蕾丝花边擦过她的脸颊,珍珠流苏垂在发间轻晃,眼眸中到处都是流光溢彩。
"转个圈!"苏琪捏着她的肩膀轻轻一转,蓬松的裙摆立刻绽开成云霞。
她抓起珍珠王冠扣在小姑娘发顶,
“这个好看!”
“就配这个王冠,对。”
“这个要了,给我拿一套新的。”
“这个也不错,配蓝宝石的。”
“那个水钻的公主冠,得配这件白色的蓬蓬裙。”
“简首就是白雪公主。”
“水晶鞋也来一双,穿不穿的,咱们得有。”
“小时候,我觉得穿水晶鞋挺不好意思的。”
“但是人好像突然之间长大了,37,38的脚丫子,穿不上水晶鞋了,又觉得白白错过了当公主的年龄。”
苏琪乐此不疲的帮她换衣服。
打扮孩子太有成就感了!
尤其是长得好看的孩子,曦曦可真会生。
沈悦琳被裹在缀满亮片的裙摆里,望着镜中的自己。
突然想起在宫里穿吉服时,嬷嬷们也是这样七手八脚地给她束腰带、戴霞帔。
只是此刻的试衣间飘着草莓香薰,苏琪哼着不知道什么的儿歌,跟记忆里宫殿全然不同。
“小姑娘,太好看了,我给你拍张照吧。”
“你比这个品牌的模特都好看。”
售货员阿姨嘴里也像抹了蜜,一个劲儿撒糖。
“哎呦呦!这么好看的小姑娘,我真不知道你爸妈是怎么生的?”
其他人也凑趣。
“这仪态,这面容,简首就是天造地设的公主。”
沈悦琳小朋友不理会,却是像个正经公主那样,礼貌的笑着。
伸伸胳膊,伸伸腿。
就像有人伺候穿衣的样子。
此时,她突然发现,属于孩子的镜子,好像没有魔法。
没有瘦也没有高。
她把胳膊伸出的时候,还认真的比了比。
……
“琳儿!琳儿,你这样真的会忘了父亲。”
太子府中,萧祁佑看着女儿萧琳儿,穿着缀满星辰的公主裙在旋转,琉璃般的笑容透过光幕,刺痛他泛红的眼眶。
此时,他悲喜交加,痛彻心扉,
喜的是,女儿去了天上,轻而易举就得到了在大燕国都得不到的公主待遇。
比这里的公主吃的好,玩的好,甚至穿的也好。
自己就是当了皇帝,试问把天下所有的好东西堆在她的面前,有如今她在天上过的好吗?
萧祁佑此时深深的怀疑。
也许就是如此,她只字不提父亲。
我萧祁佑难道在她们母女心中,一点点位置都没有了吗?
曦儿!
从小生于仙界,长于仙界的曦儿,对于自己,到底有没有过,一分半分的爱意?
他现在己经看不出来。
怀揣着日记,他不敢看,恐怕里面有对自己的控诉。
我大仇未报,
如果看到控诉,我会如何自处,老天爷!
曦儿,你告诉我,我该如何自处?
啊?……
萧祁佑痛苦的望眼欲穿。
“太子殿下!柔嘉公主府来人送信,说是侧妃娘娘确实曾经留给她东西了!”
忠诚太监看着太子一副望妻石的痴汉模样。
无奈的摇了摇头。
侧妃娘娘看不见,你就是把自己捅成筛子,也是白费力气。
还有那些画师,己经又画了一天,画出来的东西,不及侧妃娘娘的万分之一。
根本不敢交上来。
而且看着太子日复一日的癫狂状态,这些画师有几个都己经请辞了。
但是忠诚太监还不敢同意。
因为,你猜不透太子下一刻突然要抽哪股风?
“果然!我就说吗?”
“还弄什么喝血,这是骗谁呢?”
“神神叨叨,就不是正常人能做出来的事。”
“曦儿一向心善,不可能让奴才随便放血做什么。”
“一定有她的理由。”
“而这一切只有柔嘉才知道。”
太子萧祁佑喃喃自语。
忠诚太监听到了,不由得说道,
“太子殿下,但是柔嘉公主明知道那两个人的尸体是咱们府里的,还让大理寺拉走了。”
“她这是要公事公办的意思。”
“这时候她说侧妃娘娘留了东西,是不是为了不和亲,编造出来的谎言?”
“毕竟当时侧妃娘娘院里什么都没有了。”
说到这儿就连忠诚太监脸上都露出了一丝黯然,他偷瞟了一眼太子,见太子没有生气,这才放下心来。
当时那个院里除了被褥,就连吃的都很少,侧妃娘娘能给柔嘉公主什么呢?
总不能是法术吧?
想想也不可能,侧妃娘娘到了人间,法术一定是被封印了的,否则也不会那么惨。
“哼哼……”
“有这个可能,但是也有可能是真的。”
“但凡有一丝一毫,真的可能性。”
“我都不能放过!”
“柔嘉公主这是出息了呀,敢跟我提条件了。”
“我现在孑然一身,毫无软肋,还怕什么。”
他话音未落,便见寒光一闪,萧祁佑的长剑己劈在檀木长桌上。
咔嚓一声,长桌一分为二。
木屑纷飞中,太子眼中燃起疯狂的火焰:
“忠诚!宫里一定出事了,你让人打探清楚。”
“圣旨出的太快了。”
“这不合常理。”
“我怀疑父皇出事了,让你看着薛家怎么样了?”
“我那位岳父大人!”
忠诚看着断了的长桌倒吸一口凉气,回道,
“我们的人传回来的消息,薛大人应该不会同意二皇子。”
“但是大理寺会不会借机生事?”
两具太监的尸体,从太子府到公主府再到大理寺。
跟旅游一样,围着京城转了一圈,到底有没有点作用?还是死了白死?
“如果是以前肯定会借机生事,不过不是大理寺,而是我那位父皇。”
“他肯定容不下我的错处。”
“但是如今不会了,你放心好了。”
“大理寺,哼!”
“如果认我是太子,死几个奴才,不叫什么事。”
“如果不认我是太子,那我己经被禁在这里,杀几个人,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