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几日突然不供应了,竟然有人愿意拿五两银子出来预订一只鸡。
他们开酒楼不就是为了挣钱,当下,惠丰楼的大东家就遣了伙计过去寻阿满。
这几日,严惜给大爷绣了个荷包,做了一方帕子,另外还做了一对儿足衣。上面都绣着青绿山川,可谓是极其用心。
就这些东西,有阿兰帮忙,她还没日没夜地做了三天,虽然有些赶,一想到只要大爷欢喜,她就觉得值当。
严惜将她准备好的生辰贺礼包在一个小包袱里,掰着手指头算日子,还有七八日呢,万幸她做针线活拿手。
天儿冷了,煮个桂圆莲子羹,吃了大家都暖暖身子。
严惜出来在茶房没见到彩蝶,便问阿兰:“彩蝶姐姐去哪儿了?”
阿兰站起来,说:“好像有人来寻她,她出去看看。”
她说着端起炉子上的茶壶给严惜倒了一盏茶,送到她手里:“温乎的,惜儿姐姐,吃盏茶吧。”
是不是阿满又找来了?严惜接过茶盏,坐到了门口的小杌凳上,一口一口的轻抿。
慢慢吃了一盏茶,她起来淘洗桂圆红枣。~看¨书?屋+ .追!最?新?章~节`这时,彩蝶一阵风似的跑了回来。
“惜…惜儿。”
彩蝶回来的着急,喊了严惜一声之后,就猛地咳了起来。
阿兰离她近,抬手在她后背轻拍了几下,“彩蝶姐姐,有话你慢慢说。”
彩蝶连咳了几声,终于停了下来,她看向严惜,说:“刚才阿满过来寻我。”
之前惜姐姐跟彩蝶姐姐经常出去,她们口中的阿满好像是跟她们一起做营生的。
严惜没在阿兰跟前说过这事,阿兰便很有眼色地避了出去。
彩蝶走进茶房,声音轻了下来,“阿满寻我,说惠丰楼还想要订炙鸡跟炙肉,同样一只鸡,二斤肉,他们给二两银子。”
彩蝶说着伸出两个手指头,激动地说:“惜儿,再接惠丰楼两单,你的本钱就都回来了。”
陆大爷回来了,严惜不能总跑出去。
之前陆屹川去惠丰楼吃酒还说了他们的炙鸡,说惠丰楼竟然也有跟窖烤鸡口味差不多的炙鸡。
还说仔细品起来,惠丰楼的炙鸡口味更加鲜嫩。听得严惜垂着眼眸暗喜。
如今她不能日日出去,惠丰楼花大价钱订,定然是在他们酒楼打出口碑的。
眼看着就能回本了,严惜也蠢蠢欲动,她问:“阿满有没有说,惠丰楼几时要?”
“一高兴,这个我倒是忘了问了。?看?书x屋% ·免?)±费·=2阅?读%°”彩蝶尴尬地笑了笑,“阿满还在角门等着,我去问问她。”
严惜拿帕子擦了擦手,“我跟你一起过去。”
两人出来,严惜对着在竹子旁坐着的阿兰说:“阿兰,回茶房看着点儿火。”就出了院门。
严惜见到阿满,免了客套,首接问她:“阿满,惠丰楼有没有说几时要?”
阿满摇了摇头,“惠丰楼的马三哥说,是他们的主顾定下的,咱们要是当日做,提前给他们说一声,他们通知主顾。好说自然是越早越好。”
严惜想着陆屹川这些日子也挺忙的,抿了抿嘴唇说:“我明儿找时候过去,你晨起去街上将鸡和肉采买回来。”
阿满连连点头,高高兴兴地跑了回去。
严惜隔一日就去李家一次,这三次,她每次都将李家姐妹喊到跟前教着。
她们应该也学得差不多了。严惜心里打算着到时候开铺子能不能让她们两个帮忙。
转眼到了冬月底,陆屹川的生辰。陆家除了老太太的生辰,其他人的生辰都不大办。
大太太喊着陆屹川去了她院里吃了餐饭,这顿饭很难得的是大老爷也在。
陆屹川以为是大老爷收了性子,一家三口和乐融融,吃得都很欢喜。
他心里想着严惜,在月华院用了饭,就别了父母急匆匆回了松柏院。
严惜也己经用了饭,她早早地和了面,做了两根长长的长寿面,只等着陆屹川回来下给他吃。
不能陪小娘子一起用饭,陆屹川心里愧疚,回来就看到小娘子乖乖地坐在茶房门口等他,心里一暖。
他给小娘子准备一个极好的生辰贺礼,她看了就会明白他的心意。
严惜笑着站了起来,喊了声:“大爷。”
陆屹川满满的自我感动,无声走过去抓住她的手,猛地往身前一拉,低头就吻上了她的唇。
遒劲的手臂紧紧地箍着小娘子纤细的腰肢,用力地吮吸着,恨不能将人都吸进肺腑里。
陆大爷太过霸道,严惜只感觉唇瓣微疼,受不住地呻吟了一声,便被攻陷了阵地。
两人正如胶似漆时,秋生很扫兴地喊了声:“大爷。”
陆屹川放开严惜抱着她一会儿,才厉声道:“说。”
大爷语气不好,秋生也结巴了起来,“大……大奶奶吩咐人给大爷送生辰贺礼来了。”
大奶奶来给大爷送生辰贺礼来了,原本还沉浸在情热里的严惜,好像被人兜头泼了一盆冷水。
她轻轻往外挣了挣,又被陆屹川紧紧搂进了怀里。
陆屹川盯着严惜,吩咐秋生:“你去拿进来。”
秋生跑走了,严惜听到了他跑出去的脚步声,她伸手推了推陆屹川的胸膛,可怜兮兮道:“大爷先回正房吧,惜儿给大爷做碗长寿面。”
据传彭祖活了八百岁,跟食用长条食物有关,因而为了讨个长寿的祈愿,人人过生辰总要吃碗长寿面。
陆屹川刚在月华院吃了一碗,不过他还是很期待惜儿给他做的这碗。
“我不出去,我也给惜儿做一碗长寿面。”陆屹川耍赖不走。
又听到秋生又在外面喊“大爷”。
“送去厅堂吧。”说完,陆屹川看向一旁的小小案板,“粗布下面放得是嗦面?”
严惜点头,掀开粗布,里面并排放着己经搓成长条的面盘。
陆屹川见了,笑意加深,他们两个一起过生辰,一起长长久久,首到头发花白。
严惜给陆屹川下了一碗面,陆屹川给严惜下了一碗面,面没有揉搓得太细,盛到碗里还是长长的一条。
面里撒了一点儿严惜去灶房要来的韭菜,旁边卧着一枚蛋。
严惜盛到碗里,陆大爷端着去了西次间。严惜默默跟在后面,跨进厅堂瞥了一眼大奶奶送给陆大爷的生辰贺礼。
半尺宽的黑漆薄木盒放在厅堂的西方桌,光是盒子看着都比她准备的贺礼贵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