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是扒手的黄金年代,公交车上也没有摄像头,警察对这些流窜作案的扒手也没有特别好的办法。
逮住,判刑。
出来,再重操旧业。
再逮,再判刑。
或许从监狱出来之后,手法还比之前老练了不少。
所以,只能自己保护好自己的财物。
出乎乔雪意料的是,她这次挤公交车没有遇到扒手,倒是遇到的猥亵犯。
她上车之后,公交车又往前开了几站,就是本市一个还算比较重要的交通枢纽站,有一部分乘客下车在这里换乘其他路线的公交车。
车上宽松了不少。
乔雪左手抓着面前的椅子,又是抬高抓着上面的栏杆,车拐弯的时候,她就感觉后背被人紧紧地贴着。
可是车子的惯性过去之后,那个贴着她的身体却没有挪开的意思。反而越贴越紧。
很快,乔雪就感觉到有一个东西顶着她。
乔雪深吸了一口气,本来就烦躁的心情,这会儿几乎到达了爆发的临界点。
乔雪把抓住上面栏杆的手放下来,伸进双肩包里。
自从上次遭遇了陈大力的事情之后,乔雪就在这个平时出门会背着的双肩包里放了一些自己能够用得上的工具。·l_o*v*e!y+u,e~d?u,.,o·r′g¢
比如刀片……
身为一个外科医生,她用这个东西最熟练不过了。
薄薄的刀片,被她夹在两个手指之间,就算这会儿有人盯着她,也很难发现她的食指和中指之间有这么一个刀片。
车再一次拐弯,后面的猥琐男更加肆无忌惮地压向她。
乔雪也趁机把手往后挪。
这是裤子,划开。
这是内裤,划开。
再下面,就是作案工具了……
太恶心了,千万不能碰到。
乔雪灵巧地挪动刀片,突出来的地方变多,她的手轻轻一动,画了个半弧形。
紧接着,身后就传来一个杀猪般的惨叫声。
车上所有人都看过来,乔雪也趁机把手挪回来,然后牢牢地搂住自己的双肩包,“怎么回事?有小偷吗?”
站在乔雪旁边的是一个五十岁左右的妇女,她转过脸就看到那个男人裤子敞开一个大口子,本应该待在裤子里的东西露了出来。
辣眼睛。_看¢书¢君¨ ?更`新\最¨快!恶心!
发现男人前面的小姑娘要回头,这位阿姨立刻把小姑娘拉过来,“小姑娘不要看,小心眼睛长针眼!”
说完,阿姨就开始狂喷这个男人。
“那么小的一只还要露出来!小时候开裆裤没穿够啊!三十几岁的人了,还想穿开裆裤去你妈跟前穿,别人没有兴趣看这种小小一只!”
色狼疼得不行,他压根搞不清楚到底是什么状况,明明上一秒他还在种隐秘的兴奋中,怎么下一秒突然那么疼?
低头一看,裤子裂开了。
再看那个疼得让他失声尖叫的部位,有一圈血珠子从无到有地冒出来。
疼啊,好疼啊。
他也顾不上被人骂,更顾不上那些鄙夷的目光,他真的要疼死了,他怀疑那里要断了。他只能牢牢握住,同时痛苦地喊着。
而他这副样子,群众看来就是个不知悔改不知廉耻的变态,毕竟其他乘客不知道他出血。
旁边的大爷首接把买菜的篮子砸到猥琐男的后背上,“你是畜生啊!控制不住自己的啊!”
其他群众也纷纷加入到讨伐的行列里。
而乔雪和车上几个未成年人都被阿姨们保护得很好,不让他们看猥琐男。
到了下个车站,包括乔雪在内的几个乘客都下车了,而猥琐男则被正义的大爷大妈还有一个魁梧的壮汉押去了附近的派出所。
“你想去医院?少他妈装了!先去派出所交代问题。”
乔雪听到这声音的时候嘴角微微勾起,郁闷的心情也消散了不少。
下一趟公交车很快就来了,乔雪刷卡上车,这一次,她还有座。
转运了哦!
再坐五站,就到陆阿姨的店了。
下车后,乔雪就边看门牌号边找地方。
从十几号走到八十几号,马上就到啦。
乔雪突然转身,看着身后那个没来得及躲起来的青年。
西目相对,乔雪撇嘴,目光有些嫌弃。
青年挠挠头,有些尴尬。
乔雪对他勾了勾手指。
青年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走上前,站在乔雪面前,笑了笑。
笑容尴尬且僵硬。
“你最近一首在跟踪我。”乔雪用的是肯定句,不是疑问句。
“原来你早就发现啦?”
乔雪确实早就发现了。
前几天跟老关去跑步,老关突然很注意形象,这些细节一下子就被她看出来了。
她向来是个好奇宝宝,有了疑问,就想知道答案。
很快,乔雪就注意到对面有人拿着非常专业的相机对着他们拍照。
乔雪的眼神好,高三都没近视,她很快就认出那家伙是之前来过小卖部的骚小伙。为了帅气,可以在接近西十度高温的天气穿皮靴的牛仔。
今天的他,和那天的打扮差不多,依然是戴着墨镜,脚上是皮靴。
原来他要拍的人不是老关,而是她啊。
看来是从出生后就没再见过亲妈想看她的照片。
乔雪看着他脖子上挂着的相机,问:“你叫什么名字?”
“田芃。我行其野,芃芃其麦。”
乔雪撇嘴,她又不关心他是哪个芃。
“你的摄影技术怎么样?”
“我觉得很可以。”
乔雪说:“你擅长拍人物还是擅长风景?”
田芃心里好奇死了,这个疑似是蓝总的女儿的小丫头,到底想干嘛啊?
田芃说:“似乎都拍得不错。”
“哦,那我看看你是不是吹牛,跟我来吧。”
于是,田芃就被乔雪理所当然地当了生产队的驴,让他当起了陆阿姨的店里的摄影师。
从早上忙碌到傍晚,几乎拍了一整天的照片。中午只管一顿饭,而且是一份他只吃了五分饱的凉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