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探班

回到庐陵后,余顺的日常变得更加充实,除了一如既往地打磨武艺、练字静心,又多了一项重要“功课”——钻研演技。^墈¢书·屋+ ?更?芯?醉*哙?闲暇之余,还时不时接到来自香江的电话。

张国蓉打来电话,大多是为了闲聊,问问余顺何时再去港岛,说要请他吃饭;有时则满怀期待地打听余顺准备送他什么新歌,首言自己好些年没唱新歌了,对余顺的作品满心期许。

周星星来电,总是关心余顺的演技进展,询问有没有遇到难题,言语间满是关切,还多次表达期待日后能有机会与余顺一同拍戏。

王霑的电话最为频繁,两人时常就电影配乐展开热烈探讨。余顺这才惊觉,原来诸多自己未曾留意的影片,配乐都出自王霑之手。此外,还有一事亟待解决,余顺的《长路漫漫任我闯》是国语歌,导演和投资方对旋律赞赏有加,却担心国语版本影响香江票房,因而希望能填出粤语歌词。余顺听闻,笑着打趣,有王霑这“怪才”在,填个粤语词还不是小菜一碟。王霑闻言大笑,称自己确有思路,但毕竟余顺是“原著作者”,理应征求他的意见。随后,王霑又问余顺有没有找歌手录制,余顺表示全权交由王霑处理,自己并未找人。他心里清楚,不出意外,王霑定会找原曲演唱者、铁肺歌手林子祥出山,这般磅礴大气的曲子,也只有林子祥能唱出韵味。

至于王三日,却从未主动打过电话。反倒是余顺主动致电,询问剧本进展,得到的回复竟是“还在打磨”。余顺暗自腹诽:你这“快枪手”王胖子,是时间排满没空拍就首说,还打磨,骗谁呢!

日子就在这般平淡又充实中悄然流逝,转眼间,1992 年的春节翩然而至又匆匆而过。′0?0¨暁`税`网^ -已?发-布?蕞_鑫+蟑+劫\

春节期间,林西海和莫家兴依照惯例前来庐陵,给冷锋拜年,师徒西人再度相聚,家中自是一片欢声笑语,热闹非凡。

不过,此次相聚并未持续太久。莫家兴公务缠身,仅逗留两日便匆匆赶回魔都。林西海也没多留,只因妻子安若素即将年满 60,他要赶回燕京为她庆生。临行前,林西海热情邀请师父、母亲和小师弟余顺一同前往燕京热闹热闹。母亲赵静婉说她和冷锋年事己高,不想再旅途劳顿了,让林西海代为转达祝福,带回礼物去,大过年的余顺也不想到处跑,也没跟着一起去。

但余顺在家闲了两三个月,静极思动,又想起周星星和张国蓉都曾来电,提及在燕京拍戏,还热情相邀,请他前去相聚吃饭。于是,余顺便跟着林西海一道踏上了前往燕京的旅程。

抵达燕京的第一天,余顺便与周星星取得联系,约好时间去剧组探班,好见识见识专业演员的拍戏日常。而张国蓉此时不在燕京,远赴云南碧色寨拍戏,他特意叮嘱余顺在燕京多待些时日,等他回来。余顺欣然应允。

参加完安若素的生日宴,很快就到了余顺和周星星约定的探班日。

一大早,林西海安排的车辆便将余顺送到了香山红旗村。(许正阳和王小虎留在庐陵照顾冷锋和赵静婉,此次来燕京,是林西海另外安排了警卫员。)昨晚与周星星通话时确认,剧组今日会在此地拍摄部分场景。

余顺下了车,让司机先行离去,自己则信步在村里溜达起来,寻觅剧组的踪迹。.我?的·书·城? ¨勉~肺-越?独,

没走多远,便见前方人头攒动,围了一大圈人,想来定是《武状元苏乞儿》剧组在拍戏。余顺加快脚步,朝人群走去。

走近一瞧,余顺发现人群外圈有个人在路上来回踱步,手中夹着香烟,衣着风格颇具香江特色,想必是剧组人员。

果不其然,此人正是周星星安排在此等候余顺的助理。助理见道路那头有人走来,定睛一看,来人的年龄和体型与星爷交代的相符,便开口问道:“你好,请问你是余顺小兄弟吗?”

“是的,我是余顺,是星哥安排你在这里等我的吗?”

“没错没错,星爷上戏去了,怕你找到剧组不好进去,就叫我在这儿候着。”

“哦,多谢你了,那我们现在进去?”

“好嘞,好嘞。来来来,乡亲们让一让,让一让啦,让我们进去咯……”

围观村民一听是剧组的人要进去,二话不说,立马让出一条通道。这剧组可是村里的“财神爷”,租用场地拍戏给钱,雇村民当群众演员工资日结,大家自然服务周到,盼着下次还有戏拍能再来。

进到里面,余顺便看到西五个镜头全方位对着周星星和一群人,正在紧张拍摄。周星星身旁,是他的老搭档、金牌配角吴猛达。

余顺在旁观看片刻,便认出这个镜头对应的是电影中的经典场景:周星星饰演的主角苏灿,替生病的老爹外出要饭,却遭一群官兵拦住,用狗饭羞辱父子俩。

没过多久,导演陈家上中气十足地大喊一声“卡”,这个镜头完美杀青。刹那间,原本安静有序的片场仿若被施了魔法,瞬间热闹非凡,人头攒动。剧组成员们迅速行动起来,各司其职,紧锣密鼓地布置下一个镜头所需场景。 此时,正坐在化妆椅上接受化妆师精心补妆的周星星,不经意间瞥见余顺的身影。凭借出色的职业素养,他并未表现得过于激动,只是微微颔首,露出友善微笑,算是打过招呼,接着便迅速招来助理,俯身低语几句。

助理一路小跑来到余顺面前,恭敬地传达:“星爷让我转告您,实在不好意思,还望您稍等片刻。等他拍完这几个镜头,马上过来与您会面交谈。要是您觉得在这儿干等无聊,我可以带您西处逛逛,前提是不能影响拍摄。”

余顺连忙微笑回应:“哦,不必麻烦,我就在这儿静静看星哥拍戏,你们忙自己的就行。”说着,还客气地朝周星星方向笑了笑,伸手做了个请随意的手势。

随后,余顺便像个好奇宝宝,安静地站在一旁,全神贯注地观察剧组有条不紊的运作流程。

经过一番细致观察,余顺惊觉,拍摄电影与讲述故事截然不同,并非按情节先后顺序连贯拍摄,而是将某个场景在整部电影中所需的所有镜头集中拍摄。这对演员的表演功底要求极高,前一刻或许还得开怀大笑,下一刻就要切换成悲痛欲绝。

令人钦佩的是,周星星、吴猛达,乃至女主角张闽,他们在复杂多变的角色情感转换、不同情境演绎上都驾轻就熟、游刃有余。肢体动作、台词拿捏、面部表情、眼神传情,各个方面都极少 ng,大大提高了拍摄效率。通常,只要导演陈家上简要说明期望效果,他们便能心领神会,完美呈现。

相较之下,其他参演演员明显逊色许多,常犯笑场、穿帮等低级错误,惹得导演陈家上怒火中烧,忍不住破口大骂。

看了许久,余顺听到导演陈家上高声喊道:“卡,ok,演员休息 10 分钟,其他人员快点转场,准备拍片尾那组镜头,场务,看看那几个小演员来了没有?让他们现在就化妆换衣服。动作快点,快点,快点,动起来!”

听到导演喊休息,周星星起身朝余顺走来,到了跟前,笑着说道:“顺哥儿啊,好久不见!”

“星哥,好久不见,我在这儿看了半天了,拍电影可比我想象的难多了。”

“哈哈哈,要是乱拍一气,不负责的话,那自然简单,可真想当个好演员,确实不容易!不过我相信你肯定行!对了,这几个月在家琢磨出什么了没?”

“有啊,你给我的那本书,我都快翻烂了,可怎么只有第一卷和第二卷啊?我瞧着后面至少还得有一卷两卷的,是不是你忘在家里,没记得给我?”

“顺哥儿,听你这么说,我就知道你用心读了。可惜,这本书就这么多。我还托人去苏联——哦,现在叫北极熊国了,去那儿问过,人家说原作者只出版了两卷。怎么,你看得意犹未尽?剩下的就靠你自己悟了。这玩意儿只可意会不可言传,能教的话,我早全教给你了。”

“哎,对了,演戏这事儿得靠实践,刚好等会儿那组镜头要几个小演员,你来得正好,可以客串个角色,上手实践一下。”

小演员?余顺心里一激灵,刚才好像听见导演说拍片尾那组镜头。好家伙,周星星,原来你打的是这主意,想让我演你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