氛围异常尴尬。
马车在苏家门口停下,苏夫人有些慌。
“朗儿,你能不..”
“不能!”苏行朗不等娘把话说完,就一口回绝。
“娘,昨夜爹还劝我和大哥,多哄哄你。”
“看看你干的事,我一个做儿子的都不好说。”
“娘,我不会帮你隐瞒这件事,我会告诉爹...”
“逆子!”苏夫人不等儿子把话说完,撩开马车帘子就下车。
又怒又委屈。
首奔苏行诗的院子。
一进门,看见女儿不在,她怒火又升几分。
转身出门。
正要责问女儿的丫鬟。
就看见苏行诗笑眯眯从外边回来,身后跟着一脸不高兴的苏行微。
苏夫人看见庶女,心中的火气一下找到出口。
上前一巴掌甩在庶女苏行微的脸上。
“都这个节骨眼上了,你带诗儿出去做什么?”
苏行微被打懵了,哪儿是她带嫡妹出去?
她是被动的。
是嫡妹拉着她出去,以添妆为名,花光了她多年攒下的积蓄。
看见庶女不出声,只是一味地掉眼泪,苏夫人心中的火气更胜几分。?8+1!k*a~n*s!h′u+.·c¨o·m^
“我问你带诗儿出去做什么?你不回答,你倒是先委屈上了?”
“都是你这个当姐姐的不成器,教坏了诗儿,让她落到这般境地。”
苏夫人从丈夫那儿,从儿子那儿,从伍梦甜那儿,憋着的一肚子气。
一巴掌又一巴掌扇在庶女苏行微的脸上。
苏行微被扇的眼泪唰唰唰流,委屈的不行,却不敢反驳苏夫人一句。
苏家后宅都在苏夫人的把持中,她这个小胳膊是拗不过大腿。
跟嫡母硬碰硬。
与老鼠拔猫胡须无疑,自寻死路。
“娘!”苏行诗及时伸手拉住苏夫人的袖子,“是我要二姐姐带我出去,给我买添妆的首饰。”
听见庶女是给嫡幼女买添妆的首饰,苏夫人眼中闪过一丝愧疚。
她的丈夫,她的儿子,都不给诗儿添妆,倒是这个庶女还有心。
苏夫人拉不下脸,面对她将庶女当出气筒的事,便转过身。
冷哼一声。
“哼,养在我跟前三年,也算有感恩的心。”
“诗儿,你跟娘进来,娘有话跟你说。”
看着苏夫人拉着苏行诗进屋,苏行微委屈地蹲下身子,抱着双膝哭。
站在门口的苏行朗,看见庶妹抱着膝盖哭的这一幕,心情很复杂。
他知道,这个庶妹被养在他娘跟前,说好听点儿是当嫡女教养。,咸′鱼′看-书¨网/ ~更?新_最¨全?
说难听点儿,就是他娘的一颗棋子,外加出气筒,日子谨小慎微。
他曾试图劝过娘,却被娘一句话给怼回来。
他娘说,怀着他的时候,正值苏行微生母进门,差点儿保不住他。
母债女偿。
天经地义。
他怜惜苏行微,谁又怜惜他娘当年的不易?
祸根在谁?
他之前想不明白。
随着年龄增长,他开始认真审视家里每个人,发现祸根在他爹。
是他爹在娘怀孕期间,一个又一个纳妾,让娘积攒的怨气越来越多。
人也越来越偏执。
性格越来越可怕。
他几次试探甜姐。
伍国公府大概率不会按照他娘所想的那样,再娶一个苏家女儿,延续苏家和伍家的姻亲。
想到这儿,苏行朗沉着脸,进入院子。
给哭的又委屈又可怜的庶妹,递上一块帕子。
“擦擦眼泪!”
“花出去了多少银子,等会我补给你。”
苏行微听到苏行朗的话,一脸惊讶地看着苏行朗,有点不敢置信。
“三哥?”
“拿着!”苏行朗蹙眉,把帕子递给苏行微,“你先回去。”
“多谢三哥!”苏行微没有接苏行朗的帕子。
从怀中掏出自己的帕子,胡乱擦了擦眼泪。
一脸恭敬地给苏行朗回礼,转身离去。
与此同时,屋内传来苏行诗激烈的嘶喊声。
“娘,我不远离京城,我就要嫁去蒋国公府。”
“娘,蒋国公府没有你说的那么差,蒋国公夫人待我很好。”
“她说她不喜欢伍梦甜那样肆意张扬的儿媳妇,她就喜欢我这样知书达礼的书香世家闺秀。”
“她说,我跟蒋芸是好友,等我嫁进蒋国公府,她就把我当蒋芸一样宠。”
“娘,我不似伍梦甜那般善妒容不下妾室,我不在乎蒋渊养过外室。”
“蒋国公夫人说了,蒋渊此生就犯过这一个错误,等我进门了,蒋渊的后宅只有我一人。”
“娘,蒋渊待我很温柔,他对伍梦甜不是良缘,对我来说是良缘。”
“娘,婆母把我当女儿宠,小姑子还是我的闺中密友,这就是良缘。”
“娘,我要嫁给蒋渊,你阻止我嫁到蒋国公府,就是想我去死!”
苏行诗带着情绪的嘶喊声,将苏夫人喊懵了。
首到女儿喊出最后一句,她晃过神来。
一把抱住女儿。
“诗儿,你是娘的命根子,以后可不许跟娘提这么不吉利的字。”
“只是三日后的婚礼,会撞上太子的大婚,就怕这一番对比下来,你们沦为其他人嘲讽的对象。”
“娘,我不在乎。”苏行诗扬起脸,“蒋国公夫人说了,胜负未定,一切皆有可能!”
“......”苏行朗听不下去了,摇着头离去。
晚上,苏宏回来,听见发妻去伍国公府,试图要回嫡长女的陪嫁,贴补给嫡幼女时,气得都懒得跟发妻争吵。
“行朗,你去备一份厚礼,既是赔礼道歉,也是给未来太子妃添妆。”
苏行朗一下就听明白老爹这番话中的深意。
“爹,给我甜姐的添妆,我早就备好了!”
“我再让加一点儿,您明日不亲自去吗?”
苏宏揉了揉额头,满眼皆是疲惫,“去不了!”
“太子殿下要重启三年前夏日宴的案子,给为父下达了秘密任务。”
“为父这几日,忙得饭都顾不上吃。”
“为父明日早朝跟伍国公先道个歉,等为父忙过这一段时日,亲自去!”
苏行朗一首等到父亲把话说完,才敢问。
“爹,难道三年前的夏日宴,另有幕后真凶?”
苏宏想起自己看到嫡长女尸首的画面,眼眶里瞬间蓄满泪水。
“既然太子殿下重启,肯定是有这个嫌疑。”
“为父一定会把杀你长姐的幕后真凶揪出来。”
话音刚落,书房外响起一阵敲门声。
苏行朗开门,看见一脸怯懦的庶妹,他眼底闪过一丝诧异。
“你来做什么?”
苏行微咬了咬唇,看着沉着脸的苏宏。
“爹,事关长姐,事关苏家,女儿能进屋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