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背部与坚硬的墙面猛烈撞击，口中顿时涌出一股鲜血，染红了胸前的衣服。
陈景言站在原地，右手微微抬起，脸上依然没有明显的怒意，而眼中的寒意深了不少：“你在教我做事？”
程川从墙边滑落到地上，一手撑地，一手捂着胸口，痛苦地咳嗽着。
“属下、属下不敢。”他艰难地抬起头，声音嘶哑，“请首领恕罪。”
陈景言没有理会他的求饶，转而再次面向落地窗，目光透过玻璃，仿佛能穿透厚重的地层，看到遥远的地表。
云棠的价值，远不止一个普通的omega。
“去她住的地方，把所有东西都带回来。”
“是。”程川擦去嘴角的血迹，顿了顿，他又试探性地问道，“目前与您匹配度最高的omega是沈安然。她下次热潮期来临，要将她带过来吗？”
听到这个问题，陈景言只是应了一声，语气中带着漠不关心的敷衍。
电梯平稳地停下，门缓缓打开，冷冽的空气涌入，混杂着陌生的气息。
云棠深吸一口气，迈出了原主和她真正踏上地表的第一步。|′白§?马·书=$_院? ]?最,%-新￥章?.节′x更d1新>?|快>ˉ¨
地表的世界与她想象中的不太一样，却又在预料之中。
天空是浓重的灰色，间或有淡淡的灰雾飘荡，遮蔽了视线。
没有蓝天白云，也没有明媚的阳光，更没有绿色植被，只有一种沉闷压抑的气氛。
“欢迎来到地表。”唐婧道，“怎么样，比想象中丑吧？”
云棠环顾西周，目光掠过远处的废墟和荒芜的土地。
这里曾经是繁华的城市，如今却只剩下断壁残垣，满目疮痍。
奇形怪状的植物从缝隙中生长出来，颜色诡异，形态扭曲。
“很真实。”云棠轻声回答，“比地下城窗外的假天空真实多了。”
厉枭己经走到前方，站在一辆改装过的越野车旁。
这车比云棠见过的任何车辆都要巨大，装甲厚重，轮胎高大，显然是为了适应地表崎岖不平的路况而特制的。
他看了云棠一眼，眸光微动：“上车，中午前必须到达北区废墟。”
队员们迅速上车就位。
邵风坐进驾驶座，容楼和秦让坐在车厢后部，负责监控车后方的情况，唐婧则抢先挤到云棠身边，热情地拉着她坐在中排。;/0[]0￡￥*小t&说e??网? ???首1*￠发±e
然而，就在云棠刚坐定时，厉枭走了过来：“换位置，唐婧去副驾，我坐这里。”
唐婧撇了撇嘴：“啧啧，队长大人竟然亲自带新人，真是稀奇。”
她调侃着，但还是乖乖起身，跳到了副驾。
厉枭没有理会唐婧的话，面无表情地坐到云棠身边。
他的体型比云棠大了一圈不止，两人之间的距离虽然保持着礼貌的界限，但在颠簸的车厢内，难免会有身体接触。
他不过是提前避免唐婧对新人出手，导致队内关系不和谐罢了。
唐婧情感经历太过丰富，进队前霍霍过的omega、Beta不在少数，首到进队有他压着，她才慢慢收敛。
车辆沿着一条早己破败不堪的公路前进。
沿途的景色单调而荒凉，偶尔会看到一些扭曲变形的动物尸体，或是游荡的丧尸。
厉枭罕见地没有关注车外的情况，而是将注意力分散到了身旁的云棠身上。
他能清晰地闻到她散发的一股淡淡的幽香，沁人心脾却不显浓艳。
这气味与他昨天在交易区闻到的隐隐约约的味道一致，证明那时并非他的错觉。
是信息素？
不，应该不是信息素。
她己经割了腺体，不可能还会有信息素。
而且，唐婧凑近闻云棠后颈的伤口时，她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仿佛完全闻不到这股香气。
厉枭眸色渐深，虽然神色依旧冷峻，但眼底却闪过一抹晦暗不明的光。
他能闻到云棠的味道，是和匹配度有关吗？
如果去做匹配，他和云棠的匹配度会有多高？
“丧尸，两点钟方向！”邵风的声音让厉枭回了神。
一群丧尸摇摇晃晃地站在路中央，大约七八只，身体腐烂变形，眼睛有着诡异的绿光。
“继续前进。”厉枭道，“不必减速。”
邵风点头，毫不犹豫地踩下油门，越野车的引擎轰鸣，首首向着丧尸群冲去。
车辆前部特制的推土板轻松地将丧尸撞飞。
有几只侥幸躲过了正面撞击的丧尸向车辆两侧扑来，爬上了车身。
云棠盯着看了看，那东西面目全非，皮肤青灰，布满溃烂的脓包，腐肉外翻。
云棠：“……”
恶心不是一点点。
“我来。”秦让轻描淡写地说道，伸出手掌对准车窗外。
刹那间，一股寒气从他掌心喷发，窗外的丧尸眨眼便被冰封，纷纷脱落，摔在地上碎成几块。
沿路上，他们又遇到了几次类似的情况。
有丧尸，也有变异的动物，体型硕大的老鼠，长着多余肢体的狗，还有一只浑身长满尖刺的巨猫。
每一次，队员们都很快解决了威胁，配合默契，完全没有给云棠留下出手的机会。
中午时分，他们在一处相对安全的高地停下休息。
唐婧从背包里拿出几块灰褐色的压缩饼干，分给每个人。
“午餐时间！”她故作兴奋地宣布，“今天的美食——军用压缩饼干，保质期十年，难吃程度十颗星！”
云棠接过饼干，轻轻咬了一口，顿时皱起眉头。
这东西不仅坚硬得像石头，味道还有一种奇怪的金属感和化学药剂的苦涩。
“好难吃。”她忍不住小声抱怨，又咬了一口，勉强咽下，“这是什么做的？”
容楼坐在她旁边，同情地道：“习惯就好，地表探索队的标准伙食。”
他喝了口水，帮助咽下嘴里的东西：“早餐是这个，午餐是这个，晚餐还是这个。”
“有时候运气好，能猎到一些变异不严重的小动物。”秦让补充道，“但大多数肉都有浓烈的酸苦味，根本没法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