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找到亲人前,阿圆是孤身一人,孤苦伶仃。
关心则听后,想也未想道:”阿圆姐,你跟我母女住吧。”
周氏跟着道:”破屋虽小,可暂栖身…阿圆要不嫌弃,和则儿挤一挤也是好的。”
阿圆感动万分,握住关心则的手道:”今晚认下你这小妹,答应否?”
牢中结友,认作姐妹,这样的情谊无人可及。
”阿姐。”
”阿妹。”
关心则和阿圆一个姐一个妹亲热地叫,周氏一旁看得眼眶泛了红。
如此一来,周氏也算是认了一个女儿。
阿圆挽着关心则左胳膊,周氏扶着女儿右胳膊,三人一起回到了破屋。
油灯桌前,三人围坐一桌,淡淡的灯光堂中泛出一圈淡晕。
”今日是什么日子?倒霉事一桩接一桩,这脚扭了,还有一点疼。”
关心则坐在凳子上,掀起裙摆,抬起受伤的脚,看着咧了咧嘴。
”阿姐带了药膏,给阿妹抹一抹。”
阿圆从随身包袱里拿出金疮药,一边给关心则抹药,一边贴心道:”这可是老祖宗传下来的。据说用木香,香樟,草乌等药材组成,舒筋活络疗效好…妹妹用了这金疮药,休息一晚,明日便是生龙活虎。,卡|&卡>.小u,说;{网x ,首±发;e”
周氏听这言,放下心来,”阿圆这么一说,阿娘我可睡一个好觉了。”
关心则调皮道:”好灵吔,感觉舒服多了,阿妹下凳跳一跳。”
周氏拿食指点一下关心则额头,宠溺的神色,”可别瞎闹腾。”
关心则见周氏一脸疲态,贴心小棉袄有心道:”阿娘去睡吧,睡个好觉…女儿跟阿姐聊会儿。”
阿圆心领神会道:”我姐妹无睡意,晚一点睡,阿娘早点歇息。”
周氏见这俩精神极好,也不勉强,独自回房。
见周氏回了房,关心则笑夸阿圆,”阿姐好聪明,知道阿妹想玩一会。”
阿圆笑着从包袱里掏出一个透明小酒瓶,瓶里不知装的什么,浅黄色的。
”阿姐,这是什么?”
关心则好奇拿过小酒瓶,在手中翻来覆去地观赏。
”嘘。”阿圆看一眼周氏那屋,小声道:”这是桂花酒。”
关心则把酒瓶还给她,吃惊的表情,”阿姐很能喝么?竟是随身携带。”
阿圆取出配套小型木酒盏,倒上了一杯,送到关心则鼻处,”闻一闻,可有很香?”
关心则拿鼻子嗅着,点了点头,”好香!”
”阿姐酒量好,每日都要饮一杯,心情好多饮几杯。”阿圆端酒盏,仰起头豪迈饮下一杯,又倒满了一杯。??小¤÷说a_~C$)m¢=_s?¨ ?&更?1新 关心则跃跃欲试,跑去柴房拿来一个小碗,”阿妹从小到大未尝过酒滋味…今晚开荤。” 主要这酒香太诱人,她实在扛不住。 阿圆看着桌子上的碗,再看自己的小酒盏,扑嗤一声笑了出来,”阿妹是海量么?” 关心则也看笑了,”没有小酒盏,只好用这碗。” 阿圆给碗里倒了浅口的量,不敢倒多,”阿姐怕阿娘骂,不给阿妹喝多了。” 关心则头一回喝酒,还挺兴奋,端起碗抿了一小口。 咂了咂嘴,回味着道:”淡甜味,酒味不浓,但品得出。” 阿圆抹着嘴角的酒水,笑道:”阿妹品酒一绝。说是酒水,实则掺得不多,不醉人的。” 关心则喝过酒,脸颊红晕像是打了脂粉般,有些可爱。 酒不醉人人自醉,阿圆诗性大发脱口而出,”金兰之交在今时,桂花酒香醉人心……” ”一个饼瞬为笼中鸟,都怪江狗太认真!” 关心则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狗屁不通的诗句里带上了江山赋,让阿圆当场喷笑。 担心惊醒熟睡的周氏,阿圆用手捂自己的嘴。 关心则捂嘴偷笑,”不提他了。” 这是什么仇什么怨,连作诗也不放过江山赋。 俩人七拉八扯过后,关心则回归正题,”阿妹打算弄个流摊,在这美食街做减脂餐生意,阿姐意下如何?” 阿圆听后,想了想道:”好是好…不过,江大人整顿流贩,手下不留情…生意想来不好做。” 江山赋严管严查整治有方,阿圆也是初来美食街吃东西听来的。 ”咱手头紧,拿什么做铺子生意?”关心则愁眉苦脸地样。 美食街上有铺子的,是她心口的痛。人家有钱僦买,哪像自己穷的叮当响。 ”也是。阿姐背井离乡盘缠不多,拿出做流摊勉强凑合。”阿圆也犯愁。 ”先从流摊干起,攒一攒,再弄个铺子。” 关心则有胆量的坚定不移,做事业这方面,她是不折不扣的"拼命三郎"。 京兆尹有闲功夫管,由他去。跟城管周旋这一块,她有经验。 ”来人了,逃,躲,跑,赖…十八般招式全拿出来!” 关心则给阿圆传授经验,颇有大师的风范。 赖过江山赋十钱,赖点别的,应该不在话下。 阿圆用手捂脸,”从没干过这事…为了阿妹,豁出去了!” 关心则拍了拍阿圆肩膀,”阿姐,跟着阿妹干,管饱。” ”阿姐支持。减脂餐,头回听说,阿妹做哪样?” 阿圆想好了,钱袋里的钱全给关心则买食材。 关心则找来纸笔,将旧纸张铺在桌面上,咬着笔头认真思考。 ”做无蔗糖小甜品,红豆山药饼,奶香南瓜糕,芝麻红薯饼,先做几样试试看,若是做得好,再来添新品。” 前生是做的减脂小甜品,规划起来自是得心应手。 关心则列出需采的食物配料,给阿圆过目后放进了自己兜里。 ”阿姐睡吧,阿妹困了。” 关心则看向漆黑一片的外面,打着哈欠起身。 两人到了房中,狭窄的旧木床,铺了破破烂烂的垫絮,薄被只够裹一人。 ”今晚抱着阿姐睡,可做好梦。” 关心则笑嘻嘻地躺在木床上,把身体蜷缩着,阿圆上床后,搂抱在了一起。 夏日有些闷热,很快两人便搂出了一身汗。 热得睡不着,关心则拿破蒲扇扇着风,闭眼问阿圆,”阿姐要找的亲人,很亲么?” ”很亲。” ”亲人是哪里人,长什么样,有何特征?”关心则热心道:”幸许阿妹瞧见了,可告诉阿姐。” 阿圆琢字琢句,一点一点往外挤,”阿姐亲人是…蛮夏人…流落到了宁汉…她长什么样,阿姐也不知,生来未见过,弄丢了…” 关心则猛然睁眼,”那可怎么找?” 之前提及,阿圆说算起来该有自己这般大了,那说明找的不是阿圆女儿。 不是阿圆女儿,那是什么关系? 这会儿说生来弄丢了,阿圆也没见过…… 关心则听迷糊了,却不好多问。 她心想:阿圆定有难言之隐,想说自是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