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袖不善舞 作品

第104章 添妆

二爷成亲的好日子眼看就要到了,大太太忙得不得闲。,6?1+看+书?网′ \首!发,陆玉芙时常带着小郎君过来梧桐院陪老太太说话。

一来二去,老太太好奇,“怎么不见你身边那个叫素兰的丫头?”

却原来,素兰也到了成亲的岁数,他们去长州之后,冯姑爷雇了个跑腿的,那人读过几年书,做事利落周全。

冯姑爷想让他一首跟在身边,便将素兰配给了他。

如今素兰有了身孕没法在身边伺候,便没有跟着回来。

二姑奶奶成亲时伺候的丫头只陪嫁了两个,一个素兰,另一个就是宝素。

陆玉芙有身孕的那段日子,宝素可是没少钻营,素兰不在,屋里就她一个伺候的,她对姑爷那叫一个殷勤。

奈何冯姑爷最是讨厌小妾,因着她是陆玉芙的陪嫁丫头,他硬是忍了许久。

后面实在忍无可忍便委婉地跟陆玉芙说,他只她一个妻子就够了。陆玉芙喊宝素到跟前提醒了一句。宝素知在冯家没希望。

后面不知怎么就勾搭上冯锦书的一个同僚,气得冯锦书从陆玉芙那里将人要过去送给了同僚做妾。

对于这件事老太太不知道该说什么,孙女儿的女婿不纳妾,她心里还挺欢喜。_小_说·C!m¢s? ¢首?发?

想想陆屹川,他说不纳妾,不要通房,她就有些高兴不起来。

严惜在一旁听到,跟她们的想法就不一样了。

她头一次真切地感受到,家中的下人是可以随意买卖送人的,又一次感慨自己只是被雇佣。

日子过得很快,眨眼间,二爷就将二奶奶娶进了门。

二奶奶王氏长得高挑,眉眼深浓,就是身形看着有些清瘦。

新妇子才刚娶进门,老太太的那个八婶子就又说了让人扫兴的话,说什么长得单薄看着不好生养。

说二奶奶可是担负着陆家两房子嗣重任。大房膝下荒凉,二郎家总得过继个男娃过去云云。

大喜的日子,说那样的话,徒惹人家不快,好在被她懂事的媳妇跟旁边的人打岔岔开了话题才没有继续说。

严惜不巧带着小五爷在一旁桌上坐着吃席,轻飘飘往她那边瞟了一眼,这老婆子真是跟陆家的子嗣杠上了。

想想也是,陆家家大业大,是云山数得着的人家。二奶奶进门,她那重孙儿进陆家更是无望,她难免心里发酸。

翌日,严惜在老太太跟前伺候,早早地梧桐院厅堂里就坐满了人。

老太太坐在上首,东边坐着大老爷跟大太太,西边坐着二老爷跟二太太,大爷跟大奶奶坐在他爹娘下面,接着是二姑奶奶。*狐¨恋¨文′学~ ¨免/费`阅·读`

二爷新婚神采奕奕,带着娇羞的新妇进了厅堂。留下个眼神炯炯的丫头跟严惜一样站在厅堂门口。

这丫头看着有十五六岁了,她长着一张圆圆的脸,眼睛也圆圆的显得特别有神。

她见严惜看她,抿嘴笑了笑。两个站在门口,都不怎么规矩,偷偷地往屋里头瞄。

这会儿,新妇正向各位长辈敬新妇茶,海棠端着托盘在一旁伺候。

新二奶奶穿着正红对襟锦缎褙子,头上簪着赤金牡丹簪子,站在高高的二爷身边也不嫌矮。

她手长脚长的,看着多么康健的一个人,那人怎么能说她长得单薄呢?她这样的身形穿衣裳又好看。

想到这里,严惜有些自卑了,她自来了癸水之后,那处就疯狂地发胖,穿衣裳鼓鼓的不好看。

她用布条勒着,又疼得不得了。不知道她多羡慕二奶奶这样。

一屋子人,二奶奶端着茶水敬了一圈,然后就是收认亲礼收到手软。

金玉镯子,赤金簪子,大老爷到大爷他们男子送了些布匹文房西宝之类的。

敬过茶认了人之后,屋里老太太说了些,夫妻恩爱之类的吉祥话。随后,大老爷带着一众家中男子出了厅堂。

屋里留下一家子女眷,吃茶说话。

严惜感觉气氛好像没有那么紧张正式了,就去东厢房拿了杌凳在廊庑下坐了下来。

其他院里过来的丫头也都各自找了地方坐下说话,刚才跟她站在一起的二奶奶的丫鬟走到严惜身旁的小杌凳上坐下。

她笑着跟严惜套近乎:“我叫小喜,是姑……是二奶奶跟前伺候的。你是老太太院里伺候的吗?”

严惜笑着嗯了一声:“我叫惜儿。”

“你们这院里还有小杌凳坐,老太太真是个宽厚人啊。”小喜跟严惜并排坐着,说话的声音不是很大。

老太太当然是个宽厚人,陆家一家子主子都宽厚。

这小喜是不是套她的话呢,这么明晃晃的。严惜听出来之后,心里不是太舒服。

她是二奶奶的丫头,刚来陆家,严惜没有给她脸色微微笑了笑,并没有接她的话。

屋里有海棠姐姐跟吴妈妈,她们也没有喊她过去伺候,她就回东厢房帮着小五爷整理书桌去了。

虽然书桌原本就是干净整洁的。

老太太招呼女眷在院里用了午膳,之后就各自回去了。

严惜将二奶奶的丫头小喜套她话的事跟海棠说了,海棠望着她笑了笑:“不用紧张,这都正常的。二奶奶刚嫁到家里来,她的贴身丫头帮她打听打听家里的情况罢了。”

这丫头倒是个伶俐的,可惜问到的严惜不是个爱说嘴的。

二奶奶跟大奶奶真是天差地别的性子,她才成亲就三不五时地过来梧桐院请安,陪着老太太说话。

刚进入五月,秋月跟青山也要成亲了。

二爷跟二奶奶成亲,严惜感觉自己只是个旁观者,而秋月成亲她成了参与者,欢喜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她去街上买了一匹细滑的绸子要抱去给秋月添妆。

还有,之前老太太赏她的一枚金戒子,那戒子素净,上面只刻了简单的祥云纹,严惜想了想也准备一块儿拿去给她做添妆。

秋月要嫁人,针线房里终于进了新人,严惜偶尔过去看到其他针线娘子对新人的态度。

她就觉着,当初她刚进针线房秋月对她实在是太好了。从来没有厉声呵斥过她,教她东西时也耐心,她刚进去秋月就带着她挣外水。

反观,最近收进来的两个小丫头,严惜见她们被师父骂得脸色惨白,手儿发抖。

秋月是个好的,她给她多添些。自从进了老太太院里之后,严惜手里也存了些银子铜板,不差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