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美!”陶青锋心疼得眼眶猩红,死死按住付小美的肩膀,将头抵在她的耳边,不停呼唤她。
“小美,你醒过来,我是陶青锋,求你醒过来!”
巫师头上的汗珠越来越多,嘴里的咒语也越念越急。
病房里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我们每个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巫师松开了按在付小美额头上的手,身体向后趔趄了一步。
病床上的付小美像是被瞬间抽走了所有力气,停止了剧烈的抽搐。
但她的双眼依旧紧闭,呼吸微弱,没有丝毫要醒过来的迹象。
“怎么样了,表姐?小美她这是怎么了?”小美父亲扶着女巫师,焦急地问道。
巫师像是耗尽了所有的精力,抬起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汗,嘶哑开口,“小美应该是被那邪祟勾走了魂魄。”
“勾魂?”常欢大惊失色。
“她的魂魄被那邪祟给禁锢住了,困在了幻境里面,靠她自己是找回不来的。我刚才试图引她出来,可那邪祟就是不肯放过她,必须要有个人到阴界去,把她的魂魄给带回来。”
“我去。\第¢一,看-书`网′ _已\发\布~最`新.章?节,”陶青锋毫不犹豫地站了出来。
巫师摇了摇头,“你不行。”
“为什么?”陶青锋不解,那张俊朗的面容被焦急填满,“只要能救小美,我什么都愿意做!”
“你是男人,身上阳气过盛,如同烈日当空。那种阴邪汇聚的界域最排斥你这样的体质,你根本进不去!”巫师解释道。
说罢,她的目光掠过小美父母,掠过常欢,最终落在了我身上。
“这里只有你最合适,你的命格至阴,气息与阴界最为契合,也只有你能将付小美的魂魄平安带回来。”
我:“……”
整了半天搁这等着我呢!
怎么每次这种倒霉事都能精准无误地找上我,我这是什么招煞体质?
以后坟前还挂招魂幡干嘛,挂我得了!
挂招魂幡可能只招来一个魂,挂我能招来一个足球队……
小美父亲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对我哀求道,“小秋,求求你救救我女儿吧,只要你能救小美,我们家什么都答应你,你要什么我们都给你!”
陶青锋双目微红,走到我面前,声调哽咽,“小朝,看在从缅北回来那一路,无论说什么小美都不愿抛下你的份上,求求你,救救她……”
我看着他们苦苦哀求的模样,心里也不是滋味。+h.o/n\g+t-e~o¨w^d?.~c~o^m¢
有的人从出生起便会享尽世间所有美好,最优越的出身,最疼爱她的父母,一辈子无忧无愁。
在我眼里,付小美就是这样。
她心地善良,活泼明媚,永远跟个小公主似的。
可她如今像个活死人一动不动躺在病床上,这令我很难不动容。
我叹了口气,无奈道,“不是我不想帮,问题是我什么都不会啊!”
我的血脉还没有觉醒,连招魂幡都不能多用,多挥一下都等不到诅咒发作,立刻就嘎……
“这个你不用担心。”巫师开口道,她从兜里掏出一张折叠成三角形的黄色符纸,上面用青色的药草汁画着一些我扭曲复杂的符号。
“你若是在阴界遇上那个女鬼,就将此符贴在它身上,便可暂时困住它,为你们争取脱身的机会。”
我接过那张符纸,看向病床上依旧昏迷不醒的付小美,她脸色苍白,双眸紧闭,只剩心率检测仪发出轻微的声响。
现在这种情况,如果我不去的话,她可能永远都不会醒不过来了。
“好吧,我去。”我抬头看向他们,毅然道。
听到我的答复,在场所有人都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
“太好了,谢谢你小秋,你真是我们家的大恩人呀!”小美父亲激动地拍了拍我的肩膀,“等回头我让秘书拿一张空白支票给你,你想填多少就填多少!”
我差点被这‘空白支票’砸晕,连双眼都变成了金钱的形状,还得装出一副乐于助人的好市民模样。
“叔叔您言重了,小美是我的好朋友,她现在有难,我不可能不帮。”
小美父亲客气道,“哎,帮是情分,不帮是本分,礼数可不能少!”
当我沉浸在天降巨款的喜悦里,甚至连别墅大门朝哪开都想好了。
巫师却神色凝重地看着我,警告道,“魂魄出窍前往阴界,凶险异常,若魂魄在那头遇到危险,你的肉身也会遭受同样的事情。
而且你的肉身留在这里,不能支撑太久,只要你听到我的手鼓响起,无论找没找到小美,都必须回来!”
我听完更害怕了,“如果我没有听到你的鼓声,或者,我回不来,会怎么样?”
巫师那双浑浊的眼睛看着我,缓缓说道,“若是时辰一到你的魂魄还未及时归位,便会化为孤魂野鬼,飘荡于世间,再也不能回归肉身了。”
果然……
钱难赚,屎难吃,这世上就没有好赚的钱,都得拿命换!
我咬了咬牙,“我知道了。”
巫师指向付小美的床边,“躺到她身边去,牵住她的手。”
我依言躺到付小美身边,她的手掌冰凉,简首都没有活人的体温。
我握紧了她的手,心里默念,小美,等着我,我一定会把你平安带回来!
巫师拿出一个有些破旧的手鼓,开始在房间里踱步,口中念着某种失传己久的语言。
她的鼓点越来越快,每一个动作都踩着那古怪的节拍上,像是与某种看不见的鬼神沟通,病房内回荡着她那诡异的鼓点声。
我看着眼前的场景,怎么看怎么像在给我和付小美超度亡魂,感觉我俩己经嗝屁了似的……
耳边的鼓声越来越缥缈,我的眼皮也越来越沉。
还没等她念完咒,我就抵不住那股强烈的困意,深深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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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睁眼,我发现自己站在一条古色古香的街道上。
青石板路面被磨得光滑,两旁的木质建筑飞檐翘角,旗幡招展。
西周有挑着担子高声叫卖的货郎,有推着独轮车运货的苦力,还有穿着绫罗绸缎的富家公子和小姐,摇着折扇,三三两两从我身边走过。
街道人潮拥挤,叫卖声络绎不绝。
我懵了。
这给我干哪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