世子何须问您?”
“蒋国公,本世子要回去讲给皇上听,这带着疑虑讲,谁知道皇上会不会召您?”
听出秦子溯话中的威胁,蒋国公的脸又沉了几分。
“那丫头疯得很,拿她爹对老夫的救命之恩威胁!”
秦子溯半信半疑,“可我看您也不像是能被威胁的人。”
“蒋国公,你是不是还有其他把柄在伍梦甜手中?”
蒋国公瞳孔放大一瞬,很快恢复如常,把问题抛回去。
“秦世子是皇家护卫统领,您觉得老夫有什么把柄,能被伍家那丫头握着呢?”
“哈哈哈...”秦子溯面上干笑,心底暗骂一句‘老匹夫’。
竟跟他在这儿玩心眼子。
“懂了懂了!”
“本世子都懂了,蒋国公怕伍姑娘又敲锣打鼓!”
蒋国公干笑着道:“秦世子,换做敲锣打鼓被败坏名声的人是你,你怕不怕?”
“哈哈哈...”秦子溯大笑。
“本世子行事光明磊落,伍姑娘可能找不到机会。”
“蒋国公,不跟你聊了,本世子得去贴退婚文书了!”
蒋国公脸色瞬间一黑,看着秦子溯的背影怒骂‘竖子’。
转过身吩咐车夫。
“回府!”
“是!”车夫将马车赶得飞快,首奔蒋国公府。
马车一停下,蒋国公夫人就一脸热切迎上前。
“国公爷,顺利吗?”
蒋国公想起自己憋的一肚子气,说不出顺利。
“哼!”
听见这声冷哼,蒋国公夫人就明白这父子两人又受气了。
“国公爷,你别跟伍家那个女疯子一般见识。”
“哼,她退了咱们渊儿这门好亲事,以后有得她哭呢!”
蒋国公听见这话,心情瞬间有所好转。
“总算蒙对一句,今日退婚,秦子溯也去了!”
“他去做什么?”蒋国公夫人如临大敌。
“别大惊小怪!”蒋国公没好气训斥道:“伍国公府危也!”
蒋国公夫人高兴地惊呼道:“老天终于长眼了!伍家女疯子以后哭都来不及!”
听见妻子那幸灾乐祸的笑声,蒋国公眼底闪过一丝嫌弃,“我乏了!”
“那您好好休息!”蒋国公夫人收住笑声,顿住脚步,看着蒋国公朝书房的方向走。
一把拉住儿子。
母子两人朝反方向走。
“渊儿,快快去收拾一番,芸儿约了苏家嫡幼女。”
“你能不能保住世子之位,就看你能不能成事!”
听懂这话,蒋渊脸颊微微一红,心中有些忐忑不安。
“娘,我们如此行事,会不会激怒苏尚书?”
“激怒又怎样?”蒋国公夫人没好气道:“等你生米煮成熟饭,他们还有的选?”
蒋渊脸色一沉,想起今日伍国公府苏家父子对他的不待见,心中有几分憋屈。
“娘,结亲是结两姓之好,万一适得其反怎么办?”
蒋国公夫人气得心头一梗,手指点了点儿子额头。
“渊儿,你被伍家那疯子拖到这个岁数,又婚前爆出私生子,你不好说亲的。”
“你不用点儿手段,让苏行诗那个蠢丫头,跟你生米煮成熟饭,你世子之位不保。”
“渊儿,你丢了世子之位,娘怎么办?你妹妹怎么办?这些你有没有想过?”
“渊儿,你可不能糊涂啊!”
蒋国公夫人这番实话,像一枚淬了毒的冷刀子。
狠狠扎在蒋渊的心上。
蒋渊隐隐有几分后悔,还有几分憋屈,更多是挫败。
他本是蒋国公府的世子,是伍国公府的姑爷,是京城许多世家子弟羡慕的对象。
却因一个低贱的罪奴,闹出婚前私生子的丑闻。
丢了官。
也丢了好亲事。
沦落到要用这种卑鄙的手段,保住世子之位。
“娘,我是不是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