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也不会让她刚一毕业就满世界乱跑,还连累常欢一起被卖到了缅北。
我平日里回来的时间少,应酬也多,小秋,麻烦你这几天里多陪陪小美。
婚礼在即,别让她被一些不值得的事情分了心神,也算是帮了叔叔一个大忙了。”
听了这番话,我顿时了然。
小美父亲肯定是知道了些什么,只是家丑不可外扬,尤其是在即将举行婚礼的节骨眼上,他不想把事情捅出来。
我抿了抿唇,点头应道,“叔叔您放心,小美是我的好朋友,我会陪着她的。”
小美父亲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那就好。”
我看着他,面露犹豫。
小美父亲似乎看出了我的欲言又止,“小秋,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我迟疑了一下,开口道,“叔叔,是这样的,我这次来京城,一是为了参加小美的婚礼,二来是想找一个人。”
“找人?”小美父亲询问道,“找什么人?如果在京城这块地界儿上,我或许能帮上些忙。+m_i!j+i~a_s~h,e`._c+o!m/”
我心中一动,连忙说道,“我想找我的母亲,但她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离开我了,我只知道她叫冯倩,如果她还活着,现在应该西十多岁了。”
小美父亲蹙眉,“没有其他的具体信息吗?她以前是做什么的,或者,身体上有没有什么明显的特征?”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我那时候刚出生,连她长什么样子都不记得。”
小美父亲沉吟片刻,“只有一个名字和大概年龄,确实不太好找。不过你先别急,我会尽力帮你问问看的。”
“谢谢叔叔!”我由衷感激道。
“时间不早了,我酒气散的差不多,要回去睡觉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小美父亲慈祥地说道。
“好的,叔叔晚安。”
我向小美父亲道别后,回到了客房。
躺在那张柔软的大床上,很快便睡着了。
睡梦中,我仿佛来到了一处古旧的宅院。
庭院里荒草萋萋,弥漫着一股说不出的阴冷潮湿。
院子中央有一口枯井,井边坐着一个穿着大红嫁衣,凤冠霞帔的年轻女人。
她背对着我,乌黑的长发如瀑般垂落,一首拖到井边。
手里拿着一把木梳,正一下一下地梳着自己的长发,口中哼着不知名的曲子。-0¨0_s?h¨u?./n?e~t.
那曲调婉转缠绵,带着点吴侬软语的腔调,配合着眼前的场景,听起来却格外瘆人。
我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壮着胆子询问道,“你是谁?”
那女人梳头的动作顿住了。
她慢慢地转过头来。
月光凄然照在她的脸上,竟是一个惨白的骷髅!
两个黑洞洞的眼眶,死死地盯着我。
“啊——”
我吓得尖叫一声,转身就想跑。
那女人乌黑的长发像是有生命似的,如海藻般朝着我席卷而来,冰冷的发丝瞬间缠住了我的脖子,勒得我喘不过气。
强烈的窒息感让我大脑产生阵阵晕眩,我拼命挣扎,双手死死地抓住脖子上的头发,想要把它扯开。
可是那头发越缠越紧,仿佛要将我的脖子生生勒断。
我下意识摸向口袋,却摸了个空。
这才想起自己现在处于梦境之中,招魂幡这种身外之物压根带不进来!
那女人拽着我,将我拖到了井边。
井内黑漆漆的,散发着一股腥腐的臭气。
“救……救命……”我绝望地呐喊,声音却卡在喉咙里,连我自己都听不清。
眼看我就要被那女人拖拽到井里,一道刺目的红光如火焰般燃起。
缠绕在我脖子上的头发瞬间被燃成灰烬。
霎时,眼前的场景变得模糊不清,而那个身着红嫁衣的女人也不在了。
我揉了揉自己被勒疼的脖子,看向火焰熄灭的方向,冲空荡荡的院子哑声喊道,“苏栖野!”
周围静悄悄的,没有回应。
“我知道是你,别躲了!”我无奈道。
少顷,我面前的空气微微扭曲了一下。
一道颀长的身影出现在我面前,红衣似火,俊美无俦。
就是整个人看上去恹恹的,眼底皆是冷然。
我就知道是他!
“这都几天了,你怎么还在生气啊?河豚都没你气性大!”我哭笑不得。
苏栖野凉飕飕地瞥了我一眼,似是不想和我说话。
我叹了口气,罢了罢了,谁让人家刚刚救过我呢,我就勉为其难,再哄他一次吧!
“别生我的气了,好不好?”我来到他面前,扯着他的袖子晃了晃。
这几天他不在,我还真觉得身边好像少了点什么,难道己经习惯成自然了吗?
“你知道错了吗?”他薄唇紧抿,故作冷厉。
“知道啦,知道啦!”我连连敷衍,虽然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做错了。
苏栖野别过头,小声嘀咕了句,“真不让我省心……”
我失笑,牵起他的手,“好啦,快跟我回去,你这一言不合就离家出走的毛病到底是谁惯得啊!”
他却摇了摇头,表情竟难得露出几分懊恼,“我现在回不去!”
我不解,“怎么了?”
苏栖野声音压得极低,“我这边遇到了一点小麻烦。”
我蹙眉,“出什么事了?”
他咬牙切齿的说,“有人想要拆散我们!”
“啊?”
我先是一愣,随即差点没笑出声来。
“谁想拆散我们,天底下还有这种好心人?”
我眨了眨眼,戏谑道,“快告诉我,是哪位侠士这么深明大义,回头我一定得备上厚礼,好好谢谢人家!”
苏栖野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总之,我现在回不去,我是偷着过来找你的,谁知一来就看到你被那只女鬼欺负!啧……跑得还挺快,倒是便宜她了,否则我非把她头发剔成秃子不可!”
说着,他忽然警觉地向后一瞥,仿佛暗处蛰伏着什么可怕的凶兽。
“先不跟你说了,我得赶紧回去,不然它又要来抓我了!”
他语速极快,神色焦急,往日那副桀骜散漫的样子荡然无存。
“它是谁?”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