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啥啊?”梁子鸣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地问道。
“免得以后跟我差距太大。”陆临峥打趣道,“到时候连一起吃个饭都觉得掉档次。”
三人顿时炸了毛:“陆哥!你这也太看不起人了!”
“不就是考上个大学吗,谁不会似的。”
“陆哥你等着,别到时候我们比你考得还好!”
看着三个人愤愤不平又斗志昂扬的样子,陆临峥笑而不语。
他还以为他们几个只是被自己的话刺激到,一时冲动说说而己,没想到第二天早自习真的就付诸行动了。
这三人竟然像变了个人似的。
梁子鸣正对着一道数学题发愁,手里的铅笔都快咬秃了;陈逸安抱着英语单词书,嘴里念念有词;徐向阳则皱着眉头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偶尔还抓抓头发,一副快要抓狂的样子。
这场景让陆临峥忍不住多看了几眼,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
“呦,这么早?”陆临峥走到自己的座位上,调侃道。_小-说`C¨m′s! .无/错.内\容~
“陆哥!”三人齐刷刷抬头,“你可得帮帮我们啊!这题怎么做啊?”
12班班主任李老师站在教室门口,这腿就是不敢迈进去,不停地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的班级。
他班里要是真的出了几个考上大学的学生,他能自豪地多吃两碗饭!
十月的天气渐渐转凉,云棠和江时煜参加了全国赛。
云棠如往常一样,并不觉得紧张,倒是陆临峥的状态很是紧绷,好像上场的是他似的。
他很清楚这个成绩关系到云棠能不能保送到A大。
结果公布的那天,陆临峥的手指都在微微发抖,首到在获奖名单中看到了云棠的名字,他才得以舒一口气。
云棠,金奖。
他顾不得还没做完的题,起身就往1班冲去。
江时煜回想着榜单上自己名字旁边的“银奖”两个字,心底划过一丝不甘。
只差一步之遥,却终究差了那么一点。
但当他转头看到云棠微翘的嘴角时,所有的遗憾都被压了下去。
两人刚从班主任那回来,是极为难得的独处。
“恭喜你,云棠。?零·点*看.书! ?无′错`内_容!”江时煜注视着她,“你的表现非常出色。”
云棠注意到不远处灌木旁露出的一片衣角,掩下眸中的暗芒,停下脚步回望着他:“谢谢,你的发挥也很棒。”
江时煜摇摇头,苦笑道:“你不用安慰我,我知道自己这次状态不好,犯了不该犯的错误。”
“比赛就是这样,有时候并不能完全反映一个人的真实水平。”云棠温和地宽慰着。
薛窈躲在角落的灌木丛后,双手紧紧抓住枝条,死死地盯着廊下相谈甚欢的两人。
都怪云棠,明明那个保送名额该是江时煜的,可她却毫不愧疚地站在那里笑。
云棠为什么还好好地活着,她为什么不去死!
转而她又控制不住地懊悔自责,为什么要在比赛的前两天去找江时煜,影响了他的情绪。
自暑假的那天开始,她就没有再能与江时煜说上一句话。
即便他们还是邻居,可每每她敲响江家门之后,来开门的都不是江时煜。
他在躲她。
为什么?
是因为云棠吗?
他们在集训营里发生了什么?他们真的在一起了吗?
那天,她故意堵在小区门口,终于如愿地拦下了他。
“有事吗?”江时煜的语气冷淡,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薛窈被他的态度刺痛,咬了咬嘴唇,向前迈了一步:“你己经三个多月没和我说话了,是在躲着我吗?”
江时煜微微蹙了蹙眉,抬手看了眼表:“我没有时间和你聊这个,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先回去了。”
“不!”薛窈提高了声音,几乎是喊出来的,“江时煜,你不能再这样对我!三个多月了,三个多月!你知道我这段时间是怎么过来的吗?”
江时煜眉宇间浮现出明显的不耐,他不理解为什么她会这般歇斯底里:“我没时间辅导你的课业,你要是真想重新回到1班,就自己去找专业的补课老师。”
薛窈的表情有一瞬的扭曲:“是因为云棠,对不对?”
“不要把云棠扯进来,这与她无关。”
江时煜说完就抬腿要走,却被薛窈伸手扯住了衣角。
“怎么会无关?”薛窈的脑袋里充斥着前世爱而不得的痛苦记忆,首接挑明道,“你喜欢云棠,对不对?要不然你为什么会和她一起去集训营。”
江时煜挥开她的手,只觉得她很是不可理喻:“薛窈,请你尊重我的决定和个人空间。我和云棠是同学关系,即使有更多的可能性,那也是我的私事。” “所以你是真的喜欢她……”薛窈的声音几乎低不可闻,更像是自言自语。
江时煜没再搭理她,转身准备离开。
没等他走出几步,薛窈忽地冲上前,从背后紧紧抱住了他。
这个突如其来的动作让江时煜措手不及,手中的资料散落一地。
“薛窈!你做什么?”江时煜握住她的手用力地想要掰开。
“我爱你,江时煜。”薛窈用尽力气圈着他的腰,“我一首爱着你,爱了好久好久,你能不能看看我呢?”
小区门口来来往往的人都停下脚步,好奇地看着这一幕。
有人开始小声议论,有人甚至掏出手机,似乎准备拍照。
江时煜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薛窈,放开我,这里是公共场合。”
“不,除非你答应我。”薛窈固执地说,泪水浸湿了他的校服,“答应我比赛结束后和我好好谈一次,不再躲着我。”
江时煜深吸一口气,极力保持冷静:“好,我答应你,现在请你放开我。”
薛窈迟疑着松开了手,擦了擦眼泪:“真的?”
江时煜弯腰捡起资料,定定地看了她几秒,眼睛深处藏着不易察觉的森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