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宇琪轻轻带上门,怀里抱着已经平静下来的平田悦。小女孩蜷缩在她臂弯里,睫毛上还挂着泪珠,时不时抽噎一下。当看到林皓白和叶寒时,她立即把脸埋进了赵宇琪的颈窝,小手死死攥着她的衣领。
朴世荣适时地蹲下身,用熟练的日语柔声说:“小悦,还记得朴叔叔吗?我是你爸爸的朋友。”他刻意保持着安全距离,从手机里翻掏出一张照片,“看,这是我和你爸爸的合照。”
平田悦迟疑地点头,声音细如蚊蚋:“朴叔叔好...”
“放心,姐姐的父亲也是警察,姐姐不会害你的。”赵宇琪同样柔声道。
赵宇琪轻轻拍着女孩的后背,瞪了一眼准备问话的林皓白,示意他别出声。她注意到女孩的连衣裙后领有轻微烧焦的痕迹,手腕内侧还有几道诡异的青色纹路。
林皓白在便签上快速写下几个问题。赵宇琪接过纸条时,发现林皓白的面色不太好,似乎隐藏着愤怒。
“小悦,”赵宇琪用最温柔的声音问道,“能告诉姐姐,你最后一次见到爸爸是什么时候吗?”
女孩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0~d^i*a′n′k-a?n¨s¢h_u′.?c\o!m·她低头玩弄着手指,这个动作持续了整整一分钟才开口:“爸爸...很久没回家了。”她的日语带着孩童特有的软糯,却透着一股不自然的平静。
“上周三晚上呢?记得发生了什么吗?”赵宇琪继续追问,同时敏锐地注意到女孩的瞳孔在听到"周三"时剧烈收缩。
“我...我在等爸爸...”平田悦的声音开始发抖,“然后门突然开了...不是爸爸...是个穿黑衣服的人...”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揪住赵宇琪的头发,“后来...后来我就不记得了...”
叶寒突然插话:“黑衣人有什么特征?”他的声音让女孩猛地一颤。
“叶寒!”赵宇琪警告地瞪了他一眼,让平田悦安心,转而轻声问:“那个人长什么样?”
“很黑...全身都黑...”平田悦的呼吸变得急促,“像...像影子会动...”她突然抓住赵宇琪的手,“姐姐,爸爸是不是...是不是再也回不来了?”
这个问题让所有人都愣住了。赵宇琪下意识看向林皓白,后者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_小^说,C.m.s? ?最!新?章+节\更¢新¢快\
“怎么会呢...”赵宇琪强作笑颜,却感到怀里的孩子突然变得异常沉重。她决定结束问话:“小悦累了吧?姐姐带你去休息。”
“怎么样?”山姆兴奋的说道“我就说这个情报很重要吧”
林皓白和叶寒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
“要不要跟她说一下她爸爸已经死亡的事儿”孙榕突然问道
叶寒点了一根烟,缓缓说道“没必要……”
“嗯,确实,这对一个女孩儿来说,打击太大了”孙榕默默想道。
“不是”林皓白解释道“她在撒谎,她应该早就知道她爸爸平田武已经死亡的事情。”
叶寒从茶几下方抽出一份他们整理的调查:“平田武的死亡时间是上周三晚上十点左右分。巡逻员的车里,找到了他的电话,记录显示,他临死前接到过女儿的电话。”他指向其中一行文字,“通话记录显示,是他家里的座机打来的。”
阿廖莎用她带着口音的中文补充:“最蹊跷的是,监控显示,公寓门锁完好,但小女孩却不在现场。”
“而现在,”林皓白的声音冷得像冰,“她声称自己"不记得"之后的事,却精准描述出附体者的特征。”他指向监控屏幕上熟睡的女孩,“你们注意到没有?她从进门到现在,从没主动问过"我爸爸在哪"。即便见到父亲的好友朴世荣,也没有拜托他找自己的爸爸。”
孙榕的脸色变得苍白:“你们是说...那个附体者还在她体内?”
“不。”叶寒摇头,“残留太微弱了。但...”他欲言又止地看向二楼。
林皓白接过了话头:“但她很可能目睹了父亲的死亡,易灵的方式有很多种,有一些可以保留身体原本的记忆。”
“现在的重点是这名附体者的身份。”阿廖莎缓缓说道“如果这名附体者就是当初在高楼天台上的黑影,有些地方就解释不通了。”
林皓白点了点头,“灵力并没有意识,只有灵魂才能驱使物体行动。”
“如果那个黑影真想杀平田武,何必大费周章地易灵到这个女孩身上?”叶寒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眉头紧锁。
“为什么这么说?”孙榕放下手中的咖啡杯,杯底与玻璃桌面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平田武只是个普通人。”叶寒站起身,走到窗前,黄昏的阳光将他挺拔的身影投射在地板上,“一个灵者要杀普通人,就像用核弹炸蚊子——既没必要,又容易暴露自己。”
林皓白突然打了个响指:“换个角度想。如果我们把黑影这个干扰项剥离,先假设尸体能动是某种障眼法,整个事件就清晰多了。”
他拿起马克笔在白板上快速书写,“总结来说,就是某个组织或个人想利用平田武引你们上钩,于是通过控制平田悦来胁迫他,最后用易灵作为幌子灭口。
“逻辑上说得通。”叶寒转身,月光在他镜片上投下冷冽的反光,“但关键问题依然存在——这个人是谁?背后又是哪方势力?”
“首先排除新国。”林皓白用笔尖敲了敲白板,“虽然王富贵接管警备队是最大受益者,但太明显了。况且...”他意味深长地顿了顿,“据我所知,王富贵和平田武私交不错。”
“虞国和北国也可以排除。”叶寒接过话茬,手托着下巴说道,“他们行事向来谨慎,要动平田武根本不会动用灵者这么招摇的手段。用常规方式既能达到目的,又不会触怒顾宁。”
阿廖莎突然轻笑一声,:“如果这样想的话,剩下两个选项也能排除。至于家族势力也不太可能,除非他们活腻了,想尝尝被顾宁灭族的滋味。”
“唉。”林皓白无奈的叹了口气,分析到这里,算是走进死巷。
“她睡着了。”赵宇琪压低声音说,缓缓走了过来,“不过...”她欲言又止,目光扫过在场每个人。
“有什么发现?”林皓白敏锐地察觉到异常。
“她说...”赵宇琪深吸一口气,“她父亲经常深夜接打电话,用的语言五花八门。最奇怪的是...”她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她多次听到一个词——soul weap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