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以为,凭着你九尾狐一家独大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
阿鼻地狱?
我恍惚间想起之前泡冷水澡时,钻进脑海里的场景。_3\3*k~s¢w·.\c¢o¨m_
那个站在河岸边被烈焰灼身的背影,难道真的是苏栖野?
苏栖野嗤笑了声,眸中闪过一抹厉色,“你都己经病入膏肓了,还有空在这里多管闲事,不如早点找块风水宝地,替自己准备后事吧!你拐走了秋暮朝的账,我还没跟你算呢!”
“我可没有拐走她,我只是带她回到她想去的地方。”容祈清润的眸光淡淡扫过苏栖野,仍是那副荣辱不惊的表情,“不像你,光说不做。”
苏栖野周身妖气瞬间暴涨,狭长的狐狸眼危险地眯起。
“够了!你们两个拌嘴能不能先看看场合?”
我忍无可忍,打断他们之间那可笑的对峙,指向他们身后洞穴的黑暗处,“那条白蛟,它就在你们后面!”
话音未落,那片浓得化不开的黑暗里,陡然亮起一对灰白色的竖瞳!
如同两盏幽幽的冥灯,带着冰冷、怨毒、以及杀意,逐渐向我们靠拢。>*3{<8¥看!书o网<\ -¤÷追{¨最^*新>¤章?xa节`
苏栖野和容祈不约而同休战。
苏栖野周身妖气凛然,手中凭空幻化出一柄火光熠熠、足有门板宽的重剑,剑身符文流转,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朝着那对龙瞳首劈而去。
容祈手中那支看似普通的判官笔挥洒自如,笔尖流淌出浓郁得仿佛能滴下墨汁的光晕。
他手腕翻飞,笔走龙蛇,于虚空中勾勒,墨色瞬间化作凌厉的符咒,朝着白蛟当头罩下!
“轰——”
剑气与墨痕狠狠撞击在那白蛟身上,整个溶洞都剧烈地摇晃起来。
头顶上方,无数尖锐的石笋“喀拉拉”断裂,如下雨般密集地砸落。
这真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快跑!”黄良尖叫了声,那叫一个抱头鼠窜,西爪并用往前跑。
混乱中,我看到苏栖野那柄重剑深深刺入了白蛟的体内,一声痛苦的嘶鸣响彻溶洞,震得我耳膜嗡嗡作响,几乎要晕厥过去。
与此同时,容祈的判官笔在空中急速画出数个水墨般的圆圈。,2?0¢2!3!t*x·t,.+c/o?m¢
那些墨圈接二连三套在了白蛟身上,如同无形的枷锁,瞬间收紧,将它牢牢箍住!
白蛟再也支撑不住,重重摔落在地,激起漫天烟尘。
“砰!”
它庞大的身躯终于完全展现在我们面前,鳞甲破碎,鲜血淋漓。
容祈缓步上前,水墨青衫飘逸若谪仙,他看着那条奄奄一息的白蛟,凝声道,“白阙,你也算是这世间唯剩不多的龙族,血统高贵,为何非要想不开,做下这等祸事?”
闻言,那双巨大的龙瞳光芒黯淡,竟缓缓滑落一滴晶莹剔透的泪珠。
龙泪滴落在冰冷的岩石上,发出“叮”的一声脆响,仿佛昆山玉碎。
黄良圆溜溜的眼睛里露出贪婪的光芒,竟控制不住地往那龙泪的方向蹭去。
我一把揪住它命运的后颈皮,将它整个提溜了起来,“你过去干嘛?不要命啦!”
黄良被我拎得西爪离地,还在奋力挣扎,小眼睛死死盯着龙泪,“祖奶奶您有所不知,龙泪可是无价之宝,一滴就能抵我苦修百年!”
我嘴角一抽。
这位也真是个人才,说它恋爱脑吧,它满心搞事业;说它上进吧,它还满脑子想要娶妻生子。
难道这就是男性思维,既要又要?
我将它丢到一旁,随它去吧。
白蛟幽幽开口,声音是无尽的悲凉与绝望,“我自知终是要陨落的,我不怕万雷加身,不怕天谴报应,我只想在身死魂消之前,再见我儿一面!”
它庞大的头颅微微抬起,望向天池上方,眼里满是眷恋与不甘。
容祈沉声道,“你与秋氏祖先早在几千年前便以龙魂起誓,永生永世,替秋家镇守长白山下的北龙脉,不得离开半步。
此乃天道见证之契,若有违背,便会万道天雷加身,劈得你魂飞魄散!
可你居然背信弃义,还妄图加害秋氏后人……
秋氏一脉虽然血脉凋零,可你真当我们这些守陵人全都死光了不成?
有我容家在一日,便不许任何人伤她!”
苏栖野翻了个白眼,小声啐道,“说得好听!”
我听得云里雾里,忍不住询问道,“容学长,你口中的秋氏后人是指我吗?守陵人又是什么?”
容祈转头看向我,面带愧色,“对不起小朝,你的血脉还没有觉醒,只能算做凡人,按照局里规定,我现在还不能跟你解释太多。”
又在卖关子!
我面无表情道,“你不想说就算了。”
容祈轻叹了声,口吻无奈,“小朝,你别这样,等到了合适的时机,我定知无不言。”
我偏过头没有再看他。
地上的白阙再次发出痛苦的悲鸣,龙瞳里翻涌着无尽的悲怆与恨意,“我又何尝想要弑主!我当年犯下大错,被秋氏先祖镇压降服,按照约定看守龙脉,永世不得离开长白。
我认了,我都认了……可我儿何其无辜啊!
它自降生起便困在这不见天日的天池底下,一辈子都只能做条小小的蛟龙,未曾真正在这广阔天地间恣意翱翔过一日。
是你们人类……是你们人类将它骗了出去!”
白阙破碎的鳞甲下渗出更多猩红的血液,染红了身下的岩石,眸光里渗出玉石俱焚的疯狂,“我儿不过是听信了奸人的花言巧语,竟连一具完整的骨骸都没有留下!
你们不是承诺过,只要我安分守己,镇守这长白龙脉,便会护我儿一世周全。
可它出事的时候,你们一个个又都在哪里?
我恨啊!
我恨人类,是你们背信弃义在先,连我儿的尸骨都无法归还。
既然如此,我凭什么还要遵守那狗屁约定!”
一声悲愤至极的龙吟震得整个溶洞都在晃动,己经被容祈封住的天池水,又隐有松动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