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语间的酸味几乎要溢出来。
慕容砚闻言抬眼,眸光凛冽地掠过堂哥的面庞。
那眼神沉沉如渊,暗藏杀机,无声地昭示着他的不悦。
慕容澈与慕容砚的视线相遇,瞬间感受到了强烈的压迫感。
他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立刻闭上了嘴,将剩下的话咽了回去。
短暂的沉默之后,慕容澈迅速调整了策略。
他看向身边的妻子苏绾,从餐盘中夹起一个水晶包放入她的碟子里,温柔又体贴。
“绾儿,多吃点,现在要吃两个人的份。”
苏绾点头,嘴角挂着含蓄的微笑,低头小口品尝着那个水晶包。
没等慕容晋询问,慕容澈就语气轻松地道:“有爷爷镇着老宅,就是好福气啊。我和绾儿在老宅住了这几个月,绾儿就怀上了。”
他笑着看向慕容晋,讨好的意味十足:“大概是爷爷的福气遮蔽,我们慕容家的子孙自然兴旺。”
这番奉承果然取得了效果。.d~1\k!a*n¨s-h-u¢.¨c′o?m/
慕容晋听到“子孙兴旺”这几个字,也暂时不计较刚才慕容澈的失言了。
“是个好消息,现在怀孕多久了?”
“刚满六周,爷爷。”苏绾轻声回答,“昨天去医院做了确认。”
“嗯,正是关键时期。”慕容晋对着慕容澈叮嘱:“这头三个月要特别注意,你要好好照顾你媳妇,不要让她太操劳,饮食起居都要格外留心。”
“是,爷爷。”慕容澈连忙应下,“我一定照顾好绾儿。”
慕容晋又交代道:“我让老葛准备一些燕窝和人参,对孕妇和胎儿都好。还有,找个经验丰富的保姆,专门照顾绾绾。”
“谢谢爷爷。”慕容澈和苏绾同时道。
慕容晋挥了挥手,示意不必多礼:“这是我们慕容家小一辈的第一个孩子,是个喜事。”
慕容澈嘴角勾起一抹志得意满的笑容,爷爷的注意力明显转移到了他这边。
等再过几天,他就向老爷子提要重新进集团的事情。
云棠嚼着口中鲜嫩的虾饺,瞥了一眼得意洋洋的慕容澈。
有必要昨天才确认怀孕,今天就急着要昭告天下吗?
感觉这人蠢蠢的。`小\说/宅_ /已¨发,布`最+新`章·节^
估计是把自己当成了种马。
还没等慕容澈高兴太久,慕容晋就将目光转向了慕容砚:“砚儿,治腿是重要,但其他的事也不能丢。”
慕容砚轻咳一声,转头看向吃得正欢的云棠。
每天只能亲一下,这规矩也不知道要遵守到什么时候。
慕容砚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脑海中浮现昨晚云棠举着手指警告他的模样。
他何尝不想与云棠将夫妻的名分落实。
可她偏偏把持得死死的,连多亲一下都不肯。
当天晚上的奖励时间比前一晚长了许多。
期间云棠多次喘不过气来想要推开死命按着她的慕容砚,都未果。
不知过了多久,当慕容砚终于结束这个绵长而缠绵,带着点“惩罚”意味的吻时,云棠己经面颊潮红,双眼朦胧水润,整个人都显得有些恍惚。
她气恼地拍了一下慕容砚的肩膀:“差点没命了......”
慕容砚低沉地笑了笑,一只手从她的腰间缓缓上移,轻抚她的背部,激起一阵阵细微的颤栗。
“我的小技师,技术越来越好了。”
云棠轻轻地白了他一眼,想要从他大腿上起身。
刚有动作,就被他压着脊背,将她紧紧地贴在自己的胸前。
云棠挣不开他的禁锢,只能作罢,认命地侧头,在他颈窝里蹭了蹭,找了个更舒服的位置。
慕容砚任由她调整姿势,抬手拨开她垂落的一缕青丝,低头在她发间落下一个轻吻。
过了许久,慕容砚才开口打破这舒适的沉默:“棠棠,你住在东翼,觉得怎么样?”
他其实己经想了好几天,想要让云棠搬到离他更近的地方。
本想再找找有没有更合适的时机,今天爷爷这么一闹,他便有些耐不住了。
云棠心思灵敏,立刻察觉到了慕容砚话中的潜台词。
她头都没抬,只用手摸索着他的下颌,故意装作不明白他的意图:“袁姨安排得很好啊,我挺喜欢那个房间的。”
慕容砚何其敏锐,自然知道她尚且在意婚礼那晚,自己弃她不顾。
真想回去好好打自己一顿。
他握住云棠作弄的手,拉到唇边吻了吻:“你现在每天晚上都要来监督我泡脚按摩,住在我对面的房间会方便一些,免得你还要来回奔波。”
虽然云棠对这个提议并不反感,甚至内心深处也渴望与他更加亲近,但她并不想让慕容砚如此轻易地得逞。
“慕容先生。”云棠抽回自己的手,半真半假地调侃道,“你这是在担心我的奔波之苦,还是在打什么其他的主意?”
被首接点破心思的赧然让慕容砚愣了一瞬,他转而抓住云棠的手腕,摩挲着内侧细腻的嫩肉:“我能有什么主意?只是不想看你每晚穿过那么长的走廊。”
“是吗?”云棠任由他的小动作,“那我更应该坚持住在东翼了。”
慕容砚表情一僵:“为什么?”
云棠笑道:“因为锻炼身体有助于提高免疫力,每天走那么远的路,正好可以锻炼身体。”
这个理由听起来有些牵强,甚至有些好笑。
慕容砚知道,云棠就是故意要与他唱反调,看看他会如何应对。
慕容砚纵容地看了她一眼,似乎在评估她的抵抗程度。
然后,他决定换一种策略:“但是,如果哪天我半夜需要帮助呢?万一我从轮椅上摔下来,或者需要紧急处理什么事情,你在东翼,恐怕赶不及时。”
他的声音低了几分,眼中甚至闪过一丝脆弱,这是他极少展现的一面。
这种示弱对于一向强势的慕容砚来说,几乎是一种不可能存在的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