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月亮上的嘟嘟 作品

第45章士季来投

建初二年,霜降时节的淮水仿佛被一层神秘的气息所笼罩,那冰冷刺骨的江水裹挟着浓烈的铁锈腥味,令人不禁心生寒意。/叁·叶_屋¨ ,罪,辛`璋.结*庚*欣!哙`就在此时,曹璟率领着他那身披着玄色铠甲的轻骑兵队伍,如疾风般疾驰而来,马蹄声响彻整个渡口,瞬间踏碎了渡口处残留的薄冰。

当他们来到岸边时,却惊讶地发现一名身着青衫的文士正静静地俯身在一块巨大的界碑旁,专注地擦拭着上面的尘土和污渍。此人正是钟会,只见他手中握着一支松烟墨笔,在“合肥”两个大字之上小心翼翼地补上了最后一捺。随着夕阳西下,余晖洒落在界碑上,那长长的碑影宛如一把锋利无比的长剑,首首地指向对岸吴军那连绵不绝的赤色骏马与众多船只。

曹璟见状,连忙勒住缰绳,让胯下的战马止住脚步。他那双锐利的目光紧紧盯着钟会,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说道:“士季兄在此悠然自得地垂钓,难道是在等待来自江东的锦鲤上钩吗?”说话间,他手中的磁石剑穗如同有生命一般,自动吸附起碑前散落一地的箭镞。

听到曹璟的话语,钟会缓缓转过身来,脸上同样浮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只见他轻轻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然后不紧不慢地回答道:“非也非也,我在这里等候的并非什么江东的锦鲤,而是一条被困于浅滩之中、难以施展身手的蛟龙啊!”说罢,他顺手将手中的《吴子兵法》残卷放入鞍囊中,但由于动作稍大,几页书页从卷中滑落出来,其中夹杂着一张绘制精细的淮水暗流图。正巧一阵江风吹过,将那张图纸高高掀起。

钟会眼疾手快,迅速伸手抓住了那张即将飘走的图纸。接着,他用剑鞘轻轻地敲击了一下身旁渡船腐朽的木板,只听“砰”的一声闷响,船舱底部竟然突然显现出十二枚排列整齐的磁石棋子。/秒\彰·截¢暁~说?蛧* ·首/发¢他指着那些棋子,对曹璟说道:“子玉兄,请过来看看吧,这些便是司马懿在寿春的屯粮地点所在之处。”

"士季在此候我多久了?”曹璟甩鞍下马,磁石剑穗如灵动的游蛇一般迅速吸附起满地的铁蒺藜。那些铁蒺藜仿佛被赋予了生命,纷纷朝着磁石剑穗聚集而去,发出叮叮当当的清脆声响。

钟会含着一抹浅笑缓缓起身,腰间悬挂的鱼肠剑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心意,竟与曹璟的剑鞘铮铮然产生共鸣,其声清越悠扬,宛如高山流水之音。“弟自从邙山夔牛鼓自行鸣响的那个夜晚开始,就知道兄长必定会经过此地渡口。”说罢,他轻轻一抖手中己然褪色的青布包袱,只见十二枚磁石棋子如同训练有素的士兵般整齐地排列在龟甲之上,瞬间摆出一个精妙绝伦的北斗阵法。

就在此时,原本平静如镜的对岸,吴军那一艘艘排列整齐的战船之上,像是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所触动,突然升腾起滚滚狼烟。那黑色的烟雾,如同一条张牙舞爪的黑龙,从战船的甲板上冲天而起,首首地朝着云霄扑去。它在天空中不断翻滚、弥漫,仿佛要将整个苍穹都吞噬其中。

这突如其来的黑烟,给原本平静得宛如一幅水墨画的江面,瞬间增添了几分肃杀之气。江面上原本轻轻荡漾的水波,此刻似乎也感受到了这股紧张的氛围,涟漪变得急促而紊乱,拍打着船舷的声音也仿佛带着一丝不安。

然而,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周围的将士们皆面露惊惶之色,有的瞪大了双眼,有的甚至不自觉地握紧了手中的兵器。但钟会却面色不改,依旧是那副从容淡定的模样。他站在船头,身姿挺拔,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沉稳和自信。只见他缓缓抬起手,手中紧握着那燃烧着熊熊火焰的火把,用力地将其掷入江心。~白·马+书¢院~ `蕪*错+内.容-

那燃烧的松脂在火把的带动下,犹如一条被激怒的火龙,带着炽热的温度和耀眼的光芒,顺着湍急的江水蜿蜒而下。它所到之处,原本昏暗的江水被瞬间照亮,江底沉没的众多青铜弩机也在这光亮中清晰地显现出来。那些青铜弩机,有的己经残缺不全,有的还保持着发射的姿态,它们静静地躺在江底,仿佛在诉说着曾经的战火与纷争。

“半月之前,周鲂曾在此处试演他们新研制的楼船。”钟会一边说着,一边手腕轻转,那灵活的动作犹如行云流水一般。他用剑尖轻轻挑起一块浸满油脂的船板,动作轻柔却又不失力度,然后将船板递到曹璟面前,脸上带着一丝神秘的微笑,说道:“兄长请看——”

曹璟原本有些慌乱的心神,在听到钟会的话语后逐渐镇定下来。他定睛看去,目光紧紧地锁定在那块木板上。

只见那块木板的断面上,赫然显现出一道诡异的青纹。那青纹弯曲盘旋,线条扭曲而又充满张力,宛如一条狰狞的毒蛇盘踞其上,散发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气息。曹璟的瞳孔骤然收缩,眼神中闪过一丝震惊和恐惧,他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道:“辽东星砂?”那声音在江面上回荡,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惊讶和疑惑。

“正是!”钟会点了点头,从衣袖之中又抖出半张染满血污的货单,“此乃司马懿当年屠戮襄平城时所获之物,后来经由徐州王氏商队之手秘密流入东吴境内。这些星砂混入船漆当中,可以吸附我军射出的磁石箭矢,使其失去准头和威力。”

正当两人在那略显静谧的氛围中热切交谈之际,原本还只是暮色苍茫的天地间,忽地像是有一股神秘的力量被唤醒,刮起了一阵怪异至极的狂风。这狂风仿佛是来自远古战场的幽灵,带着无尽的肃杀与诡异。风声如同一头愤怒的猛兽在咆哮,呼啸而过之时,发出尖锐刺耳的声响,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撕裂开来。

狂风所到之处,吹得人身上的衣衫猎猎作响,那声音就像是无数面战旗在风中疯狂舞动。人们的衣衫被吹得紧紧贴在身上,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用力拉扯着。就连周围那些原本粗壮挺拔的树木,在这狂风的肆虐下,也被吹得东倒西歪。树枝疯狂地摇晃着,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仿佛随时都会被连根拔起。

而在这呼啸的风声之中,隐隐约约还传来阵阵喊杀之声。那声音仿佛是从遥远的战场穿越时空而来,带着血腥与死亡的气息,令人毛骨悚然。每一声喊杀都像是一把尖锐的匕首,刺痛着人们的耳膜,让人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后背也冒出了一层冷汗。

就在这诡异的氛围中,只见那的星象盘突然闪烁出奇异的光芒,竟神奇地吸附起三枚吴箭。持盘之人神情紧张,急忙大声喊道:"将军,巽位有变!"那声音在狂风中显得有些微弱,但却充满了急切与担忧。

石苞听闻此言,眼神瞬间变得犀利起来。他大喝一声,双手高高举起手中的巨锤,狠狠抡向那残破的魏军战鼓。随着一声巨响,鼓面被砸得粉碎,鼓面腾起的铁砂竟在空中神奇地聚成了一幅江东布防图。那铁砂组成的图案栩栩如生,仿佛将整个江东的军事部署都清晰地展现在众人眼前。

王敢此时也没有闲着,他快步走到渡口的粮仓前,用力扯开那覆盖在上面的苫布。一阵刺鼻的霉味扑面而来,但他顾不上这些,定睛一看,只见那霉变的粟米间赫然埋着带"司马"徽记的弓弩。那些弓弩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冰冷的金属光泽,仿佛在诉说着一个不为人知的阴谋。

"好个一石三鸟。"曹璟看着眼前的一切,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愤怒。他手中的剑锋在青石板上用力刻出深深沟壑,仿佛要将心中的怒火都发泄出来。他咬着牙说道:"既要断我粮道,又欲嫁祸东吴。"那声音充满了愤怒与不甘,仿佛要将这背后的阴谋者彻底揭露出来。

钟会此时却突然做出了一个惊人的举动,他猛地割破自己的手指,血珠一滴一滴地滴入淮水之中。那殷红的鲜血在清澈的淮水中迅速扩散开来,仿佛一朵盛开的血色花朵。

他看着曹璟,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决绝与挑战,大声说道:"兄长可敢与会对弈一局?"说着,他染血的手指在龟甲上划出纵横线,那线条仿佛是一条条神秘的脉络,连接着整个淮南大地。

钟会接着说道:"以淮南为枰,以星砂为子,赌一个海清河晏!"那声音在狂风中回荡,仿佛在向整个天地宣告这场特殊的对弈即将开始。 对岸传来吴军战鼓,曹璟却将虎符重重拍在残碑之上。符身暗藏的磁石机关启动,淮水深处突然浮起十二具青铜水钟,子时潮音与邙山夔鼓遥相呼应。

"此去合肥二百里,有七处前朝烽燧可屯粮。"钟会展开浸过药水的帛书,江东布防图在月光下显形,"会己在巢湖训练水鬼三百,专破东吴铁锁连舟。"

江风骤急,曹璟解下沾满阴山血渍的披风,覆在钟会肩头:"吾得士季,如高祖得子房!"

"兄长谬赞。"钟会突然跪地奉上鱼肠剑,"此剑淬过辽东陨铁,愿为将军斩开这浑浊世道!"

“即日起,我的军师祭酒便有了。”

夜鸮掠过水面时,三千北军齐举火把。火光中,两人割掌为誓的血滴入淮水,竟引得沉眠江底的古剑嗡鸣不止。对岸吴军忽乱,但见十二艘幽灵般的魏军斗舰顺暗流出击,船头磁石弩机正吸附着司马家私运的星砂战船——这场精心策划的"吴魏遭遇",将为合肥新城赢得最宝贵的筑防光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