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红梅抬头望向对方发红的眼眶,消毒水的气味突然变得刺鼻。指尖触到牛立冬冰凉的手背时,她才惊觉自己的手也在微微发抖:“太好了大哥!你找了这么多年……”话音未落,鼻腔泛起酸涩,她强笑着拍了拍对方肩头,“恭喜你找到了父母。”
两人往外走着,牛立冬的睫毛上,终于坠下一滴滚烫的泪。
突然,牛立冬开口道:“红梅,我觉得笙离可能遭遇了不测。”
王红梅一怔,问道:“为什么?”
牛立冬说道:“我妈方才和我说冯秀英是因为她的老公死了而殉情的,笙离如果真是高振辉的孩子,那他父母都没了,可能是被坏人害的,现在坏人发现了他,给它来了个斩草除根。”
王红梅盯着牛立冬点点头,喉结艰难地滚动:“他的身世还有很多谜团,我们应该尽快查。”窗外阴沉的天色将她的影子投在斑驳的墙面上,像一道未解的谜题。
王红梅攥紧皮包的背带,金属扣硌得掌心生疼。*幻^想,姬! ¨已_发^布¨最!新~章~节`她望向玻璃门上倒映的两人,瞳孔里跳动着不安的光。
牛立冬说道:“对,而且我总感觉这背后还藏着更大的秘密。”他话音未落,走廊尽头的急救推车突然呼啸而过,刺耳的轮子摩擦声让空气瞬间紧绷。
王红梅猛地握紧拳头,指骨发出细微的脆响,仿佛要将无形的阻碍碾碎:“行,那咱们一起查。”话音刚落,王红梅的手机突然在包里剧烈震动,王红梅看到是李福尔打来的。
“红梅!”电话接通的刹那,李福尔沙哑的喘息声混着呼啸的风声传来,“我好像发现了一些关于高笙离身世的重要线索,你在哪个病房,我去找你。”背景音里传来车辆疾驰而过的轰鸣。
王红梅与牛立冬对视的瞬间,两人同时从对方眼中捕捉到惊惶与决绝。她将手机贴紧耳畔,说道:“不用了,我这就回去。”走廊尽头的安全出口指示灯突然闪烁两下,在昏暗的光线里划出诡异的光影。
“那我在医院门口的道边等你!”李福尔高声说道。
牛立冬己经大步冲向楼梯间,王红梅抓起皮包追上去时,身后病房的门突然无风自开,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上后颈,两人踩着急促的脚步声冲下楼梯。*d?u/a.n_q¢i/n-g-s_i_.¨n`e¨t.
牛立冬和王红梅走出医院,来到户外。他们的目光被一辆停在路边的汽车吸引住了,那正是李福尔的座驾。
王红梅毫不犹豫地打开副驾驶的车门,轻盈地坐了进去。牛立冬则紧随其后,拉开后排的车门,稳稳地坐进了座位里。
李福尔原本正静静地坐在驾驶座上,突然看到两人出现在车旁,他露出一丝惊讶的表情。不过很快,他就恢复了平静,微笑着对王红梅说:“红梅,你们怎么突然跑出来了?是不是累了呀?”
王红梅连忙摇头,回答道:“我没事的,福尔,你刚才不是说发现了什么吗?快跟我们讲讲吧。”
李福尔点了点头,然后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看着屏幕说道:“刚才魏道奇给我发了消息,你看看吧。”
王红梅微微俯身,目光紧锁在李福尔递来的手机屏幕上,手指不自觉地捏紧了衣角。
牛立冬也凑过来看,手机里魏道奇发来的文字像一张细密的网,将一段尘封往事缓缓铺开。
原来,冯秀英与高振辉的故事始于青葱校园。那时的他们,在某个春日的图书馆转角偶然相遇,青涩的目光交织,情愫悄然生长。很快,这段感情有了意外结晶,当高振辉带着大着肚子的冯秀英踏入高家门槛时,却遭遇了高父的强烈反对。
老人固执的观念如同坚冰,毫不留情地将冯秀英赶出了家门。而高振辉毅然决然地选择追随爱人,牵着冯秀英的手,头也不回地走向未知的前路。
此后的日子里,这对年轻的父母在生活的泥沼中相互扶持。他们共同养育孩子,在孩子三岁那年,家中又迎来了新生命。本以为生活的苦尽甘来,却在两年后某个寻常的傍晚被彻底击碎。
高振辉为了给突发急病的老二看病,连夜驱车赶往医院。返程途中,一场惨烈的车祸突如其来,熊熊烈火瞬间吞噬了汽车,也带走了高振辉和那个孩子。
冯秀英面对如此沉重的打击,精神几近崩溃。她将年幼的老大托付给家中亲人后,便如人间蒸发般消失了,生死未卜,只留下无尽的谜团。
“他怎么会知道得这么详细?”李福尔拧紧眉头,眼中满是疑惑。片刻后,他拨通了魏道奇的电话。电话那头,魏道奇的声音透过电流传来:“我在他们曾经生活的地方和冯秀英老家附近多方打听,才拼凑出这些信息。”
李福尔追问道:“那边的人怎么对他们的事了解得这么清楚?”
魏道奇的语气带着一丝庆幸:“说起来也是巧,我问到的一位老大娘,正是当年租房子给他们的房东。她告诉我,冯秀英和高振辉感情特别好,平日里待人接物都十分和善。逢年过节,还会给邻居们送自己做的点心。老大娘的儿子能考上大学,多亏了高振辉经常帮忙辅导功课……”
随着魏道奇的讲述,王红梅和李福尔仿佛看到了那对年轻夫妻曾经的模样——在简陋的出租屋里,他们一边照顾孩子,一边相互鼓励;在邻居需要帮助时,他们总是热情地伸出援手。而如今,一切都己化作泡影,只留下令人唏嘘的故事,在岁月里慢慢沉淀。
李福尔皱起眉头,语气有些急切地问道:“小魏啊,你有没有问问那两个孩子都叫什么名字呢?”
电话那头的魏道奇连忙回答道:“问啦,问啦!我问了那位老大娘,她说老大叫大梨,老二叫二免。”
李福尔听后,不禁瞪大了眼睛,焦急地说:“这都是些什么名字啊?小名吧?怎么听起来这么奇怪呢?难道他们没有大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