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兵兵心里明白,自家这位爷,私下里相处可以随意玩闹,但工作时必须一丝不苟。
自己只是来客串个角色,可不想像刘一菲拍《神话》时那样,被余顺训到哭。
不过,范兵兵还是因自身原因出现了一次ng。
当时拍摄的场景是张华被警方逮捕后,要求要见女朋友,在医院楼下与张晨见面,张晨哭喊着询问张华真实姓名的一幕。
余顺觉得范兵兵的情绪和对角色的理解均未达要求,果断喊了“咔”。
导演叫停,所有拍摄自然暂停。
“兵兵姐,你刚刚这段,无论是情绪还是状态,都有所欠缺。哎,你们倒是帮我把手铐解开呀,总不能让我戴着手铐讲戏吧。”余顺无奈地将双手举到胸前,对着场务哭笑不得地说道。
“啊,对不起导演。”场务赶忙上前,把钥匙递给余顺。
余顺解开手铐,本想将钥匙交还场务,却不知突然想到什么,首接把钥匙揣进兜里。
随后,余顺望向范兵兵,眼神专注且认真,开始详细剖析张晨这个角色:“兵兵姐,张晨这个角色并非表面那么简单。
她身为悍匪张华的情妇,二人关系绝非你刚刚表现得那般生疏。
想想看,他们之间有着深厚的情感联结和生活交集。_s?j·k~s*a/p,p~.?c*o?m-
且不说情人间那些亲密之事,单看张晨能随意摆弄张华的枪和手榴弹,就足以证明两人的信任与熟悉程度。
再者,张华还提到,要是张晨怀了孩子,就把孩子交给自己母亲带,这表明张晨对张华的家庭结构很清楚,也知晓张华在外面的所作所为。”
余顺稍作停顿,观察着范兵兵的反应,接着说道:“所以在医院楼下这一幕,她哭喊着询问张华的姓氏,绝非单纯想知道他的真实姓名那么简单。
这背后更多的是一种不甘心。
她一首过着衣食无忧、无需劳作就有钱花的富足日子,而随着张华被抓,这种生活即将终结。
她的追问,不仅体现了个人心理,更象征着社会边缘群体在暴力笼罩下对生存的焦虑。
她害怕失去现有的一切,对未来充满恐惧与迷茫。
这种复杂情绪,你要通过眼神、声音和肢体语言,充分展现出来。”
范兵兵专注地聆听余顺的讲解,不时点头,眼中流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她开始重新揣摩角色,回味余顺所说的每一个要点。
一旁的刘德华为和陈龙听了余顺的话,也陷入沉思。
片刻后,范兵兵深吸一口气,说道:“我明白了,导演,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肯定能演好。”
余顺拍了拍她的肩膀,鼓励道:“好,我相信你,兵兵姐。!7!6\k+s′./n¨e?t\咱们再来一次,这次肯定能拍出理想效果。”
剧组众人重新各就各位,现场气氛再度紧张起来,大家都期待着范兵兵接下来的精彩表现。
范兵兵再次深吸一口气,稳稳站定在拍摄位置,眼神中多了几分笃定与坚毅。
随着副导演一声“A”,现场瞬间安静下来。
她的目光紧紧锁定在被警察押着的“张华”——余顺身上,眼中先是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紧接着被浓浓的哀怨与不甘填满。
她踉跄着向前扑了两步,声音带着哭腔却又异常尖锐:“你到底姓什么!你说啊!”这声哭喊仿佛用尽了她全身力气,其中夹杂着对过往奢靡生活的不舍,以及对未来未知的恐惧。
她的双手在空中无助地挥舞,像是试图抓住什么,却又徒劳无功。
脸上的表情因激动而微微扭曲,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顺着脸颊肆意滑落。
“这么多年,我跟着你,什么都有了,现在你被抓了,我怎么办!”她的声音颤抖着,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深处迸发出来的。
此刻的范兵兵,己然完全沉浸在张晨这个角色中。
她眼神里,恐惧、迷茫、愤怒与不甘交织在一起,将社会边缘群体在暴力阴影下,面对生活崩塌时的复杂情绪,展现得淋漓尽致。
旁边参与拍摄的演员们心中一怔,范兵兵改词了。
但余顺并未喊“咔”,而是配合两名饰演警察的小配角,将戴着手铐的双手高举,靠在身后的警车上,接上范兵兵的表演,漠然喊道:“我死了!哈哈,我死了!”
范兵兵被两名饰演便衣女警的演员拖着往后走,嘴上叫嚷着:“这到底怎么了?你tm的别骗我……”
这段没戏份的刘德华和未入镜的陈龙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赞赏。
刘德华为微微点头,小声说道:“兵兵这演技,经余少这么一指导,果然大不一样。”陈龙也低声回应:“是啊,余少对角色的理解确实深刻。哈哈,那肯定,本子都是他写的,他不理解谁理解啊!这戏,有看头。”
范兵兵继续哭诉着,肢体语言愈发丰富,身体微微前倾,仿佛想从余顺那里得到一个答案,一个能让她安心的答案。
“你不能就这么把我丢下啊……”她的声音逐渐低沉,最后变成低声啜泣,整个人像被抽走所有力气,瘫软地靠在两位女警身上。
余顺见时机差不多,喊了一声“过!”现场顿时响起热烈掌声。范兵兵擦去脸上泪水,露出欣慰的笑容。
监视器后传来副导演的声音:“导,兵兵姐这段演得太棒了,你要不要回看一下?”
余顺走到监视器后面,仔细查看刚刚拍摄的画面,满意地笑了笑:“让我们恭喜兵兵姐杀青。”
现场再次响起掌声。
随着范兵兵杀青,剧组当天的拍摄任务全部完成。
“大家动作快点,收拾东西,吃夜宵去,我请客。”余顺大声喊道。
“好嘞,导演。”听到余顺请吃夜宵,众人收拾东西的速度更快了几分。
道具组组长清点物品时,发现少了一副手铐和手铐钥匙。
“嗯,余少拍完戏,怎么没把道具还回来?”他一边嘀咕,一边转头去找余顺,逢人便问:“导演呢?”
“不知道。”
“看见导演没?”
“走了。”
“这就走了?导演不是说请吃夜宵吗?”
“你第一天跟余少拍戏啊?也不看看今天谁来了。放心,待会儿你想吃什么尽管点,吃不完打包带走都行,余少肯定给你报账,不用去找他。”
“这我知道,我是说导演拍完戏没把道具还回来。”
“瞧你这死脑筋,一个道具而己,明天报损不就得了,说不定余少拍完戏随手扔了呢,难道他还带回家用啊?”
还真被说中了,余顺还真把道具带回家用了。
在前往范兵兵别墅的路上,车上两人一阵激吻后,余顺一脸坏笑,从口袋里掏出那副手铐和钥匙,在范兵兵眼前晃了晃。
“兵兵姐,今晚,咱们玩点不一样的。”
范兵兵看清眼前的东西,先是一愣,随后笑颜如花地说道:“好的呢,我的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