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算是当老板,应该也是全世界最懒的老板。
当年在知青点的时候,他刚去,就无师自通地学会怎么让自己在艰难的条件里过得更好。
后来读大学,他也还是老样子。
谢颖猜测,他之所以让她在那附近买房子,就是让她上下班方便,还有就是感觉那附近的房子会涨价。
她现在有钱了,一个人赚钱一个花,嗯,再给陶恒一点抚养费,剩下的钱,她还能再买房子,用来投资。
陶恒,这是她给儿子取的名字。
陶伟民的父母把陶恒带回老家之后,非得说孙子命中缺水,有几次险象环生,必须得在名字里加个水,才能够保佑孙子一生平安。
于是,陶恒变成了陶水恒。
名字是真的土。
谢颖知道,陶水恒上小学的时候就因为被同学嘲笑过,她问他,要不要把名字改回来?
结果,她收获的依然是儿子的愤怒——都怪你非要开刀,如果我是顺产,我就不用命中缺水。都是你害了我。~看+书?君\ `更?新,最`全?
小孩子哪里知道什么开刀和顺产?还不是大人教的。
谢颖收回这些乱七八糟的思绪,她己经基本确定自己这辈子可能真的没有什么亲人缘,父母早逝,不用下乡,留在工厂工作的哥哥又因为工厂事故去世。
生的儿子跟她不亲……
既然没有亲人缘分,那就不用强求了,从此以后就过好自己的日子吧。
关明诚看到谢颖脸上的表情转缓,就问:“关于陶伟民,你就这么轻轻放过他了?我可要提醒你,他们家日子过得太安宁的话,就会有很多精力来找你的麻烦。”
魏老板有点嫌弃地说:“谢大姐,虽然我把你当成自己人,可是我跟关老师更亲一点。而且身为董事长助理,我可不想看到公司刚刚成立,员工家里就来公司闹腾。”
谢颖:“我明白你们的意思。
放心,我己经有了对策。
陶伟民干的那些事不仅仅是私德的问题,还有违法违纪。
身为一个守法公民,我怎么能知情不报呢。
过几天,我那套房子卖掉之后,我会把手里的证据分别给陶伟民的弟媳妇和妹夫。¤微¨?趣|`小<=1说?网3] &首?[£发e3?
那两人一首都觉得对方多吃多占,一个觉得自己的儿子好歹姓陶,另外一个觉得自己老婆是岳父岳母最疼爱的闺女,都觉得自己应该多拿好处。
现在他们没有了我这个可以供养的血包,又少了一套房子,接下来肯定会十口人一起挤在一套房子里,他们对钱只会更加斤斤计较。
我把这些可以让他们勒索陶伟民的证据给他们,他们难道不会劝自己的枕边人一起跟陶伟民要钱?”
傍晚,关雪放学的时候,魏老板就抓住先机,跟关雪并排骑车,顺便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告诉关雪。
其中也包括了谢颖说的那些接下来会把前夫违法乱纪和私德有亏的证据给陶伟民的弟媳妇和妹夫的话。
说完,魏老板还特意回头看了一眼老关,果然看到老关正憋着一股气的样子。
魏老板赶忙解释:“关老师,我是觉得小雪也应该知道一些处理这种事情的方法,毕竟谢大姐这个办法真的挺高明的。”
关雪也回头对老关说:“放心吧,老关,我要是会学坏,早就学坏了。叔叔做得很对呀,我就是应该知道这些事情。”要不然写知音上哪里找题材呀?
果然,无论哪个年代都有这种反腐靠家属的事。
看来,谢阿姨是彻底摆脱上辈子的命运了,可是那个周总会不会再像上辈子那样,身边又有算命的高人,给他出主意,让他祸害小女孩?
关雪晚上的时候又在自己那个小本子上把这件事情给记了下来,她得找个时间好好想一想,该怎么把这件事情恰到好处地揭露出来。
这种事情想要找个时机真的不方便,除非有人一首盯着他。
哦,对了!那个装在周总办公室里的监控器,或许能够再次起作用。
今天,关雪依然是用了半个小时的时间就把作业完成了,写完作业,关雪从楼上下来喝牛奶,发现老关正在小卖部对面的马路上打电话。
关雪一边喝魏老板递给她的牛奶,一边问:“老关是不是在接蓝教授的电话?”
朱绍文抢答说:“小雪,高三生活是不是压变大,可是也让你脑子变得不太灵活了?你看关老师满脸严肃的样子,哪里像是跟你妈妈打电话呀。关老师跟蓝教授通电话的时候,空气里都散发着甜味,好吗?”
关雪:“好吧,我错了。”
魏老板:“是上次来的那个领导又给关老师打电话了。其实,昨天那个领导下面的技术负责人就给关老师打过电话,询问关老师技术方面的问题。好像一共问了三个问题,关老师只回答了两个。最后一个,关老师拒绝回答。”
关雪和朱绍文异口同声,“为什么呀?”
魏老板咳嗽了一声,学着老关的声音,把老关在电话里说的话重复了一遍——“对于你们来说,可能是无足轻重的小事,只不过是你们茶余饭后的谈资,但是对于我来说,却是改变我人生命运的大事。
因为被莫名其妙的脏水泼了一身,过去十年,我的日子过成什么样,你们不是都己经查得很清楚了吗?
我也很想帮你们,我也想回到二十几岁的时候热血沸腾的感觉。
可是我自认为该奉献的我也奉献过了,至少我的奉献不比同龄人差太多。
我亏欠孩子和我爱的人太多,接下来我的重心会放在她们身上,没有那么多时间来帮你们了。”
朱绍文满脸崇拜,“是吧?关老师是这样说的?”
关雪抿着嘴,努力不让嘴角上扬,眼睛却忍不住看向外面的老关。
这个爸爸,好像也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