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袖不善舞 作品

第49章 被诬陷

周承明躲在陆家给陆家的两个小爷开蒙,就想在为父丁忧期间过得平静一些。~小·说′宅* \最,新′章~节~更,新`快-

他出身贫寒,靠着陆家老太爷的资助才考中了二榜进士,他一个读书人没有精力与他人周旋利害。

蝇营狗苟之辈他不屑,不屑为不值当之事消磨掉大好的年华。

他崇拜先贤,自有抱负在心中,为生民立命,为万世开太平。

陆屹川是懂他的,他懂他心中的抱负。

想当年,周承明因着县试,府试,院试一连三中案首得了个小三元,县学免费让他入学,并且官府按月给他发粮食。

他在县学吃住,因着家贫,官府发放的粮食他也没有拿去换钱,而是都拿回家补贴家里。

他没有钱,笔墨纸砚这些能不用就不用,练字用树枝沙子,只有写文章的时候才用纸笔。

当年陆家还没有族学,陆屹川跟他是县学的同窗。

那年陆屹川也从童生考中了秀才才进的县学,他名次一般,被夫子安排跟他坐在了一起。

没过多久,陆老太爷就过来县学考校了一番县学生员的学问,之后就资助了三人,其中便有他。

每月五两银子,他因有这五两银子生活富足,能全心全意读书,三年之后很是轻松地就考中了举人,后面只考了一次很幸运中了两榜进士。$?看·e书&屋°? .¢?追¥最ˉ^>新·′o章<节+t

陆老太爷去后,陆家也一首资助他。

周承明断定当年在县学陆屹川看到了他的窘迫,才有了后面的资助,以至于老太爷去后陆家还依然资助他也是这个原因。

周承明感激陆家。

陆屹川在县学经义策论都有进步,周承明以为两人可以在官场上相互照应。

没成想变故来得如此之快。

那年陆老太爷想要卸下身上的担子,将陆家的营生交给下一辈。

作为陆家长子的陆大老爷自然是要担起这个担子的。

陆大老爷接过老太爷的重任出去行商,头一次出门就中了别人的算计,采买的上等滁菊,带回来发现只是品相一般的二等品。

还有一次,药材没有拿到手,买药材的钱却被卖家诓骗过去,因着没有签契约,对方死不承认。

如此种种,老太爷认为大老爷不是做营生的材料,他不放心将他辛苦打下的家业交给他。

不得己,陆屹川中途从县学退学跟着陆大老爷出去走商,如此几次天赋初现,随后便越过大老爷接了家中的营生。

陆大老爷依然到处跟人应酬吃酒,实际上陆家真正的当家人算是陆屹川。

周承明出身贫寒,他中了举人,进士之后也没有接别人递过来的橄榄枝,因而,他现在依然很穷。?s+h_u.x.i?a\n!g_t.x′t¢.-c?o_m~

还有陆家,他们从寒微起家,却有风骨。

陆家从没想过从周承明处受益。

他中了举人之后,名下的田产可以免税,陆家也没想着钻这个空子。

陆屹川对他们的期许,也是他以后想要做成之事。

来年进京,一应花销定然不菲,因而,他接受了陆屹川今儿带来的三千两银票。

周承明收了银票,陆屹川不胜欢喜,两人端起茶盏轻轻碰了碰。

陆屹川:“冬月初八,我娘要在梅园里办个全羊宴,明儿我写张请柬让留青给你送过来,你一定要赴宴,让我陆家族学的兄弟们多向你请教请教。”

周承明笑得清俊,“请教不敢当,伯母的宴席我定然到。”

两人又说了会子家国情怀之类的,陆屹川就告辞了。

走在回去的路上,他问留青,“小西跟小五这段时间也没有新夫子,他们两个在梧桐院有没有好好读书?”

“这……,小子回去就去梧桐院问问海棠姐姐。”

大爷成亲之后,他给了留青的哥哥青山一千两银票,让他去江南走商去了。

自那之后就是留青一人在跟前伺候,他跟大爷形影不离的,也没有去过梧桐院,哪里知道哦。

往前走了几步,留青问:“大爷是回松柏院吗?”

“不用,首接过去梧桐院吧。”

陆屹川带着留青去了梧桐院自不说,只说严惜这边。

严惜将笔送给了周夫子,回来的路上背后冒了些薄汗,她想着是身上的衣裳有些厚了,这衣裳是前两天秋月刚拿给她的,布料厚实,过两天穿刚好。

严惜往北头下人院走,准备回屋将穿在外面的这件衣裳换下来,

回去的时候,门口挺安静也没有人,她换了衣裳出来,早上那骂人的丫鬟又站在门口骂。

是严惜不认识的,她自然是没有理会。

丢了钱,她心中气愤,严惜都能理解,若是知道谁捡了过去要回来不就好了,这见天儿地站在这里骂人,自己也生气啊。

晚上下值,严惜用过晚饭,就坐在屋里绣帕子。

门口的丫鬟变着花样的骂人,什么头顶生疮,脚底流脓。

“你在这骂谁呢?甲乙丙丁西个院子,你怎么只在这门口骂?”

好像是彩蝶的声音。严惜听到将绣绷子往针线笸箩里一丢,马上从窗户那边往外看。

“我愿意在哪里骂就在哪里骂,要你管。你要是没有捡到我的钱,你心虚什么?”那丫鬟也不甘示弱,她看着有十五六岁比彩蝶高出一个头。

彩蝶这丫头也不怕她,仰着头往前冲,“谁心虚了,谁捡了你的钱,你骂谁去。你在这里意有所指的骂谁呢?谁捡了你的钱你找她要去。”

两个人张牙舞爪的,眼看着好似要打起来。

严惜见了,忙推开门,跑了出去。

她站在彩蝶身后,伸手拉她:“彩蝶姐姐,她爱骂谁骂谁,你不值得为她生气。”

“呦,来帮手了。果然是蛇鼠一窝,她用捡来的钱买的东西你也吃了吧?”

那丫鬟这么骂了一天,如今彩蝶撞上来,她也不忍了,指着严惜跟彩蝶一起都骂上了。

“不要脸的泼妇,你说谁呢?谁蛇鼠一窝?谁捡了你的钱?”彩蝶说着上去就抓住她的头发往下拉。

奈何人家高,她没有将人拉下来,那丫鬟被抓着头发,头歪着,她胡乱伸手要抓彩蝶的头发,严惜见了上去伸脚往她脚下一绊,那人一个不稳就倒了下去。

那丫鬟杀猪一般的嚎哭:“贼偷儿,小蹄子,花了不该花的钱,你们是要遭报应的。”

彩蝶给了她一拳,狠骂:“谁偷你的钱了,你在这里指桑骂槐的,也不怕遭了报应。”

严惜帮着彩蝶将那丫鬟绊倒,彩蝶占了上风,严惜就在旁边站着看,彩蝶压在那人身上打。

“怎么了,怎么了,快别打了。一会儿李妈妈来了。”

那丫鬟哭喊声引来了人,手忙脚乱地将彩蝶拉了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