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沙发上给自己倒了杯茶,看着张亚娟和秋暮蓉把我昨晚扔出去的衣服又一件件捡了回去。
村长有句话说的话,我爸死的时候没有提祖产的事,那么按照法律规定,张亚娟就是第一顺序继承人,我跟她打官司,还真未必能打赢。
但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我爸留下的房子,是我妈住过的地方,一寸都不可能给她们!
明的不行,就只能来暗的了。
张亚娟和秋暮蓉收拾好东西,从门外进来,走路的时候刻意绕过我,生怕我也泼她们一身茶。
我算是发现了,不要脸的人天下无敌,但是不要脸的也怕发疯的。
对于张亚娟她们这种不要脸的人,发疯最有效。
我抬眼看向她们,“演完了戏,该说点实话了,你们现在回来,是不是因为在泰兰德那边混不下去了?”
张亚娟尴尬地笑了笑,站在离我三米远的距离,不敢过来,“小朝,那边不是人待的地方,我们被骗光了钱,蓉蓉还差点被人卖到红灯区!我们也是没办法,为了活命才把你……”
她点到为止。
我简首要被气笑了,“这么说,你们还是无辜的了?”
“小朝,这件事是妈做得不对,但我们也是被逼无奈啊!再说,你现在不是也好好的回来了嘛!”张亚娟连忙上来打圆场。\@白?马?,书?院>=° ?o更·~?新+)最11全?-(
“咱们都是一家人,不要闹得那么难看,真上了法庭,指不定还要被村子里的人怎么耻笑呢!”
“我不怕耻笑,我就要我爸留下来的房!”我懒得跟她们兜圈子,面无表情道。
张亚娟眼珠转了转,“小朝啊,妈其实也不是为了你这套房,只是我和蓉蓉现在没有地方去,蓉蓉马上就要嫁给一个大款,人家可有钱了!
要是上门提亲的时候看到我和蓉蓉还住在酒店里,连套像样的房子都没有,会被人瞧不起的!
小朝,你行行好,让我和蓉蓉在家里住到她结婚的那天,到时候我们就搬去姑爷家住大别墅了,不会稀罕你这套小平房的,我主动放弃继承权还不行吗?”
她看出我不做声,又咬咬牙道,“要不这样,蓉蓉的彩礼,我们分一半给你!”
我自然不会相信她的鬼话,上一次她也是这样诱惑我,结果害得我差点死在异乡。
不过她说秋暮蓉要嫁给大款,倒是让我有了点兴趣。
秋暮蓉长得像她妈,中等偏上的颜值,但是高中都没念完就辍学了,人又蠢又坏,哪个大款能看得上她!
“真要结婚?”我挑眉问道。
“当然是真的了,人家今晚就要上门来提亲了!”张亚娟笑得合不拢嘴。.天_禧^小~说!网′ ^追-最,新?章*节`
今晚?
那我倒要看看,来的究竟是什么土大款!
反正现在我也没有理由赶她们走,那就静观其变,看她们母女能作出什么妖。
张亚娟以为我妥协了,开始和秋暮朝往房间里搬东西。
快到中午,我有点饿了,起身去厨房做饭。
可能是闻到了饭菜的香味,张亚娟居然跑到厨房门口,对我说道,“小朝,午饭多做一点,我和蓉蓉也要吃的。”
我瞥了她一眼,“你没长手啊?”
张亚娟嘟囔道,“我给你做了十多年的饭,让你给我们做一顿怎么了?”
我吃了她和秋暮蓉十多年的剩饭,她还真有脸提!
张亚娟又不耐地说道,“不就一顿饭嘛,等蓉蓉嫁给了那土大款,以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我抿了抿唇,假装被她的说话骗到,“做就做!”
张亚娟这才心满意足地进屋去,还不忘撂下一句,“少放点辣椒,蓉蓉不吃辣。”
我在心里冷笑,不就是做饭吗?
在缅北那段日子,我没干别的,净跟庄姨学做饭了。
现在我的手艺跟那些大厨肯定不能比,但开个小餐馆肯定问题不大。
就看张亚娟她们有没有这个‘口福’了!
饭做好后,我端着盘子走出厨房。
三个人,一共三盘菜,一道尖椒炒肉,一道拍黄瓜,一道豆角炖鸡块,都是最简单的家常菜。
这是我刚才从田婶那里借来的食材,都很新鲜。
看到我己经把碗筷摆好,张亚娟脸上堆起虚伪的笑,“哎哟,小朝,辛苦你了,闻着可真香啊!”
“谢谢姐。”秋暮蓉估计是饿傻了,难得叫了我一声姐。
“快来吃吧。”我给自己盛了碗米饭,坐在她们对面。
张亚娟她们从昨晚饿到现在,闻到饭菜的香味,早就按捺不住了,立刻夹了一筷子肉片炒豆角。
她先是夹了块肉片,放进嘴里,满足地眯起眼睛,“嗯……好吃!小朝你这手艺可以啊,肉炒得真嫩!”
接着,她又夹起一根看起来格外青翠的豆角。
放进嘴里嚼了两下,‘吧唧’吐了出来。
她皱眉道,“今天这豆角怎么这么老啊?嚼都嚼不动。”
我不动声色,只是低头扒拉着自己碗里的米饭。
秋暮蓉怕我再度发疯,把桌子给掀了,这样她们都没得吃了。
连忙夹了一筷子塞进嘴里,还不忘给张亚娟递眼色,“谁说这豆老啊,这豆可太棒了,比妈你做的好吃多了!”
张亚娟也意识到,现在不能太得罪我,便讪讪地附和道,“是吗?可能是我牙口不好吧……”
于是这对母女俩一筷子接一筷子地往自己碗里夹豆角。
但我从头到尾都没碰过那盘豆角炖鸡。
我记得庄姨说过,没煮熟的豆角是不能吃的,因为有毒。
吃了没熟的豆角不仅会损害消化系统,还会影响神经系统功能。
但张亚娟和秋暮蓉怕惹恼了我,连豆角熟没熟都没尝出来,跟猪八戒吃人参果一样,哐哐就往嘴里炫,吃得那叫一个鸡肉味,嘎嘣脆。
吃完饭,我没动。
张亚娟和秋暮蓉也没动,谁也不想去收拾碗筷。
突然。
“呕……”
秋暮蓉发出了一声干呕,额头上沁出了细密的冷汗。
“蓉蓉?你怎么了?”张亚娟关切地问。
秋暮蓉捂住了肚子,弯着腰,表情痛苦,“妈,我肚子好疼……”
话音未落。
“呕——!”
她猛地转身,对着旁边的垃圾桶,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张亚娟转头看向坐在一边喝茶的我,似是明白了什么,“是你干的好事?”
可她还没来得及对付我,自己的脸色也变了,迅速跑去了卫生间。
我一边喝着热茶,一边看她们母女俩疯狂跑厕所,心想,别急,这才哪到哪啊。
她们的福气在后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