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宝珠和沈济南错愕了一秒,前者沉默不语,后者小嘴一张就要反驳。
“给你们一个改正的机会,等回去看堂哥,你们多说说话,不然回去我就告诉爸爸,你们敷衍了事。”
威胁人怎么了?
沈绮就喜欢这样干。
拿着鸡毛当令箭,偏偏沈济南和沈宝珠还不得不捏鼻子认了。
“好了,大过年的,别拉着脸,笑开心点。”
沈绮嘱咐,“别丢爸妈的脸。”
沈解放早上就转到了外科科室病房,沈绮三人进去时,于晓兰正愁眉苦脸的。
沈解放一脸烦躁,想动不敢动,怕牵扯伤口。
他伤的很重,脸肿老高,青一块紫一块的,最重要的是蛋碎了。
医生做手术摘掉了碎的那个,另一个还要继续观察。
沈跃进背对众人站在窗口,不晓得在看什么。
沈绮特意走在后面,推了沈济南和沈宝珠一下,示意他们叫人。
沈济南不情不愿打了招呼,沈宝珠声音小小的,隔远一点根本听不见。
于晓兰心情很糟糕,但也得起身。
“小绮、小南你们怎么来了。”
和沈从英一样,她十分自然的略过了沈宝珠。
沈宝珠是个很敏感的人,类似的情况出现一次,可以说是无心,但出现两次,只能证明是对方故意。
况且沈从英和于晓兰可是夫妻,他们两个肯定私底下是议论过的。
沈宝珠唇角抽了抽,心里冷笑连连。
她是抱错了,好歹和沈从军、许爱莲一起生活了十几年。
沈从英一家都和沈从军没有血缘关系,更没有在一起生活十几年的情谊,倒是还拿乔上,嫌弃起她了。
沈解放眼神重重落在沈宝珠脸上,仿佛带着钩子似的。
不是之前那种猥琐黏腻的视线。
而是充满了怀疑、恼怒,和不甘。
沈解放心里明白,他遭此大罪,是和沈宝珠有关。
首先打他的那个男人打他的时候,念叨过几句什么“拉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狗杂种玩意”。
其次对方最后对着他的子孙根狠狠下手,意义不言而喻。
他来京市,没和任何人结仇,也怕自己胡来招惹事端,只偷偷占了沈宝珠的便宜。
这事若和沈宝珠没关系,他名字倒着写!
他伤的不轻,医生说有可能会丧失功能。
这代表什么?!
这代表他沈解放以后很大概率会没有自己的孩子!
哪怕以后娶了媳妇,也生不出孩子!
刚刚于晓兰知道后,唉声叹气了好久,半晌说什么先不管这么多,养好了,尽快找个女人结婚,至于孩子……
到时候让沈跃进夫妻过继一个。
沈解放一肚子的火。
尤其是看到沈宝珠柔柔弱弱,人畜无害的脸,实则手段毒辣,他偏执的想。
与其找别的女人,因为孩子的事被羞辱,为什么不找这个罪魁祸首?!
都是沈宝珠!
都是她害得!
要是她乖乖不反抗,不闹腾,按照他的话跟自己在一起,哪有这些事?!
对沈宝珠的怨恨在此刻达到了顶峰!
“沈宝珠,你没有什么想跟我说吗?”沈解放语气阴沉。
沈济南蹙眉:“你这话什么意思?”
沈宝珠眼神闪了闪,“解放哥,我很同情你的遭遇,好好养,会好起来的。”
“打我的那个人和你有关系吧?”沈解放不装了,也不隐瞒,他打算全摊开讲,“是你让他来打我的。”
“你……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沈宝珠假装有点慌,勉强镇定的样子,“解放哥,是不是你自己在不知道的情况下得罪别人了?”
“我来京市才多久,每天大半时间都待在你们家,能得罪谁?”
“是你害我变成这样的,沈宝珠,你要负责!”
沈宝珠太阳穴狠狠一跳。
这人是不是有病啊?
挨了顿揍,还非要她负责是什么鬼?
“解放哥,你现在脑子不太清楚,我不打扰你休息了。”沈宝珠说着就往外走。
和这个猥琐的傻逼说话,还不如去警局看方毅呢。
她要趁这个机会把两人的关系确定下来。
哪怕只能偷偷的也没关系。
等方毅和沈绮的婚约作废,她就能名正言顺和方毅在一起了。
“站住!”
“你给老子站住!”
“沈宝珠,你敢说不是你把人叫来的?”
“给你脸你不要脸,等着吧,我一定会把你勾引我的事告诉大伯的!”
沈宝珠:!!!
沈济南:???
沈绮:……
沈绮真有点子震惊了。
沈解放舔着个逼脸,是怎么好意思说出沈宝珠勾引他的?
光看脸,沈宝珠都不会瞧上他好不好?
偏偏人家就是这么自信,甚至信誓旦旦。
沈宝珠涨红脸:“你不要胡说!”
“就是你勾引我!”
沈解放是豁出去了,一定要把沈宝珠弄到手当媳妇,“你明白自己不是沈家血脉,又想留在沈家,就想和我结婚,继续和大伯大伯母做亲戚!”
这种话一听就是瞎扯,于晓兰居然还傻傻的问:“真的吗?”
沈跃进转过身,眼神在几人身上飞快掠过,坚定站在了自家大哥一边。
“大哥都这么说了,应该是真的。”
沈宝珠喉头一梗,“我没有!他这样的男人,谁看得上他啊?”
沈解放眼睛一闭就是编:“你现在是这么说,之前可是夸我很有男人味,说城里的男人没我壮,没我体贴,还让我亲你。”
沈绮捂着嘴,语气古怪:“天呐,沈宝珠,你如今口味变化这么大吗?”
沈济南还搞不清状况,理智上他当然不相信沈宝珠会对沈解放有心思。
可嘴上还是不自觉问:“宝珠姐,你真的……”
“够了!沈解放,我警告你,再胡说八道,我让警察抓你,随意诽谤污蔑,也是违法的!”
沈宝珠眼神一厉,语气前所未有的冰冷。
当她是乡下那些没知识没文化的村姑吗?
她沈宝珠可是大学生,懂一点法的!
“你不用吓我,警察来了,我也这样说。”
沈解放吊儿郎当,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之前我想着咱们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也算没出五服的亲戚,结婚不好听,现在我想通了,我愿意娶你。”
“哦,警察来了更好,我如今伤成这样,送那个杂碎进去坐个十年八年的牢应该没问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