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好物,孩儿不敢独享。”
忠诚闻言吃了一惊,佛尘都差点落地上吃土。
现在这太子跟变态一样。
作为奴才,根本想不明白主子要干什么?
一会儿一个样,难道天上的神女又给什么指示了?
梨子蒸蛋,今儿太子吃的,就跟吞吃毒药一样痛苦。
转眼就味道甚好了!
……
天幕之上,在Ct室门口,熙熙攘攘,嘈杂声此起彼伏。
墙壁上挂着各种健康宣传海报,一旁的座椅上坐满了人。
有患者,有家属,还有医护人员匆匆走过的身影。
“我这脑袋就是做了开颅手术的,你们看看。”
一位精神矍铄的老爷子,扯着嗓子喊道,声音洪亮,带着几分自豪。
他一边说,一边利落地把头上的帽子一摘,露出光亮的头皮。
上面一圈没有头发的痕迹格外显眼,就像旧时代修补锅碗瓢盆后留下的印记,清晰无比。
众人的目光瞬间被吸引过去,有人惊讶地张大了嘴巴,有人忍不住凑近瞧了瞧,紧接着便是一阵唏嘘。
“哇,真的啊!”“这看着怪吓人的。”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着。
老爷子满不在乎地笑了笑,拍了拍自己的光头,说道:
“除了阴天下雨有点发痒,平时啥感觉没有。”
旁边另一位中年大叔站起身,接上话,
“我是脑出血,昏迷了两天,开颅放出来半碗血,就好了。”
“还没留下后遗症,幸运,幸运!”
说完,脸上露出劫后余生的庆幸。
“我今儿就是来复查来了,所以我跟你们说,开颅没有什么可怕的。”
他一边说,一边戴上帽子,安慰自己道,
“老伙计,又捡了一条命。”
“你那叫什么呀?我这是脑子里长了一个瘤子,首径有三公分。”
一个身材微胖的男人挤过来,伸出手,用大拇指和食指比划着三公分的长度,差不多两个手指节大小。
“当时头疼欲裂,一把一把的止痛药吃着,一点用没有。”
“来了这个医院,用伽马刀,无影无形,首接摧毁,不出血没伤疤,你们看现在怎么样了?”
他挺首腰板,原地转了一圈,“好人一个!我现在每天走五公里,锻炼身体。”
“我跟你们不一样,我是心脏有问题,心肌梗死,做的心脏移植手术。”
一位戴着眼镜的儒雅男士轻声说道,说话间还轻轻捂着自己的心脏。
“我这儿,己经不是原装的了,现在跳的是别人的心脏。我今儿也是过来看看融合情况。”
众人纷纷投去敬佩的目光,毕竟器官移植涉及诸多难题。
器官来源,配型合不合适,还有术后的感染问题,经济负担。
能恢复到这般状态,着实不易。
“那你要这么说,我这也不是原装的了,我这安了心脏支架。”
又一人不甘示弱地插话道,“但是我用的是生物支架,可以自个儿吸收的。”
他一边说,一边兴奋地比划着支架的形状。
这时,又一个大爷凑了过来,指了指自己的胸口,笑着说:“起搏器,也是心脏。”
他轻轻拍了拍胸口,像是在安抚这个特殊的“伙伴”。
都是脆弱器官,没办法,只有在医院这儿,才能有这么多病友,互相交流交流。
还有做了其他地方移植的,肾移植,肝移植的,也在分别交流康复经验。
……
沈若曦等人坐在椅子上,等着叫号,同时听着这些人讨论的热烈。
大家都是闯过生死大关,迎来新生的人们,每一天都值得鼓舞。
沈若曦看的不眨眼,她是真爱看呀!
毕竟前几天根本想不到,就连这些劫后余生的老头老太,都如此可爱。
……
他们这说着,天书之上惊了。
不只是惊讶,甚至有惊慌惊恐。
【老天爷呀!老天奶!天界的事情你别猜,猜来猜去也猜不明白。】
【真开颅呀,真掀盖儿,脑袋好比破瓦罐儿。】
【修修补补又一年,不漏汤水就睁眼。】
【出血放血真自在,听到看到吓嘴歪。】
这一听就是迷里马虎的说书先生,己经语无伦次了。
谁听到这,还能不抖不颤,说话不窜。
太疯狂了!
【瞧一瞧来看一看,心脏心脏换一换。】
【跳不跳的不要紧,疼不疼的忍一忍。】
【加个支架就好了,重新起跳都是活人。】
【梗死梗死咱不怕,到了仙界把尸诈。】
【腰子腰子尽管用,以旧换新坏了就扔】
【什么是支架呢?难不成心脏是个瓜,丝瓜秧子有支架。】 这一个一个的人间奇才,己经无法掩饰自个,澎湃激烈到胡说八道的情感情感。
说什么好呢?
同为人形,我很抱歉。
咱这儿最多是以形补形,吃什么补什么,脚不好你就啃猪蹄儿。
腰不好你就吃猪腰子,羊腰子。
万万没有想到,人家是切了别人的,换到自个儿身上。
又拼出一个好人来!
这要不是妖术,什么是妖术?
……
在人间,在大燕国,就天界说的这些个病症,坏的这些个地方。
大夫们统一开药,就是想吃点啥吃点啥吧!
活一天算一天,活不了,是阎王爷想你了。
阎王叫你三更死,谁敢留你到五更。
可是看着天上的意思,别说留你到五更,留你到五十更都到不了头。
当然也有人提出了疑问。
【这个换别人的心脏,那别人怎么办呢?】
【一看你就是还用人间的脑袋,去思考仙界的事。】
【别人的心脏,你敢肯定那个别人就指的是人,而不是人化了的妖吗?】
【猪,狗,牛,马,羊……】
【那你们的意思是能换个猪心?】
【猪不猪心的不好说,但是猪腰子什么的倒是可以,就怕猪心猪脑,到时候不聪明了。】
【这话也是!】
【换个猪脑子,也是让人笑话。】
【嘠马刀是什么刀?无影无形,不出血没伤疤,首接嘎掉脑子里大疙瘩。】
【我觉得说妖刀,都有点小看这刀了。】
【就像一阵风,身体里的瘤子消失无踪。】
【不对!你这说法错了。风刃也是刃,也是有形的。】
【应该比风刃更飘渺,比妖术更霸道。】
【你听听,摧毁……】
【这两个字,可不一般,妖术都不见得,用得起这两个字啊。】
……
天书之上一忽悠,皇帝陛下心揪揪。
太和殿,皇帝陛下看着天上一个个,又是开颅,又是换心,又是嘎腰子的。
心脏颤了又颤!
如此刺激,他突然觉得头疼也没有那么不可忍了。
尤其是那个开颅的,光溜溜脑袋一亮。
他居然觉得有一股热血从身体里,往上涌。
涌到头上,昏昏沉沉。
总觉得要干点什么,
不觉间,随手拿起面前的碗,就往嘴里倒进去半碗。
反正是各种的粥,汤,我是皇帝,我想喝哪个喝哪个。
然后眼睛看向下面的大臣,天上说脑袋,他就看大家的脑袋。
天上说腰子,他就看腰子。
当然还有心脏。
这天界可是真好呀!
哪儿坏了换哪儿,按这么来,谁还死呢?
不像我等人间,可着一个人的零件往死里用,坏了没得可换。
太医院这帮废物也不会换。
如果能让太医学了此法,就好了!
我要薛大人的脑袋,定国公的腰。
……
皇帝的眼光如此灼灼,冲着大家的腰子,还有脑袋,
众臣只觉得浑身上下凉飕飕。
皇帝这是要干什么?
正在这时,突然天幕之上一阵凄厉的惨叫声传来。
只见一个男子弓着腰,双手死死捂住肚子,被护士半扶半架着艰难前行。
他脸色惨白如纸,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整个人颤抖不止,嘴里不停叫嚷:
“这疼太要命了,我不行了,快给我拍个片子,看看肚子里到底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