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轧钢厂里,无论做什么都会受到优待。
还从没受过这种气。
“下一个。”陈阳己经催她离开,让后面的方彩云上前来。
于海棠总不能在这里跟陈阳发脾气,只得气呼呼退到了一旁。
陈阳并非没注意到于海棠,也并非看不出于海棠是个美人。
只是这样的女海王,白送他都懒得要。
因此都不屑于多看一眼。
“同志,要什么菜?”陈阳问方彩云道。
方彩云扶了扶眼镜,有些受宠若惊:“随、随便!”
陈阳笑道:“吃饭哪有随便的,白菜、土豆、萝卜选一样。”
“土、土豆吧,再来一个二合面馒头!”
“好。”
陈阳给她打了满满一勺,也没有抖勺。
于海棠看了,就更加生气了。
两人找了地方坐下后,于海棠看了看自己饭盒。
里面白菜帮不少,量又少。
再看方彩云的饭盒,不光土豆量多,里面还有两块肉!
“哼!都给你吃吧,吃完了帮我把饭盒刷了!”她跺了跺脚,转身就走。
“海棠,你怎么了?”方彩云连忙将两个饭盒都扣上,抱在手里向于海棠追去。
“海棠,到底怎么了?”方彩云气喘吁吁地一首追到宣传科的办公室。
“没什么!”于海棠咬牙切齿,越想越气,陈阳居然敢那样对她!
难道在他眼里,她还不如普通女工有吸引力?
还是说,因为他不是正常男人,所以根本不懂得欣赏自己的美貌?
于海棠的自尊心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击。?白`马`书/院? *嶵^鑫·漳~劫!更!欣^快,
“哼!一个不是男人的家伙,有什么好稀罕的!长得再好看,也是个绣花枕头!”
“你说什么,海棠?”方彩云将于海棠的饭盒还给她,问道。
于海棠道:“我说那个陈阳不是个男人,而是个天阉!”
“啊?”方彩云惊讶不己,“你怎么知道,这话可不能乱说啊!”
“我可没乱说,”于海棠道:“我姐夫就跟陈阳住一个大院,陈阳是天阉的事他们大院儿的人都知道!”
“这……怎么会这样?”方彩云有些难以接受,甚至有点心痛。
那么英俊的小伙子,竟然不是个正常男人,多可惜啊!
怎么老天爷这么不公平呢!
……
三车间的轧钢机轰鸣作响,炽热的钢坯在滚轮间穿梭,火星西溅。
工人们穿着工作服,正在努力工作。
“卫民!”一个青工用扳手敲了敲轧钢机的防护栏,对旁边操作控制台的年轻工人喊道,“我听说于海棠去二食堂排队了,还专门排到了姓陈的那个窗口!”
杨卫民抬起头,浓眉下一双漂亮的眼睛透着疑惑:“姓陈的?哪个?”
“就是二车间新来的那个打饭师傅!长得跟电影明星似的,现在厂里女工都迷得不行!”青工擦了把汗,咧嘴笑道,“我看你有点危险啊,于海棠怕是要移情别恋!”
杨卫民手里的扳手“咣当”一声砸在钢板上。\t*i^a\n*l,a,i.s,k/.?c.o?m¢
他追求于海棠小半年了,虽然还没得手,但周围工友经常拿他和于海棠开玩笑。
这让他产生了一种错觉,就是于海棠己经是他的女人了。
现在厂里突然冒出个小白脸,要跟他争于海棠,他怎么能忍?
“真去了?”杨卫民咬牙问道。
“千真万确!”青工拍着胸脯,“好些人都看见了,于海棠排了半天队,结果那姓陈的给她打的菜特别少,气得她饭都没吃就跑了!”
“妈的,狗东西!”
杨卫民愤愤骂了一句,脸色阴晴不定。
他摘下油腻的手套,看了看墙上的挂钟——离休息时间还有半小时。
度日如年般等待了许久,休息铃一响,杨卫民就首奔食堂后厨。
“柱哥!”他在门口探头,朝里面招了招手。
两人早就认识,虽然不是太熟,但也说过几次话。
傻柱正叼着根牙签剔牙,见是杨卫民,晃晃悠悠走出来:“哟,杨卫民啊,找我有事?”
杨卫民左右看看,压低声音:“麻烦柱哥跟我来一趟,去厕所说。”
傻柱脱下白大褂后,跟随杨卫民去了公厕。
工厂的公厕里烟味呛人,杨卫民掏出一包大前门,递给傻柱一支:“柱哥,跟你打听个人。”
傻柱虽然不抽烟,但还是接过来装进了上衣兜里。
“打听谁啊?”
“你们食堂新来那个姓陈的,什么来头?”
傻柱的小眼睛顿时亮了:“你问他干什么?”
“我听说于海棠特意为了他来你们食堂打饭了……”杨卫民咬牙切齿。
原来是这事,傻柱小眼睛微微一眯。
杨卫民在追求于海棠的事,厂里很多人都知道。
真是没想到,陈阳这个家伙竟然不知不觉就得罪了杨卫民。
傻柱心里想到了一个借刀杀人的计划。
“他呀!”傻柱轻蔑地一笑,然后介绍道:“他是咱们厂救火英雄陈东升的儿子,从小就是天阉,在我们院子里人人都知道。”
“天阉……”杨卫民没想到自己的竞争对手是个太监,这样的话,也就没必要担心了啊。
一个太监能跟他抢于海棠吗,不可能啊。
见杨卫民表情竟然放松了下来,傻柱赶紧添油加醋道:“你别以为他是天阉你就可以高枕无忧,我跟你说吧,他比一个正常男人还懂勾搭女人!”
“那个死太监就是个大色胚,大流氓,玩的可花了,他跟我们大院一个寡妇天天乱搞,把邻居老太太吵得都睡不着觉!”
杨卫民瞪大了眼睛,傻柱说的这些超出了他的认知:“他、他不是天阉吗?怎么搞?”
傻柱露出个猥琐的笑容,凑近他耳边:“他还有手和嘴啊!你想想,要是于海棠落在他手里,他那一双大手……”
杨卫民倒吸一口凉气,不禁有些后怕:“柱哥,你懂的可真多,看来这个狗东西真不能放过他......”
“是啊!”傻柱赞同道:“可千万不能放过他,不然于海棠没几天就会被他勾搭走!”
“我告诉你,你要想揍他,也不用有心理负担,揍他就等于是为民除害!”
杨卫民拳头捏得咯咯响:“我得收拾这个狗东西一顿,让他离海棠远点!”
傻柱“好心”提醒他:“不过你得多找几个人,那狗东西很有劲,我上次不小心都被他偷袭了!”
杨卫民点点头:“行,我喊上钱友他们,我三个人揍他一个,总没问题吧?”
“不够,”傻柱摆摆手:“你最少准备五个人吧!”
“他这么能打?”杨卫民有点诧异,还以为陈阳应该是那种阴柔的小白脸。
没想到对付他居然需要五个人!
“好,那我再多喊两个人,柱哥你也得帮我个忙,让我下班的时候好堵他。”
傻柱阴笑着点头:“没问题,明天下午吧,到时候下班我多留他一会儿,你找好人,在外面截住他,狠狠揍!”
“你瞧好吧,”杨卫民狞笑,“我保准让他好看!”
两人相视而笑,仿佛己经看到陈阳鼻青脸肿、哭爹喊娘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