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定是因为李工程师和咱们年龄差太大，沟通不来。"
"我听说他住在南锣鼓巷的西合院里，和易师傅是邻居呢。"
"那更奇怪了，为啥连邻居都不照顾？"
易中海叹了口气："这就是我想不通的地方。咱们住一个院子，理应互相照应。但他这人啊，太傲气，看不上咱们这些老同志。"
这话一出，就像一颗石子落入水中，激起了阵阵涟漪。很快，车间里就流传开了各种版本的议论：
"李工程师看不起老工人，只重用年轻人。"
"听说他特别傲气，连和他住一个院子的邻居都不放在眼里。"
"数控小组的选拔根本不公平，题目都是故意刁难老师傅的。"
……
这些话语像一股暗流，在工厂的各个角落悄悄蔓延，逐渐形成了一种对立的氛围。
易中海听着这些议论，心里有一种复杂的快感。虽然他没能入选数控小组，但至少在舆论上找回了一些面子。
"让那个李铭得意去吧，"他心想，"看他能搞出什么名堂来！一帮子没经验的年轻人，能做出什么好东西？"
但就在他暗自得意的时候，车间主任匆匆走了进来，脸色凝重："易中海，刘海中，你们俩跟我来一下。′卡.卡*晓?税^惘? -最′新*漳+劫,庚*芯?筷?娄厂长找你们谈话。"
车间主任的话像一盆冷水，浇灭了易中海内心那点微弱的得意。
娄厂长找他和刘海中谈话？这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两人交换了一个忧虑的眼神，默默跟着车间主任往厂长办公室走去。
一路上，易中海忐忑不安。
他猜想肯定是有人把自己在车间里的言论告诉了娄厂长。"该死的告密者，"他心里咒骂着，"厂里这些眼线可真多。"
娄厂长的办公室位于厂部大楼二层，宽敞明亮，窗明几净。
但此刻站在门口，易中海却觉得这扇门像一座无形的大山，沉甸甸地压在他胸口。
"进来！"里面传来娄志成低沉的声音。
车间主任推开门，易中海和刘海中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
娄志成正坐在办公桌后面，脸色阴沉得可怕。办公桌上摆着一杯热气腾腾的茶，但他似乎无心品尝。
"坐。"娄志成指了指对面的椅子，语气冰冷。
易中海和刘海中战战兢兢地坐下，像两个犯了错的小学生。\求·书-帮, .更?薪~最.全′
娄志成盯着他们看了足足半分钟，然后猛地一拍桌子，茶水顿时溅了出来。
"易中海！刘海中！你们两个在车间里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娄志成声音不大，但压抑的怒火却呼之欲出，
"造谣生事，挑拨离间，这就是你们这些老工人的觉悟？"
易中海额头冒汗，强作镇定："娄厂长，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不知道？"娄志成冷笑一声，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纸，念道：
"李工程师看不起老工人，选拔故意刁难老师傅，仗着有洋学问耍官威……这些话你们没说过？"
易中海和刘海中低着头，不敢首视厂长的眼睛。
"没想到啊，"娄志成站起身来，"你们在厂里干了这么多年，不说带头支持技术革新，反倒在背后散布这些不实之词，是何居心？"
"娄厂长，我们不是这个意思，"易中海擦了擦额头的汗，"我们只是觉得选拔不太公平，老师傅一个都没选上……"
"公平？"娄志成眼睛一瞪，"什么叫公平？按资历分配名额叫公平？还是按关系走后门叫公平？李工的选拔标准清清楚楚，每个人的成绩都公开透明，这叫不公平？"
刘海中小声辩解："可是题目太偏了，对我们老师傅不利……"
"放屁！"娄志成终于忍不住骂出声来，"数控机床是新技术，需要新思维！那些题目就是考验谁能接受新事物，谁能快速学习新知识！你们倒好，考不过就怨考题不合理，输不起啊？"
易中海被骂得满脸通红，却又不敢顶嘴。
娄志成走到窗前，深吸一口气，似乎在平复情绪。
过了一会儿，他转过身，声音低沉：
"我知道你们心里不痛快，但这次选拔关系到国家利益，不是儿戏。厂里现在研发的数控机床，是为了打破国外封锁，能让咱们造出自己的东西！这是多大的事？你们因为一点个人恩怨，就在厂里挑拨离间，这算什么？"
他走到易中海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易中海，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之所以对李工有意见，是因为私人恩怨。听说你和他住一个院子，他没给你这个大爷面子，你就记恨上了，是不是？"
易中海脸色煞白，没想到连这事都被娄厂长知道了。
"我……我没有……"
"别狡辩！"娄志成声音陡然提高，"我告诉你们，如果再让我听到你们散布这种谣言，别说当工段长了，我让你们去扫厕所！"
娄志成心想，要不是现在上头有规定不准随便开除工人，他真想首接把易中海这种阻碍技术进步的老顽固扫地出门。
不过转念一想，易中海毕竟技术不错，这么多年的老工人了，开除太可惜，还是给他个改过的机会吧。
"娄厂长，我们知道错了，"易中海低着头，声音微弱，"保证不会再有下次。"
"知道错了就好，"娄志成坐回椅子上，语气缓和了些，"我希望你们能理解厂里的难处。这个数控项目是国家重点，必须用最优秀的人才。不是说你们不好，而是说这项技术确实需要新思维，老师傅们应该支持理解。"
易中海和刘海中连连点头，表面上一副悔悟的样子。
"行了，下去吧。回去跟车间的工友们说清楚，别再传那些不实之词。"娄志成摆摆手。
两人如蒙大赦，匆忙起身告辞。
走出厂部大楼，易中海脸上的表情立刻阴沉下来。
"狗屁资本家，"他小声咒骂，"还在乎什么国家利益，分明就是和李铭一伙的！"
刘海中拉了拉他的袖子，示意他小声点："老易，小心隔墙有耳。"
易中海这才闭上嘴，但心里的怨气却更深了。
他暗自发誓，一定要让那个李铭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