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商、消防、卫生等各部门执法人员如神兵天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对这些店铺展开地毯式检查。
在西江省,这片余家苦心经营十余年的故土上,地方官员面对从燕京传来的指令,态度不一:有的敷衍了事,有的则暗中向余家通风报信。
因此,这场风波初起时,余顺对此一无所知,没有发现周围有什么异常。
余顺的父母上午陆续接到西江省一些交好的官员来电时,也只当这是商业对手的恶意竞争,并未太过在意。
然而,临近中午,各地分店总管纷纷传来告急消息,二老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们赶忙向亲戚朋友们告罪,说公司有点事,匆忙赶去和高层管理商议应对之策。
此时的余顺,正沉浸在难得与众多家人欢聚一堂的欢乐氛围中。
五位女友分别坐在麻将桌前,与余顺的堂表兄弟姐妹们兴致勃勃地打起麻将。
麻将,这一源自明代的传统智力博弈游戏,古时称作“马吊”,素有国粹之称。其玩法丰富多样,各地各具特色,他们玩的正是庐陵地区独特的“博精”玩法。
平日里,五女工作繁忙,鲜少有机会接触麻将这个娱乐项目,全都是新手,此刻一上手,便玩得不亦乐乎。/精/武,暁+说-蛧` ~无¨错^内?容?
余顺则在几桌之间来回穿梭,主动充当“军师”。
说来也怪,打麻将似乎总有一种奇妙现象,新手手气往往特别好,仿佛有“新手保护期”,缺什么牌就能摸到什么牌。
五女胡牌时兴奋的呼喊声此起彼伏,桌上众人也没一个差钱的,赢钱的高兴,输了钱的也是乐呵呵的,享受的就是这份热闹。
屋里无论在桌上玩牌的人,站在旁边看的人,都是满脸笑意,唯有余顺的妹妹余书欣闷闷不乐。
因为哥哥以她年纪太小为由,不让她上桌。
余书欣心中愤愤不平,觉得这个理由站不住脚,小舅家的妹妹比自己还小,不也坐在桌旁玩得开心吗?
还是莫云汐心疼这小姑子,招手让余书欣坐到自己旁边,说是请她当“军师”,实际上摸牌打牌都由余书欣做主。
余顺见此情形,也不再阻拦,只是路过她们那桌时,总会有意无意地泄露余书欣的牌型,气得她对哥哥张牙舞爪,莫云汐也是嗔怪,说他幼稚的像个小孩。
可偏偏余书欣手气极佳,即便有余顺的通风报信下没人放炮,也能自摸胡牌,她又会兴奋得跳起来,冲着余顺一阵炫耀。
欢乐的时光一首延续到晚饭过后,众人意犹未尽,又挑灯夜战。
然而,景恬的一通电话,瞬间打破这份欢乐与宁静,让余顺心头猛地一紧。~二′八,看?书*旺, \无+错^内~容~
“学长,西安这边咱们家的好朋来超市怎么停业整顿了呀?原本都安排好了,明天中午我在店门口的舞台上主持抽奖,再唱两首歌给超市聚聚人气呢。
可现在居然被整顿了,我刚刚路过,看到店门上都贴上消防部门的封条了。我打电话问了这边分店负责人,他说不光是西安的店,整个秦省的分店都被各个部门挑刺,勒令整顿了。”
余顺这才警觉事情不妙,心中暗忖,估计是金家那边动手了。
这行动速度之快,波及范围之广,着实超乎想象。
余顺皱着眉头,走到一旁详细询问景恬情况,可她也所知有限。
余顺安慰她道:“没事,不登台就正好休息几天,我初六去机场接你,我可还盼着见老丈人和丈母娘呢。”
挂断景恬的电话,余顺立刻拨通母亲罗夏蝉的号码。
电话那头,传来密集的键盘敲击声与匆忙的脚步声,母亲略带沙哑的声音中满是焦虑:“全国各地超市的分店几乎都被勒令停业整顿了,所幸大部分餐饮店因春节休假,暂时还未受到影响。”
余顺眉头紧锁,虽然未曾与金赫轩谋面,但脑海中己然浮现出他那模糊却透着嚣张的面容,笃定这就是金家的报复之举。
“妈,你和老爸说,别再想着找关系疏通了,整的这出,是冲着我来的。”
“啊,冲你来的?我和你爸还纳闷呢,不知道哪里得罪人了,搞出这么大的阵仗。
原来是你小子惹的事,你现在都当爹了,可不能仗着有点钱就肆意妄为……”
罗夏蝉压低声音,“有人告诉我,这些指令都是从燕京那边下达的,是不是你和哪个大家族的少爷争抢女孩子,人家争不过你,就用这种下作手段报复你?
跟妈说实话,又是哪家的女孩子了?你也该收收心了,都有云汐她们八个了,还不知足!”
余顺一阵无奈,没想到自己在母亲心中竟是这样的形象,仔细想想,自己也确实就是这个样子了。
“妈,这事真和我没关系,我是清白的,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接着,余顺便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向母亲详细讲述了一遍。
罗夏蝉听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后,心里的焦急顿时减轻了几分。
虽然涉及到燕京温家,但毕竟确实是自家儿子占理,真要有什么事,莫家想必也不会坐视不管。
于是,她向儿子请教应对之策:“那现在该怎么办?”
余顺略作思索,沉稳地说道:“咱们当下最要紧的,是让所有分店自查整改项目。确实存在问题的,立刻整改;要是遇到故意刁难的,就收集好证据。所有店铺暂时停业,通知员工元宵节后复工,薪资照发。”
罗夏蝉听着儿子条理清晰的安排,心中的担忧彻底消散,甚至半开玩笑地提议:“要不把假期延长到正月底?等初六、初七陪完恬恬家的亲家公亲家母,我和你爸就去周游全国,玩够了再回来上班。”
“没问题,你们想玩多久就玩多久,玩上一年都行。”
玩笑过后,余顺与母亲迅速分工协作。
罗夏蝉致电各区域经理传达指令,余顺则拨通了安妮姐的电话。又走出去在外面打了无数通电话,将各项事宜安排妥当后,余顺若无其事地回到麻将桌前,继续充当“军师”。
莫云汐敏锐地察觉到他眼底隐藏的阴霾,将牌桌完全交给余书欣,起身轻声问道:“余顺哥哥,出什么事了?是不是金家动手了?”
“没事,今天你就放心玩吧,我都安排好了。明天看情况再说,估计得动用一下咱们手底下的网络媒体。”
“不跟爷爷说吗?”
“这点小事还犯不着叫家长,要叫家长也该是姓金的去叫。这次,我就陪这种人好好玩玩,老虎不发威,还真当我是病猫了。”余顺眼中闪过一道寒光。
年初三,罗夏蝉将汇总而来的调查结果告知儿子:全国各地这上百家分店,仅有少数几家确实存在问题,不过目前都己整改完毕。而其他大部分店铺被勒令关门整改的理由,纯属无中生有,分明是在鸡蛋里挑骨头。
余顺又问起有没有详细的案例证明这是无理取闹。罗夏蝉便啼笑皆非地给儿子讲起了一些分店被要求整改的原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