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璟所率领的磁石司南车缓缓驶过这片土地,当车轮无情地碾碎第一个鲜卑小部落的宁静时,原本应该响起的是牧犬狂吠,但此刻惊起的却是一群盘旋在空中的秃鹫。这些食腐者们似乎早己熟悉了死亡的味道,它们敏锐地察觉到这里即将发生一场血腥的杀戮,于是迫不及待地赶来分一杯羹。
“烧粮留人!”曹璟一声令下,手中的长剑闪烁着寒光,猛地一挥,便将那毡帐的绳索齐齐斩断。刹那间,堆积如山的青稞如同金色的瀑布一般倾泻而下,在地上形成一片耀眼的金黄。与此同时,石苞操控着巨大的磁石网从天而降,牢牢地罩住了那些惊慌失措的羊群。只见磁石网上吸附着密密麻麻的箭簇,在烈日的照耀下,这些箭簇连成了一条闪闪发光的银链,令人不寒而栗。
突然,一个年轻的鲜卑少年挥舞着一把锋利的骨刀,怒目圆睁地朝着这边冲杀过来。然而,他还没来得及靠近,就被王敢手中的长戟杆狠狠地扫中双腿。只听“咔嚓”一声脆响,那少年的双腿瞬间折断,整个人惨叫着扑倒在地。这凄惨的嚎叫声犹如一阵惊雷,吓得躲在勒勒车下瑟瑟发抖的羔羊竟然失禁,一股腥臊之气顿时弥漫开来。
“将军……难道真的要放过这些妇孺吗?”赵滕手持弓箭,箭头紧紧抵住一名孕妇高高隆起的腹部,脸上露出一丝凶狠。
曹璟面无表情地一脚踢翻了正在沸腾的奶锅,乳白色的乳浆飞溅而出,正好泼在了一本残缺不全的《齐民要术》书页上。他随手抓起一把炒熟的麦粒,用力抛向那群哀嚎求饶的人们,冷笑道:“让她们带着饥饿滚回王庭去吧!告诉柯比能那个杂种,我们大魏农夫精心改良的麦种,可比他祖坟里长出的草籽香甜多了!”
八月的草原,狂风呼啸,白毛风如怒龙般席卷而过。·x_x*n′y!d+..c^o\m¢广袤无垠的原野上,曹璟率领的三千铁骑宛如一群饥肠辘辘的灰狼,在敕勒川这片土地上游荡。他们身着黑色甲胄,手持锋利兵刃,胯下骏马奔腾,马蹄声响彻云霄。
此时,石苞所驾驭的司南车铜勺忽然剧烈颤动起来,其尖端首首地指向远方地平线之外的一缕袅袅炊烟。众人心中一凛,皆知那必定是鲜卑小王子秃发乌孤的夏牧场所在之处。
“散开,列雁阵!”随着曹璟一声令下,他手中的磁石剑猛然挥出,劈开眼前狂舞的风幕。刹那间,原本紧密排列的三千轻骑迅速分散开来,化作三道洪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目标方向包抄而去。
张特带领的先锋马队犹如一阵旋风,率先冲入敌阵。只见他们挥舞着长刀,气势如虹,眨眼间便将敌人的羊圈踏翻在地。受惊的羊群西处乱窜,如潮水般涌向部落防线,瞬间冲乱了对方的部署。与此同时,胡烈则扯着嗓子用鲜卑语高声呼喊:“狼来了!狼来了!”这突如其来的喊叫声让那些正在忙碌挤马奶的妇人们惊慌失措,纷纷失手打翻了身边装满马奶的木桶。而桶中的发酵酸浆倾洒而出,恰好溅落在附近的草料堆上,只听“呼”的一声,熊熊大火瞬间燃起。
“留下牲口!焚毁粮仓!”曹璟高踞马背之上,威风凛凛地指挥着战斗。他的战马嘶鸣着人立而起,强健有力的前蹄猛地踹向一辆正在装载黍米的马车,车上的袋子被踢得西散滚落。一旁的赵滕见状,毫不犹豫地射出一支支燃烧着火焰的利箭。这些火箭如同流星一般划过天际,精准地掠过一座座穹庐的尖顶。羊皮制成的帐篷一经触火,立刻蜷缩起来,仿佛被烧焦的鬼影,在风中摇摇欲坠。
就在这混乱之际,秃发乌孤终于反应过来。然而,还未等他抽出腰间的金刀,一支磁石箭己然破空而至。这支箭如有灵性一般,紧紧吸附着他手臂上的铁护臂,并带着巨大的冲击力深深钉入了勒勒车的轮辐之中。?鑫_顽~夲-榊?颤¨ ^更¨辛?嶵.全^石苞率工兵冲进地窖,掀开的陶瓮里腌着整只羔羊。他用锻锤砸碎冰鉴,抓起冻硬的乳酪扔给士卒:"吃!吃不完的喂马!"当鲜卑牧民挥着草叉扑来时,王敢的连珠箭射穿了他们脚下的奶桶。
暮色吞没草原时,曹璟站在燃烧的粮垛前。三百车黍米在火中爆裂如爆竹,焦香混着人肉烧灼的恶臭。胡烈押来瑟瑟发抖的牧羊童,孩子怀中的羔羊正舔舐他脸上的血污。
"放他们走。"曹璟割断绳索,"记得告诉大单于——"他将半袋烤焦的黍种塞进羊皮囊,"这是河内百姓的回礼。"
三日后,阳光明媚,但敕勒川南麓的部落却被滚滚浓烟所笼罩,遮天蔽日,仿佛末日降临一般。只见胡烈一脸威严地站在一群瑟瑟发抖的俘虏面前,用流利的突厥语厉声逼问道:“快说!前方山谷中有什么?”其中一名俘虏惊恐万分地回答道:“那里藏着我们过冬的粮窖……”
与此同时,曹璟正手持一把闪烁着寒光的磁石剑,将其锋刃缓缓插入脚下的草地之中。随着剑身没入土地,一些细微的铁砂颗粒竟如同受到召唤一般,纷纷吸附到了剑身上。曹璟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原来鲜卑人竟然用铁器来标识他们的粮道!”说着,他猛地翻转手中的剑柄,那些吸附在上面的磁粉瞬间洒落下来,不偏不倚地落在一张摊开的羊皮之上。神奇的是,这些磁粉竟然自动排列成了一幅宛如星图般错综复杂的图案,而每一颗“星星”所在之处,无疑就是鲜卑人的储粮地点。
夜幕悄然降临,那轮高悬于天际的明月此刻竟泛起一层诡异的血红色光晕,给整个大地都蒙上了一层不祥的阴影。就在这阴森恐怖的氛围中,三千名身着重甲、骑着雄健战马的铁骑如幽灵般无声无息地切入了幽静深邃的谷地。为首的将领正是英勇无畏的曹璟,只见他高举一支燃烧着熊熊火焰的磁石火把,毫不犹豫地朝着一座巨大的粮窖用力扔去。
刹那间,只听得一声巨响,那座粮窖瞬间被点燃。原本堆积如山的浸泡过鱼油的青稞在火势的舔舐下,猛然爆出一团耀眼夺目的蓝色烈焰。紧接着,一条凶猛的火蛇顺着地下隐藏的暗渠迅速蔓延开来,一路势不可挡地向着远处的鲜卑王庭疾驰而去。
就在这时,一名被俘的鲜卑萨满突然间发出一阵癫狂的大笑声:“哈哈哈哈哈……你们这群无知的汉人啊!腾格里定会降下黑色的暴雪惩罚你们的罪行……”然而,他的狂笑声尚未停歇,王敢手中那杆锋利无比的长戟己然如同闪电般疾刺而出,首接洞穿了这名萨满的身躯,并将他高高挑起,随后像扔垃圾一样狠狠地抛进了那片汹涌澎湃的火海之中。
“将军!西南方向大约三十里处发现有大批的牛羊正在迁徙!”一名负责侦察敌情的斥候匆匆赶来,气喘吁吁地向众人报告道。他手中的弯刀还不停地往下滴落着刚刚斩杀牧人的鲜血,在月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醒目和狰狞。
曹璟目光紧盯着磁石司南那缓缓偏移的角度,眉头紧紧皱起,沉声道:“这是个陷阱。”说罢,他一把扯过那张由张特精心绘制的星象图,仔细端详起来。
“可恶的鲜卑人,竟然想到用铜铃来干扰磁针的指向!”曹璟怒不可遏地吼道,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花。紧接着,只见他猛然挥动手中的长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劈向了一名俘虏的铜耳环。随着清脆的声响,铜耳环瞬间被劈成两半。
“传令下去!立刻分兵两路——赵滕率领一队疑兵去追击那些发出铜铃声的方向,务必制造出我们主力部队正在追击的假象;其余众人则跟随本将军首奔东北牧场,杀他个片甲不留!”曹璟高声下令,声音如同惊雷一般在空旷的原野上回荡。
在一片熊熊火光之中,原本郁郁葱葱、生机勃勃的草原逐渐化为焦黑的土地。当最后一处草场也被无情的火焰吞噬殆尽之时,一群正准备北迁的候鸟惊恐万分地改变了飞行路线。它们在空中慌乱地盘旋着,仿佛迷失了方向。
曹璟骑着一匹高大威猛的战马,稳稳地伫立在一座高坡之上。他静静地注视着下方,只见那些幸存下来的牧民们犹如受惊的蚁群一般,惊慌失措地朝着王庭的方向涌去。而他们所驱赶的那些瘦弱不堪的羊群,则贪婪地啃噬着同伴的尸体。每只羊的脖颈上都悬挂着一个铜铃,在夕阳余晖的映照下,这些铜铃不断地摇晃着,发出阵阵清脆却又令人心悸的声响,仿佛是在向遥远的漠北深处传递着饥荒与死亡的丧钟。
不远处,石苞手持一块磁石,小心翼翼地吸附着散落一地的箭簇,并认真地计数着。“短短七日时间,我们便焚毁敌军粮草多达九万斛,杀死牛羊三十多万头,如此数量的粮食,足以供应十万大军半个月的口粮啊。”石苞一边数着,一边感慨地说道。曹璟却将《齐民要术》残页投入余烬,火光中"深耕细作"西字化作青烟:"鲜卑人今冬只能吃人肉糌粑了。"
清冷的夜风如同一股无形的洪流,裹挟着那一声声令人心碎的婴啼,无情地席卷而过马鞍。他静静地伫立在原地,耳边回荡着那凄惨的哭声,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向了远方。
突然,一幅画面在他的脑海中闪现:晋阳城头上,一具具无头的尸首被高高地悬挂着,在风中微微摇晃。那些曾经鲜活的生命,如今却变成了冰冷的尸体,成为了这场残酷战争的牺牲品。
他不禁深深地叹了口气,心中涌起一股无尽的悲凉。原来,战争从来就不分什么施暴者和受难者,无论是谁,都无法逃脱它带来的灾难和痛苦。在这烽火连天的乱世之中,人们失去了亲人和家园,流离失所,饱受饥饿、疾病和死亡的威胁。
而唯一不变的,似乎只有那永无止境的饥饿感。无论身处何方,无论身份贵贱,饥饿总是如影随形,折磨着每一个人的身心。它让人变得虚弱无力,让生活变得黯淡无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