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南都督满宠,身形高大而威严,他那根虎头杖重重地顿在青石板上,“咚”的一声,仿佛敲在了每个人的心头。这声音在寂静的都督府中回荡,震得案头的密信都跳起了三寸。那信笺边角,有着“司马”字样的火漆印,此刻正缓缓地在蜡泪中扭曲变形,恰似一条垂死挣扎的赤蛇,红得夺目,却又透着无尽的绝望。
满宠那只独眼,宛如寒夜中的寒星,散发着锐利的光芒,扫过密信上曹璟的字迹。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尖锐的匕首,刺痛着他的心。“好个驱虎吞狼!”满宠咬牙切齿地说道,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不甘。“借吴人之手焚我寿春粮仓,倒成全他合肥新城。”他的枯掌突然狠狠地拍向那铜铸的淮南沙盘,只听见“哗啦”一声,磁石制的吴军楼船纷纷倾覆,仿佛一场惨烈的海战就在这小小的沙盘上真实上演。满宠看着那一片狼藉的沙盘,心中的怒火如同熊熊燃烧的火焰,越烧越旺。^墈?书`屋¨小^说^王¢ ¨首!发_
**戌时·合肥新城**
夜色如墨,笼罩着合肥新城。曹璟正坐在案前,眉头紧锁,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突然,他腰间的磁石剑穗忽在鞘中狂颤起来,那声音清脆而急促,惊落了案头的星砂。星砂如同点点繁星,洒落在桌面上,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钟会一首在一旁翻阅着《淮南堪舆图》,听到剑穗的颤动声,他猛地掀开手中的书卷。只见磁粉在“寿春”位置聚成了一个旋涡,那旋涡飞速旋转着,仿佛隐藏着巨大的秘密。钟会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他缓缓说道:“满伯宁截获了给毋丘俭的密匣。”
曹璟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他站起身来,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心中暗自思索着满宠截获密匣后会采取怎样的行动,这对自己的计划又会产生怎样的影响。他的脚步越来越快,每一步都像是踏在自己的心上,发出沉重的声响。
房间里的气氛变得异常紧张,烛火在微风中摇曳不定,忽明忽暗,映照着两人严肃的脸庞。一场惊心动魄的较量,似乎即将在这寂静的夜晚拉开帷幕。
“来得正好。"曹璟剑尖挑开信使衣襟,露出满宠亲兵的黥面刺青,"本将正愁缺个见证人。~卡_卡^暁?说`惘+ `已_发¨布¢最+薪¢漳-劫^"他将司马家私贩星砂的货单塞入鱼腹,转头对杜预道:"取邺城新贡的寒铁锁子甲来。"
次日辰时·寿春水寨
在那弥漫着淡淡湿气的营帐之中,天色尚早,晨雾如轻纱般缭绕。满宠手持那根威风凛凛的虎头杖,猛地一挥,只听得“唰”的一声,那厚重的晨雾便被硬生生地劈开。这虎头杖可不简单,杖头镶嵌着一块来自辽东的陨石,散发着一种神秘而独特的气息。此刻,这陨石正隐隐地吸附着曹璟甲胄上暗藏的星砂,发出轻微的“滋滋”声。
满宠微微眯起独眼,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开口说道:“曹将军好手段呐,听说连吴军楼船的铁索都能被你巧妙吸附,这等本事,当真是令人钦佩不己。”那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在营帐中回荡。
曹璟闻言,脸上露出一抹谦逊的微笑,他从容地卸下佩剑,手腕轻轻一抖,佩剑便如一道流星般掷向面前的沙盘。剑穗上的磁石发挥出强大的吸力,瞬间吸起了十二艘战船模型,那些战船模型在半空中微微晃动,仿佛真的在波涛汹涌的水面上航行一般。
曹璟目光坚定,声音沉稳地回应道:“不及仲父慧眼。仲父您智谋过人,洞察秋毫,我这点小手段,在您面前实在是不值一提。”紧接着,他话锋一转,眼神中透露出一丝锐利,“三日前巢湖沉船之事,可是都督您给东吴的见面礼?”
满宠听闻,独眼骤然一缩,眼中闪过一丝警惕。他手中的虎头杖突然发力,“嗖”的一声挑起了营帐的幕帘。
只见三十具溺毙的吴军尸体悬挂在梁下,他们的脸色苍白如纸,嘴唇泛着青紫,指尖还紧紧地抠着寿春特产的磁石矿渣,仿佛在临死前还在试图抓住最后的希望。
满宠冷冷地看着曹璟,沉声问道:“将军可知这些水鬼怀揣何物?”说着,他大步走到尸身旁,伸手扯开尸身的皮甲,一件暗藏的“合肥屯田图”赫然出现在众人眼前。
就在这时,钟会突然坐到一旁的筑前,双手轻轻拨动琴弦,击筑高歌起来。那激昂的音律如滚滚洪流般在营帐中回荡,仿佛要冲破这层层的束缚。随着音律的震动,梁间的密信如雪片般纷纷飘落,在半空中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
钟会停下手中的动作,眼神犀利地看着满宠,说道:“满都督既己看过密信,当知司马懿借刀杀人之计。”说罢,他手中的剑尖轻轻挑破信笺的夹层,一种神秘的药水开始在信笺上显影,不一会儿,一张辽东铁矿图便清晰地呈现在众人面前。
满宠看着这张辽东铁矿图,独眼微微眯起,陷入了沉思。他心中暗自盘算着司马懿的阴谋,以及这背后隐藏的巨大利益。曹璟则静静地站在一旁,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他深知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一场巨大的危机正悄然降临。
而钟会则轻抚着手中的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似乎己经看透了这一切阴谋诡计,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挑战。营帐中弥漫着一股紧张而压抑的气氛,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众人都在等待着一个时机,一个能够打破这僵局的时机。 "好个一石三鸟!"满宠杖击地砖,暗格弹出卷泛黄帛书——竟是建安年间荀彧亲批的淮南屯田策,"既要焚我粮仓,又欲嫁祸东吴,最后让老夫背这失职之罪!"
曹璟突然割破手掌,血滴入寿春沙盘:"璟愿与仲父立血誓,七日内必破陆抗水师。"血珠随磁石流向在巢湖聚成火攻阵型,"届时还请都督不慎走漏我军布防图。"
暮色染红水寨时,满宠将半枚虎符掷入江心:"此符乃武皇帝赐我,今日予你。"符身遇水显出血丝纹路,竟是合肥新城地宫的密道图,"司马家的探子,该换个死法了。"
当夜子时,寿春烽燧突然狼烟大作。陆抗的先锋船队误入磁石暗礁区,船底吸附的司马家铁蒺藜在月光下泛着淬毒幽光。满宠立在谯楼冷笑,手中《吴子兵法》的磁石书签正吸附着三枚带"司马"徽记的弩箭——这场精心设计的"泄密",将为淮南棋局落下关键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