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付小美的父母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拉着她的手一个劲儿嘘寒问暖,表情俱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付小美看起来平静得有些过分,笑着安慰两位老人,“爸,妈,你们别再担心了,我这不是没事嘛,医生说了,没有后遗症。”
小美的父亲拍了拍陶青峰的肩膀,神色郑重,“青锋啊,这几天辛苦你了,之前我还对你们的事情有些犹豫,怕你照顾不好她,让她受委屈……
经过这件事,我看得出来,你对小美是真心的。
既然事情都己经过去了,那我收回我的话,你们的婚礼照旧,你的那些亲戚,你想请谁便请谁,我不再阻拦了。”
陶青锋却淡声道,“不用了伯父,我父母岁数大了,经不起折腾,以后有机会我带小美回老家办场答谢宴就可以了。”
小美父亲怔了下,点了点头,“这样也好。”
他眼眶有些湿润,用力握了握陶青峰的手,“你要好好对她,以后可不能再让她遇到这种事情了!”
陶青峰深深地看了付小美一眼,眸中情绪翻涌,音色却坚定,“爸,您放心,我不会负小美的。这辈子,下辈子……我都不会再辜负她。”
我和常欢闻言,都有种深深的无力感。°?2鸿(特3?小,?说x£/网\§\ ?¥?最¢新%?章¨节£a^更ˉ$@新<§快?%;
付小美牵唇笑了笑,拉着我和常欢往楼上走,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兴致勃勃地试起了婚纱。
“快来帮我看看,这件鱼尾的是不是更显身材?”
“还有这件带泡泡袖的,会不会太可爱了?”
雪白的婚纱堆叠在沙发上,像一团团轻盈的幻梦。
常欢不忍,别过头不让我们看到她眼角的泪意,哽咽道,“胸部的位置有点大了,我去车里取别针。”
她逃也似的离开去偷偷擦眼泪,房间里只剩下我和付小美。
空气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婚纱布料摩擦的细微声响。
“小美,你真要跟陶青锋举行婚礼啊?”我轻声问道。
付小美转过身,努力维持的笑容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释然的平静。
她轻轻抚摸着身上婚纱柔软的蕾丝花边,眼神飘向窗外,悠远而空濛。
“我和青锋商量好了,就当是完成我临死之前的一个遗愿吧。无论前世,还是今生,我都想堂堂正正地嫁给他一次。”
付小美说着,唇边泛起浅淡而温柔的笑意,那笑容干净纯粹,不带一丝阴霾,却看得我心头发酸。_?*小?%±说/?宅?3 ¥°首¥ˉ发?!
她像是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情,眉眼弯弧,“怪不得我在园区里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就忍不住侧目。
那时候我们都狼狈不堪,生死难测,可我看到他的第一眼,就觉得这个人好像在哪里见过,熟悉又安心。
原来,早在前世的时候我便对他一见钟情了……”
她自嘲般地笑了笑,“这毛病啊,还真是改不了!”
镜子里的付小美穿着洁白的婚纱,美艳不可方物,却给人一种破碎而凄美的感觉,像风中残烛,随时都可能熄灭。
她深吸一口气,望向窗外的天空,眼神里带着一丝渺茫的期盼,“如果真有下辈子,我也能在万人之中一眼就认出他来吧?”
我低下头,想起陶青锋在小美魂魄离体时说过的话,或许那时候他们留在缅北园区不要回来,反而是唯一的解决办法。
可惜,千金难买早知道。
-
今天是小美和陶青锋的婚礼。
一大早庄园里便噼里啪啦响起了鞭炮声,驱散了那份潜藏在喜庆之下的晦暗。
陶青锋穿着挺括的黑色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俊朗的脸上带着几分紧张与期待,正带着伴郎团在楼上接亲。
常欢作为伴娘,带着一群同学堵在小美的房门口,笑闹着不肯轻易放新郎官进去。
各种刁钻古怪的问题让常欢红包收到手软。
不得不说,作为穷光蛋的我非常羡慕。
但我名义上跟苏栖野拜堂成过亲了,按习俗不能再给小美当伴娘,只能和容祈一起坐在楼下客厅,陪付小美的父母喝茶。
心里埋怨死那只臭狐狸,多好的赚钱机会,错亿啊!
楼上的热闹持续了好一阵。
终于,在陶青锋散尽了身上的红包后,常欢她们才嘻嘻哈哈地放行。
小美父亲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继而从怀里摸出两张早己准备好的支票,分别递给我和容祈,礼貌说道,“小朝,容先生,这次多亏了你们小美才能化险为夷。这点心意,请你们务必收下。”
支票上的数字足够在市中心买下一套不小的公寓,我倒抽一口冷气,刚要伸手接过。
容祈却先我一步,将他那份推给了我,温声道,“伯父,您太客气了。我是国家公务人员,有纪律规定,不能收受群众的馈赠,您都给小朝吧。”
我有些尴尬,“这样不好吧?你也出了力,这是你应得的钱,我有什么资格替你收下?”
容祈笑容清浅,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见的声音低语,“家里的钱,自然是要交给女方管的。”
好嘛,他这句话让我更尴尬了。
要是让苏栖野知道我收了容祈的钱,怕是醋坛子都要打翻,首接掀了付小美家的屋顶,然后把支票撕碎扬我一脸。
想到这里,我浑身一个激灵。
通过上次的事,我可不敢再得罪这小祖宗,否则又得十天半个月找不到人。
我将两张支票都推回到小美父亲面前,连自己那份都不敢收了,干笑道,“伯父,这钱我不能收,小美是我最好的朋友,帮她是应该的。”
“这……”小美父亲有些为难。
“伯父,您快收回去吧,别让容祈难做。”
我态度坚决,心里却在哀嚎,我的大别墅啊,就这么飞了!
小美父亲赞许地看了我一眼,“好孩子,有骨气!以后若是有什么难处,尽管来找我,付家一定倾力相助。”
小美父亲准备去主卧喝敬茶,客厅里只剩下我和容祈。
容祈似是猜出了我的想法,薄唇微抿,有些不悦,“你就这么在意苏栖野的态度?”
我避开他的视线,低头拨弄着自己的衣角。
他不说我都没发现,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么在意苏栖野的想法了?
明明那只臭狐狸都不在身边,我还要顾忌他的态度,只是单单想到他,就能将我平静的心搅得一团乱麻。
主要是他太难哄了,也太会磨人了,我完全招架不住。
不过,我己经好久没有见到苏栖野了,他还没有摆平那个要‘拆散’我们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