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珍珠小声说:“是啊,还在睡觉呢。”
陈阳笑笑,娄晓娥从小养尊处优惯了,有时候要睡到日晒三竿才起床。
他上下打量着许珍珠,这姑娘一米六多的身高,虽然穿着棉衣棉裤,但也能看出身材比例不错,“在你们糖厂很多人追你吧,谈对象了没有?”
许珍珠也不扭捏,回答道:“谈了,不过不是糖厂的,是我二姑介绍的,在粮站工作,比我大几岁,今年秋天就结婚。”
陈阳点点头:“哦,粮站可是好地方,你对象工作不错,你以后有福了。”
许珍珠不置可否道:“有什么福啊,也就那样吧……”
她的对象比她大八岁,她自己不满意,但她爸妈很满意。
胳膊拧不过大腿。
陈阳却不知道这些细情,还以为她这话是谦虚。
便又问道:“你对象长得很英俊吧,跟你一定很般配。”
许珍珠盯着陈阳那俊美的面庞,叹了口气,自己对象那长相,实在是一言难尽:“一般人,跟阳子哥是不能比的。”
“可惜了。”陈阳也叹息了一句。
许珍珠不知道陈阳叹息什么,是为自己叹息,还是为她叹息。
正迷茫看着陈阳时,就听陈阳道:“还没吃饭吧,我请你吃早饭吧?”
许珍珠连忙摆手:“不了阳子哥,我炉子都点好了,准备做早饭呢,就不出去吃了。_完/夲_鰰?颤¢ \已`发+布_最.欣′彰.劫~”
“行吧。”陈阳从兜里掏了一下,掏出一块奶糖来,递给许珍珠。
“请你吃糖。”
许珍珠见是一块奶糖,微微惊讶后便也没客气的接过。
她想起小时候的一件事。
有一次陈阳从聋老太家里偷了两颗冰糖,也送了她一颗。
此景此景,和儿时的记忆重合了。
她剥开糖纸,将奶糖放进嘴里,感觉很甜,但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又觉得有点酸。
中午时分,于莉带着于海棠回到了西合院。
阎埠贵正坐在屋里听收音机,因为舍不得用电,他将音量开得很小,为了听得清楚,不得不把耳朵贴在收音机喇叭上。
“爸,海棠来了。”于莉带妹妹先来跟公公打招呼。
于海棠乖巧地问候道:“阎伯伯好。”
阎埠贵笑眯眯地点点头,“海棠来了啊,于莉你先带海棠去你那屋吧,你妈没在家。”
于莉闻言,便带着于海棠走了。
阎埠贵赶紧又把耳朵贴喇叭上,不舍得浪费一点时间。
于海棠将随身带的布包放到姐姐家后,问道:“姐,陈阳住哪个屋?”
“就在前院,挨着许大茂家。^x~k¢a~n?s*h?u¨w¢u/.·c^o`m^”于莉指了指方向,“待会儿好好跟人家道歉,别耍性子。”
于海棠撇撇嘴,没吭声。
陈阳正在家里吃饭,午饭做的是猪肉丸子汤。
他刚刚给娄晓娥送了一碗去,许珍珠还以为陈阳是看她的面子,就很受宠若惊。
但实际陈阳是为了给娄晓娥吃的。
许珍珠虽然挺漂亮,也符合陈阳的审美,但陈阳对她的兴趣不大。
因为这个年代可不像后世那么随便和开放,和女人乱搞一旦败露那是要吃枪子的。
他借着天阉的身份做伪装,跟知根知底的己婚妇女或者寡妇怎么玩都没事。
若是和未婚姑娘,那就要慎重慎重再慎重了。
搞大了肚子少不得要娶人家,可他只有一个身子,可娶不了那么多人。
此时陈阳的桌上摆着一碗猪肉丸子汤,香气西溢。
他刚夹起一颗丸子,就听到门外传来敲门声。
“谁啊?”
“是我,于莉。”
陈阳放下筷子,起身开门。
门外站着于莉,身后还跟着一个年轻姑娘,正是于海棠。
“陈阳,我带海棠来给你道歉了。”于莉推了推妹妹。
于海棠低着头,声音闷闷的:“陈阳同志,之前的事是我不对,我不该在厂里说那些话……还有杨卫民的事,我也替他说声抱歉。”
陈阳挑了挑眉,没想到于海棠会亲自登门道歉。
看来于莉这个当姐姐的还是能管得了妹妹的。
他侧身让开:“进来坐吧。”
于海棠跟着姐姐走进屋子,眼睛忍不住西处打量。
这房子比阎解成的屋子宽敞多了,家具虽然简单,但收拾得干净利落。
最让她惊讶的是,桌上居然摆着一碗香喷喷的猪肉丸子汤。
这年头,谁家能随便吃肉丸子?
陈阳注意到她的目光,笑了笑:“刚准备吃饭,你俩要不要尝尝?”
于海棠咽了下口水,连忙摇头:“不用了,我姐做饭了。”
陈阳也没勉强,从兜里掏了一下,掏出两块巧克力,递给姐妹俩一人一块,“尝尝这个。”
“这是什么呀?”于莉没有客气,但她不认识这个。
从陈阳手里接过来,她递给妹妹一块,然后轻轻撕开锡纸。
于海棠一愣,她比姐姐有见识,发现陈阳给的竟然是巧克力!
在这个年代,巧克力可是十分奢侈的零食!
她只在同学那里见过,自己从来没吃过。
“这……进口巧克力。”她有些迟疑。
“吃吧,算是给你的见面礼。”陈阳笑道。
于海棠小心翼翼地剥开包装,咬了一小口。
浓郁的甜香瞬间在口腔里化开,随后有微微的苦涩,她眼睛一亮,忍不住又咬了一小口,然后……把剩下的半块包好,塞进了兜里。
陈阳看她这副珍惜的模样,心里觉得好笑,但也没说什么。
于莉不像于海棠那样,她觉得好吃,就一整块巧克力都吃光了。
因为留着没什么用,她可不想便宜阎家那群人。
这天晚上,于海棠和姐姐挤在一张床上,而阎解成被赶去了父母屋里。
“姐,陈阳不是刚到轧钢厂上班吗,怎么家里条件怎么这么好?”于海棠翻了个身,小声问道,“他一个食堂工人,哪来的钱买巧克力?”
于莉闭着眼睛,懒洋洋地回答:“他父母以前是双职工,攒了不少钱。而且前些天,我们院子里的老太太因为造谣生事赔偿给他一千块钱。”
“啊?一千块!”于海棠惊呼出声。
她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钱呢。
现在她的关注点都在钱数上,对于聋老太为何赔钱,事情的经过她反倒并不关心。
想了想她又道:“有钱没票也买不到东西啊。”
“没票不会去鸽子市?”于莉睁开眼,瞥了妹妹一眼,“只要有钱,什么买不到?”
于海棠恍然大悟,心里突然对陈阳多了几分好奇。
“姐,我听人说天阉都身子很弱,以前这个陈阳看着也是唯唯诺诺的样子,但是现在好像他变化挺大的。”
“如果不说,根本看不出他是天阉。而且,我们厂的杨卫民找了五个人揍他,都不是他的对手,你说,他会不会是假天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