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胡小狗心系村里人,无论如何都不愿意留下,苦苦哀求戚广陵带上她一起。
怕被拒绝,她连连保证:“我一定会听话,不会给大家拖后腿的,而且我知道进村的一条小路,我可以带大家绕路进去!”
她能跑出来,全仰仗对村周边各条小路的熟悉。
扈千阳催促:“戚小将军,事不宜迟,迟则生变!”
戚广陵抿了抿唇,干脆让侯戊去叫李初静。
“你带她,跟我一块去一趟青安。”
李初静得了出去放风的机会,哪里还管什么原因,首接就乐滋滋地牵来马,随后一把将胡小狗拎上了马背。
她的大力让胡小狗震惊,一路上都在小心翼翼地回头窥探。
察觉胡小狗的视线,策马的李初静问:“看我做什么?”
或许因为是年纪相差不大的同性,胡小狗放松了不少,她腼腆开口:“大小姐您力气真大,骑马的样子也像一个威武的大将军!”
李初静闻言乐不可支,得意地挺了挺胸膛后追问:“你也觉得我更像大将军吗?跟那个小子比起来呢?”
看了眼戚广陵的方向,胡小狗犹豫起来。!兰~兰/文?学? *免!费\阅^读_
察觉视线,戚广陵蓦然回头:“李初静,你在说我坏话?”
李初静嗤笑:“就这小心眼的德行,还大将军呢!”
戚广陵某些时候敏锐得可怕,比如现在,只言片语他就猜出了李初静一定是在跟他做比较。
戚广陵立马来了劲,挺胸抬头,高扬马鞭,气沉丹田:“架!”
身骑白马的少年一马当先地跑在前头,只看姿态,还真是威风凛凛,帅气得很。
李初静不甘示弱,同样昂首挺胸,沉眉抿唇,马鞭在空中挽了个响花:“驾!”
红衣少女身骑黑色骏马,与白马争抢着第一的位置,但两匹马儿实力相当,你追我赶却始终无法甩脱对方,胶着不下。
扈千阳看着把队伍远远甩在身后的两人,忍不住感慨:“自古英雄出少年,戚家这小公子非池中之物,这姓李的姑娘同样巾帼不让须眉。”
梁先深有同感:“您是不知道,姓李的姑娘,这几天把营中挑了一遍,一般士兵她一次能打五个!”
扈千阳震惊:“五个?那些家伙放水了?”
梁先摇头:“一开始是不敢下手的……但被李姑娘放倒几次之后,那些小子也上了头,全力对战依旧落了下风。!微?趣_小-说-网¢ ?追`最-新!章¢节+”
他脸色有些不好看:“那姑娘天生神力,与我切磋都能过个二三十招,听闻她与戚家小公子一样,正式习武不过半年不到……”
扈千阳面色变了又变,最终只剩叹息。
然而,在别人眼中帅出天际的两人却是在一路狂打口水仗。
“我才是大将军!”
“我才是!”
“你是女的,当不了将军!”
“我想过了,我只要把你打败,顶替你的位置就理所应当!”
“你不行!”
“你才不行!”
胡小狗眨了眨眼睛:“你能不能一块当将军吗?将军可以有很多个!”
戚广陵跟李初静对视一眼,随后同时开口:“那我也是最厉害的将军!”
“我才是!”
“我……”
胡小狗有些后悔了。
村里鸭子都没这么吵闹。
在两人的竞速模式下,只用了两个多时辰就赶到了青安县内,就是可怜两匹马儿累得双腿打颤。
还好到了大关村附近,胡小狗说进村的小路狭窄艰险,马儿走不了。
戚广陵跟李初静才下了马,把马儿留在原地,带着队伍步行进村。
山石滚落,戚广陵够着脑袋往下看,看到离地约莫七八十米的高度,在看了眼不过一二尺宽,有些地方甚至只有一个脚掌宽度的过道,他首接眼前一黑。
只是狭窄就算了,关键过道碎石嶙峋,还有湿润的泥土,一看就知道容易打滑!
但凡脚滑摔下去,绝对粉身碎骨。
陡峭崖壁上的小路,胡小狗就这么跑出来了!
戚广陵顿住脚步,不死心地问:“他们人很多吗?我们就从正路入口进去,正面对敌不行吗?”
胡小狗抿了抿唇,眼里闪烁着泪花。
“对面大概有五十多人,但他们手里有会爆炸的东西,一包就能炸翻一大片人,而且……我怕我们硬闯,他们会拿村里人当人质。”
确实是个聪明孩子,连人质都想得到。
戚广陵叹气,只好再次调整心态,想鼓起勇气走崖壁。
可就在这时,侯戊出声道:“少主,那些没有心脏的尸体是顺流而下的,说明村里有河流经过,我们或许可以尝试水路?”
戚广陵眼睛一亮。 虽然泡了尸体的水恶心还不干净,但再怎么样,也比毫无安全装置徒手攀岩来得稳妥吧?
他忙看向胡小狗:“水路可行?”
胡小狗皱眉想了想,有些迟疑:“水流很急。”
想潜伏进去,就得潜水前进,先不说带来的人是不是都熟水性,那种程度的水流,就算是水性极好的人估计也行进艰难。
戚广陵问了问,队伍中人几乎都是会水的,不会水的就李初静跟另外三个士兵。
看了眼天色,他干脆道:“不如等夜色在行动,届时就算不潜水,也不容易被发现。”
只游水前进难度就低很多,届时可以让水性好功夫高的人游在前头,用绳子拽着点后边的人,就不至于有人顶不住水流被冲走。
扈千阳也认为晚上渡水要比走崖壁保险一些。
但他还是点了两人:“你们两个轻功好些,从崖壁这边先摸进去探探情况。”
戚广陵也叫了戚一:“一哥,辛苦你了!”
戚一点了点头,带着两个士兵摸上崖壁。
他脚尖轻点,在狭窄陡峭的崖壁行走如履平地,遇到特别狭窄的区域,他首接飞身越过,如同灵活的山魅。
诛狼军的两个士兵虽然也稳,但就没有戚一那样自如灵活了。
扈千阳看在眼里,对戚家人的实力又有了更深刻的认知。
他几不可察地叹息,不知是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