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绮很感谢客人们对自己的认可,同时是真头疼客满为患。
现在条件有限,沈绮只能尽力做好后勤保障,让等位的客人尽可能的舒服一些。
忙完今天,沈绮是真的抬不起胳膊了。
晚上聚餐,都没力气举杯,拿筷子手不住打颤。
“老板,你没事吧?要不要明天休息啊?”郑婷问。
“休息是不可能的。”柳芳芳忧心忡忡,“刚开业就休息,影响很不好的。”
“没事,休息一晚就好了,明天恢复原价,来的人会变少,大家都能轻松轻松。”
“老板,我能不能跟你学剪发啊?”孙卓犹豫再三,还是说了出来。
沈绮诧异,没想到第一个提出学剪发的人,居然是孙卓。
“正好你们都在这里,关于做学徒一事,就一起说了。”
“我这边不需要拜师,也不需要你们交学费那些,当我的学徒,你们还是能拿底工资。”
好处说完了,现在就要说限制。
“不过,你们要跟我签一个合同,学成之后,要在我店里干满五年。”
“这五年不许消极怠工,不许迟到早退,更不许偷偷跑掉,一旦发现,我会上法院起诉,违规者,要赔偿巨额违约金。′精!武¢小?说*网~ ?更·新+最_全,”
“想要跟我学,就要想清楚。”
孙卓仔细考虑了一番,问道:“那要是干满五年了,想走的话可以走吗?”
沈绮点头:“可以,这是你们的自由。”
“那我还是想学,老板。”
沈绮问:“你想好了吗?底工资很低,只够你勉强吃个饭饱。”
孙卓端着水杯,轻轻碰了下沈绮的,“想好了,老板,哦,不对,以后该叫你师傅了。”
“那好吧,提前说一下,做学徒没有轻松的,你要做好吃苦的准备。”
“没问题。”
郑婷和柳芳芳一脸艳羡,但两人都没有贸然开口。
柳芳芳是觉得自己手不巧,也没有太多的审美,就现在洗头也挺好的。
底工资加提成,一天就能赚一、二十,算起来比她在厂里上班还要多。
郑婷也差不多。
她有一把子力气,下地干农活是一把好手,但家里的精细活是干不了的。
比如缝衣服、做菜那些。
这几天她看沈绮剪头发,技巧性非常高。
郑婷代入自己,怕不是能把客人耳朵剪下来。
……
沈绮回到家,客厅坐了不少人。
每个人脸上没有一丝过节的喜悦,都是很沉闷的。+x-k,a¢n+s¢h-u+j_u?n+.~c\o¢m^
沈绮知道今天沈爷爷出院,除了沈解放,会在家里吃个团圆饭。
她提前和沈从军说了,自己今天店里会很忙,没办法赶上晚饭。
沈从军倒也没下什么死命令。
要他自己也不太愿意吃这个团圆饭。
架不住沈爷爷非要这么安排,再怎么说也是自己的父亲,总不能又把人气进医院,只能捏着鼻子说好。
不过,饭后的聊天就相当不愉快了。
沈爷爷仗着自己有病,开始对沈从军下达各种指令。
要他给沈跃进夫妻找工作,给沈明安排幼儿园,他和侯翠花要在这里养老,连带沈从英夫妻也要留下。
倒不用安排工作,给个房子住就行。
还有沈梅花的婚事,以及沈解放被打,沈宝珠必须负责。
每一个要求,都踩在沈从军的雷点上。
他真是用了极大的控制力,才没当场发飙。
沈爷爷是把他当成什么?
冤大头吗?
许爱莲捂着胸口,被气得好半晌说不出话。
沈宝珠低着头,站在许爱莲身后,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沈济北扶着梁清坐在椅子上,前者一脸漠然,后者则是忐忑。
沈济南倏然起身,一脚踹开椅子,怒喝:“沈解放那狗杂碎自作自受,凭什么要宝珠姐负责?那种杂种,别说现在只是废了,死了也活该!”
沈爷爷眼睛一瞪,刚要开骂,被咳嗽全堵了回去。
侯翠花一边拍着老头子的背,一边抹眼泪:“济南,你这话就过分了,解放可是你堂哥,你为了个外人,这么咒你哥,不怕遭天打雷劈吗?”
“呸!沈解放和我有个鸡毛关系啊?是,宝珠姐和我没有血缘关系,但我们从小一块长大,就跟亲姐弟一样。”
“我以前见都没见过沈解放,他不是你带来的儿子生下的吗?跟我有个鸡毛亲情啊?!”
“反了!真是反了!”沈爷爷用力拍着扶手,“沈从军,你就是这样教孩子的?!把他教的不认亲人,还不尊重长辈!”
沈从军喝了口热水缓缓,不急不慢的说:“我不觉得济南说错了话,宝珠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她的品性如何,我再清楚不过。”
“沈解放落到这个下场,是他咎由自取,他不动歪心思,没人会找他麻烦。”
“大哥,解放是我第一个孩子,以后连个后都没有,有哪个姑娘愿意跟他?你也不能只听你养女的,说解放骚扰她就断定全是解放的错。”
“万一真是你养女勾引在先呢?”
沈宝珠突然抬头,“二叔,你说我勾引沈解放,有证据吗?”
“你不也没证据。”
“我有。”
沈宝珠闭了闭眼,“沈解放给我塞过纸条。”
沈解放约她晚上出去逛公园。
意义不言而喻。
当时,沈宝珠就觉得恶心,想把纸条撕了。
后来想了想,鬼使神差的留下了。
单纯一张纸条说明不了什么,这会儿倒是能成为沈解放骚扰她的佐证。
沈宝珠把纸条找出来,交给了沈从军。
沈从军看了一眼,扔在了茶几上。
沈从英犹豫的拿起瞅了下,和妻子对视了一眼。
“这也只能说明解放对你有好感。”
“对,你害解放断了后,你必须负责。”于晓兰附和。
沈宝珠没有争辩,垂下眼睫,又躲到了许爱莲身后。
“这事,你们掰扯不到宝珠身上,宝珠乖巧又善良,她是绝对做不出教唆他人伤人的。”
“你们要赔偿,去找那个动手的。”
许爱莲语气嫌恶,“别什么脏的臭的都往宝珠身上泼!”
“大嫂,话可不能这么说,不是沈宝珠,解放不能遭这罪,她必须负主要责任!”
自打于晓兰来了京市后,一首是夹起尾巴做人,就怕说错话做错事,惹沈从军夫妻不高兴。
但现在她忍不了了,儿子都被打成那样,她要继续忍,跟乌龟王八有啥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