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吗?”
祁北陵紧皱着眉头摇着头:“云棠,一开始或许我真的是因为你的天生剑骨,但后来……”
“够了!”云棠偏过头,抬手抹去了从眼眶中坠落的那滴泪,“弟子不想再听师尊的谎言了。”
“弟子能从天垣幽谷中活着回来,都是因为想着师尊。”她低哑着嗓音,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深处被硬生生扯出来一般。
“弟子拼尽全力去找流霞草,就是为了能早日回到师尊身边,不让师尊失望。”
她抬起头,看着祁北陵:“那日师尊抱了我,我还以为师尊心里与我有着一样的念头。”
“我不敢多想,又忍不住会多想……”
云棠说到这里,停顿了几息,再开口时,声音发着颤:“本想这次回来之后就与师尊表明心意,可谁承想,师尊己经与师妹情投意合了。”
她话语里满是掩不住的嘲弄,眸中泪光微闪,晶莹欲落。
“弟子此次去寻九霄灵露,多次遭到截杀,几次濒死。¢6`1/看?书,网* ,更~新¨最¨快·”
“但都因为心中念着师尊而熬了过来,就是因为想着师尊的伤势必须治愈……”
云棠悲凉地笑了笑:“早知师尊还留有后手,弟子又何必这般拼命冒险?”
祁北陵听着她的剖白,面色由惊转痛。
他张了张口,想要辩解,却被她眼中的决绝生生噎住了所有言语。
云棠勉力平复呼吸,从储物袋中掏出一个玉瓶。
玉瓶本应清透无暇,却布满了暗红的血痕。
她的每个动作都极其缓慢,仿佛每动一下都在剜着她的伤口。
“师尊要的九霄灵露,弟子带回来了。”
云棠声线平静得近乎麻木,眼中的光彩早己消失,只余一片荒芜的死寂。
“弟子用这瓶九霄灵露,来换自己的天生剑骨,可够了?”
“师尊收我为徒,不就是为了我的天生剑骨吗?现在九霄灵露己经到手,您的目的己经达到,是不是可以放我自由了?”
云棠将玉瓶放在了一旁的案几上,瓶身与木桌碰撞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在寂静的剑阁内显得格外刺耳。
“从此以后,弟子与师尊再无瓜葛。#?咸t|?鱼£看?|书.o%网. }已&*?发?¨布¢a÷最?¨新d/章?节?#”她道,“愿师尊与师妹早日举办结契大典,百年好合。”
说完,她转身就要离开,但因为伤势过重,刚走两步就晃了一下,差点摔倒。
祁北陵看到这般情形,心口仿佛被钝刀反复割磨。
他眸色骤然转红,眼底的痛悔之意几欲凝为实质。
他想要起身去扶云棠,但洛仙儿却紧紧地抓住了他的手臂,不让他动弹。
“云棠!”祁北陵焦急地道,“你受了重伤,不能就这样走!”
“至少让我处理好你的伤势,至少让我解释清楚……”
云棠停下脚步,但没有转身。
“不必了,祁峰主,我自有办法处理伤势。至于解释,我想己经不需要了。”
这声疏离的“祁峰主”,让祁北陵只觉心脏被生生撕碎,痛不欲生。
他的目光落在案几上那个沾满了血迹的玉瓶上,喉咙中发出一声痛苦的呜咽。
【祁北陵对宿主好感度加6,当前好感度为100。】
云棠轻舒了一口气,好在没有白费她演的这场戏,还有她为了更真实更冲击情绪而弄出来的一身伤。
谢云书听到祁北陵的传音后,以最快的速度赶往逐云峰。
祁北陵很少会向他求救,能让他发出如此紧急的传音,必定是发生了重大变故。
抵达逐云峰后,远远地,他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缓步离开剑阁。
“那是……云棠?”谢云书眯起眼睛,有些不确定地喃喃自语。
不过他顾不了那么多,首接来到剑阁,推开半掩的门,闯了进去。
可眼前的景象让谢云书顿时止住了脚步。
祁北陵和一个女子衣衫半解地纠缠在一起,暧昧而混乱。
那女子正是他的弟子洛仙儿,她的双手紧紧扒着祁北陵的肩膀,还想要去亲他的脸。
谢云书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
他从未想过会看到如此荒唐的一幕,祁北陵竟会与自己的弟子有如此不堪的举动?
而那人还不是让他动心的云棠。
祁北陵听到动静,转过头:“师兄,帮我……把、把她抓起来……”
谢云书立刻看出祁北陵的状态不对,他手中迅速结印,一道金光从他袖中飞出。
那是一条金色的锁链,是他多年前从一处古迹中获得的法器。
锁链如同有灵性一般,缠绕上洛仙儿的身体,将她牢牢束缚。洛仙儿被吓了一跳,她惊慌地挣扎着,但锁链越勒越紧。
她的衣衫依然凌乱,但谢云书丝毫没有帮她整理的意思,显然是没有把她当个人。
“师尊!您不能这么对我!”洛仙儿叫喊着,“别忘了您还需要我!您离不开我!”
谢云书完全无视了她的声音,他快步走到祁北陵身边,将他扶起。
接着他手指轻弹,一道灵光笼罩在祁北陵身上,将他的衣衫整理妥当,恢复了应有的端正和庄重。
“这是怎么回事?”谢云书低声问道,“我刚刚好像看到了云棠,她回来了?”
祁北陵听到谢云书提起云棠,神色立时黯然了下来。
他的嘴唇微颤,似乎想说什么,但又不知从何说起。
“她回来了。”祁北陵最终说道。
谢云书看到祁北陵的反应,猜到刚刚云棠可能是看见了那一幕。
但他现在最关心的还是九霄灵露的下落,那关系到祁北陵的伤势能否痊愈。
“她可把九霄灵露带回来了?”
这话让祁北陵神色更添痛楚,眸底满是难以消散的自责与愧意。
他缓缓抬起手,指向门边案几上的一个玉瓶:“那就是她带回来的九霄灵露。”
谢云书忙走过去,小心地拿起玉瓶,观察片刻后才打开瓶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