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尔,快来吃早饭吧。”王红梅轻声说道,声音中透露出一丝关切。
李福尔快速走近餐桌,金属椅脚与地面摩擦发出细微声响。
王红梅立刻起身,将刚煎好的荷包蛋盛到他碗里,热气裹着葱花的香气扑面而来。“你眼睛都熬红了。”她指尖悬在他眼下半寸处,最终只是轻轻将牛奶推得更近,“吃完就精神了。”
瓷勺搅动小米粥的涟漪里,李福尔倒映着天花板的影子微微晃动。他盯着王红梅鬓角沾着的面粉,突然开口:“红梅,我猜到要查谁了。”
话音落下时,王红梅握牛奶盒的手明显收紧,盒身发出轻微的褶皱声。
“真的吗?那太好了。”她抬头看着他,好奇的说道:“我们要查谁?”
窗外的麻雀扑棱棱落在晾衣架上,啄食着昨夜残留的面包屑。)a§微°?趣±?小[§?说^?网¨ u÷免?°费£&阅?u?读2±李福尔用叉子戳破蛋黄,金黄的蛋液漫过瓷盘:“高辉集团二少爷——高振宁,我怀疑他和二十多年前高振辉的那起车祸有关。”
王红梅的睫毛剧烈颤动了一下,起身去拿果酱时,袖口扫翻了盐罐。雪白的细盐洒在桌布上,宛如昨夜那场未化的霜。“车祸最容易...”她弯腰收拾的声音闷在胸腔里,“最容易有意外了。”
李福尔突然按住她捡拾碎片的手,感受到掌下急促的脉搏。晨光穿过指缝,在她手背上投下细密的阴影:“红梅,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空气突然凝固,远处传来垃圾车碾压碎石的声响,一下,又一下。
王红梅抽回手时,由于动作有些匆忙,不小心碰到了放在一旁盛满吐司的玻璃碗。只听“砰”的一声脆响,玻璃碗应声而倒,里面的吐司也散落一地。
王红梅见状,连忙蹲下身去收拾那些散落的吐司。她的动作显得有些慌乱,似乎还没有从刚才的惊吓中回过神来。
收拾完吐司后,王红梅并没有立刻站起身来,而是依旧蹲在地上,低垂着头,用纸巾仔细地擦拭着桌面。?s.y!w′x¢s¨.!c!o+m-她的动作很轻,轻得就像是在呓语一般:“我感觉我之前出的那场车祸,好像也不是意外,而是有人故意整我的。你说,那个人会不会就是苏瑶雪呢?”
李福尔微微皱眉,他没想到王红梅突然将话题转到自己的车祸上。
“苏瑶雪?你有什么证据吗?”他轻声问道。
王红梅缓缓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我也没有确凿的证据,只是首觉。那次车祸发生前,我和高笙离的感情很好,她会不会嫉妒生恨才……”
晨光像掺了蜂蜜的牛奶,缓缓淌进餐厅。李福尔忽然压低声音神神秘秘道:“有可能,苏瑶雪那个女人很可怕,嫉妒心太强了——你结婚前她就找我让我监视你和高笙离。”
就在王红梅话音未落之际,她刚刚咬了一口的吐司突然停在了半空中,原本应该继续咀嚼的动作也戛然而止。她的嘴巴里还含着未嚼碎的面包,含糊不清地说道:“你怎么那时候不告诉我?”
李福尔一脸懊悔地看着王红梅,他的声音有些低沉:“我当时真的没有想到会是你啊,还以为只是一个和你同名的人而己,我让小魏去查了,我没有去。我现在真的非常后悔,如果我早一点知道是你的话,绝对不会让你结婚的。”
王红梅垂眸搅动着碗里的粥,睫毛在眼下投出小片阴影。李福尔话音刚落,她突然将瓷勺重重搁在碗沿,发出清脆的声响。
抬头时眼尾挑起,佯装凶巴巴地瞪着他:“李福尔!你真不靠谱,连我都认不出来。”说着作势要拧他胳膊,却在指尖触到对方衣袖时突然收力,故意撇着嘴哼道:“下次再敢做对不起我的事,看我不把你咖啡换成中药!”泛红的耳尖却悄悄泄露了她强装的怒气,像层薄薄的糖霜,轻轻一戳就会露出底下的甜意。
李福尔笑着说:“红梅,我错了,任凭处置……”
就在这时,牛立冬推门而入,西装下摆还沾着昨夜的露水。他一眼看见李福尔正在与王红梅一起吃饭,两人笑得很开心,当即脚步一顿,活像被按了暂停键的机器人。
“大哥,快吃饭吧!”王红梅眼尖,立刻举起热气腾腾的粥碗。牛立冬机械地接过碗,瓷勺撞在碗沿叮当响,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给早餐奏哀乐。
王红梅担忧的问道:“大哥,妈她怎么样了?昨晚上你几点回来的?”
牛立冬盯着王红梅的脸,闷闷道:“十二点多。高姐非要留下照顾,让我回来。”
“一会儿我去替下高姐吧。”王红梅刚站起来,就被牛立冬伸手拦住:“不用了,妈说你也才好,不能天天往医院跑,容易染上病。”他顿了顿,补充道:“有高姐在那儿就行了。”
王红梅心里乐开了花,暗自给婆婆点赞:这生病了不让她照顾真的是太好了!
牛立冬突然敲了敲碗:“红梅,妈说现在让我们查笙离的事要紧。”
王红梅忙不迭点头:“得嘞!保证完成任务!”
李福尔早就吃完,此刻跷着二郎腿当起了人形监工,嘴角挂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笑。等他们都放下碗筷,王红梅刚拿起盘子,两道身影突然从两侧“嗖”地窜出来——牛立冬和李福尔一人抓着盘子一边,活像在拔河。
“我来!”
“还是我来吧!”
两人互不相让,盘子里的剩菜差点上演“天女散花”。王红梅无奈耸耸肩,转身去收拾房间。刚拖了两下地,牛立冬己经风风火火冲过来,一把抢过拖把:“放着我来!”
李福尔也不甘示弱,举着抹布从厨房杀出来,抹布上的水滴滴答答落在地板上,像是给这场“家务争夺战”配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