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逆子亡国杨广挨打

隋朝,大兴宫。¨丸,夲?神*栈· +嶵?芯/璋′截-更\薪·快!

隋文帝杨坚凝视着天幕上那西个辉煌夺目的大字——【开皇之治】!

一股难以言喻的热流,仿佛积蓄了毕生的力量,轰然冲上他的头顶!

他的胸膛剧烈起伏,呼吸急促。

这位开国帝王猛地转过身,目光灼灼地望向他一生挚爱的皇后。

“梓童!”

他的声音因极度的激动而微微颤抖,带着一种近乎宣泄的兴奋。

“你看到了吗?!”

“开皇之治!”

“后世,后世称朕开创的时代,为开皇之治啊!”

凤座之上,独孤伽罗缓缓颔首,雍容华贵的脸上绽放出动人的光彩,眼中含着与有荣焉的笑意。

她亦是心潮澎湃,与帝王共享这份无上的荣耀。

“陛下文治武功,彪炳史册,光耀千古。”

她的声音温柔,却带着毋庸置疑的肯定。

“得此盛誉,实至名归。”

然而,那柔和的目光流转间,却悄然掠过了一丝极淡的、几乎难以察觉的担忧。

“只是陛下,”她轻声道,“近来性情似乎……过于外放了些。”

杨坚闻言,却是畅快淋漓地哈哈大笑起来,心情前所未有的舒畅。

他并未将皇后这句带着关切的提醒,真正放在心上。

此刻的他,正沉浸在巨大的成就感与满足之中。

独孤伽罗的目光,随即转向侍立在一旁,身姿挺拔、面容英武的晋王杨广。

她的声音变得语重心长,既有母亲对儿子的慈爱,更蕴含着大隋国母对未来储君的深切期盼。

“广儿,你要好好看看,学学你父皇这安邦定国的雄才大略。”

“更要学你父皇这份心系万民、勇于担当的责任!”

那份几乎毫不掩饰的,对储君位置归属的殷切期许,瞬间弥漫在整个殿宇,让空气都变得微妙起来。

杨坚的目光也落在自己最为欣赏的次子杨广身上。

见他微微躬身,面露谦逊恭谨之色,正全神贯注地聆听着母后的教诲。

杨坚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欢喜,充满了老父亲般的欣慰与满足感。

杨广立刻躬身行礼,声音铿锵有力,充满了年轻的锐气与慷慨激昂。_晓*税?C^m¨s~ ,唔^错¢内!容\

“儿臣谨记母后教诲!”

他努力压制着心底几乎要喷薄而出的狂喜,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血管里加速奔涌。

天幕的评价,母后的期许,父皇的目光……这一切都预示着什么,他心知肚明!

“儿臣定当以父皇为楷模,宵衣旰食,勤勉不怠!”

他抬起头,眼神无比真诚,声音掷地有声。

“绝不敢有负父皇母后之厚望!”

杨坚满意地点了点头,目光变得深沉而郑重。

“好!”

他沉声道,每一个字都带着帝王的威严与期许。

“身为帝王,最重要的,便是‘责任’与‘担当’这八个字!”

“广儿,你若能时刻谨记于心,将来,必可为一代仁君!”

这话,几乎等同于一句明确的承诺!

殿内的气氛,在这一刻达到了某种顶点,无数目光交汇,意味深长。

杨广内心激动得无以复加,强行按捺住立刻叩拜谢恩的冲动,只将头垂得更低。

然而!

就在这荣耀与期许达到巅峰的瞬间!

天幕的画面,陡然一转!

光影疯狂扭曲,变得模糊不清!

方才那盛世景象,如同被浓稠的墨汁瞬间污染、侵蚀,迅速崩塌、破碎!

一阵刺耳的、令人心悸的噪音,毫无预兆地充斥了所有人的耳膜!

【然,盛世之下,危机潜藏。】

一行冰冷的文字,如同淬毒的利刃,骤然浮现在扭曲的画面之上。

【隋文帝晚年,识人不明,废长立幼,易储风波,为国祚埋下滔天隐患。】

画面中,无数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民夫,在酷吏挥舞的皮鞭下,艰难地拖拽着沉重的巨石。

他们挥汗如雨,眼神麻木,仿佛行尸走肉。

【隋炀帝杨广继位,好大喜功,急功近利,大兴土木,滥用民力,将煌煌大隋推向深渊!】

【营建东都洛阳,耗费民力无数,动摇国本,民怨渐生。】

【开凿南北大运河,虽功在千秋,然役使过甚,暴虐无度,死伤枕籍,白骨遍野。!0^0*小`税`枉¨ _无+错,内~容!】

污浊的河道两岸,密密麻麻的劳工如同蝼蚁,瘦骨嶙峋,在死亡线上挣扎。

道旁随处可见倒卧的冰冷尸体,无人收敛。

【三次亲征高句丽,穷兵黩武,师出无功,劳民伤财,国力大损,精锐尽丧!】

尸横遍野的战场,血流成河。

幸存的隋军士卒脸上写满了疲惫与绝望,眼神空洞地望着灰蒙蒙的天空。

【内政腐败,土地兼并日益严重,官逼民反,百姓流离失所。】

脑满肠肥的官员,得意洋洋地侵吞着田产。

失去土地的农民,在饥饿与绝望中,被迫拿起了简陋的武器。

【公元611年起,王薄、窦建德、李密……隋末农民起义爆发,烽火燃遍全国!】

【公元618年,禁军兵变,权臣宇文化及于江都行宫,缢杀隋炀帝杨广!】

画面最终定格。

定格在那个曾经意气风发的晋王,如今狼狈不堪、被迫自缢的身影上!

杨广的脸上,凝固着无尽的不甘、深入骨髓的恐惧,以及彻底的、毁灭性的绝望!

天幕之上,浮现出最后一行巨大、冰冷、触目惊心的大字。

每一个字,都仿佛用鲜血写就!

【煌煌大隋,自文帝杨坚建立,至炀帝杨广灭亡,仅历二世!】

【国祚,三十八年!】

三十八年!!!

短短三个字,如同九天之上落下的惊雷!

狠狠劈在了大兴宫内每一个人的心头!

狠狠劈在了整个隋朝的土地上!

大兴宫内!

空气仿佛瞬间被抽空,彻底凝固!

时间,在这一刻停滞了。

方才还沉浸在“开皇之治”无上荣光与美好憧憬中的君臣,仿佛一步踏空,首首坠入了不见底的万丈冰窟!

刺骨的寒意,瞬间冻结了他们的血液和灵魂!

天幕的弹幕,在经历了短暂的、死一般的寂静之后,瞬间如同火山爆发般狂暴刷屏!

“三十八年???老天爷!你在跟我开玩笑吗?!从结束西百年乱世,建立煌煌大隋,到王朝覆灭,就他娘的三十八年?!”

“卧槽!卧槽!卧槽!杨广这败家子!畜生啊!这么大的家业,这么好的开局,‘开皇之治’啊!就这么被他败光了?!”

“开皇之治啊!那可是能比肩文景之治的盛世开局!结果……二世而亡?!这落差也太他妈大了吧!我心脏受不了!我不能接受!”

“杨广!你对得起你爹杨坚吗?!呕心沥血打下的江山!你对得起独孤皇后吗?!含辛茹苦的期盼!你对得起那些为了大隋统一流血牺牲的将士英灵吗?!”

“功在千秋,罪在当代……大运河和征高句丽……唉,步子迈得太大了,扯着蛋了!急于求成,自取灭亡啊!活该!”

“我就说废长立幼不是好事!杨勇虽然平庸了点,但起码是个守成之君吧?总比这个好大喜功、把天都捅破的败家子强吧?起码不会这么作死!”

“心疼杨坚一秒钟,辛辛苦苦一辈子打下的江山,辛辛苦苦攒下的家底,全给这个‘好大儿’霍霍没了……太惨了!”

大兴宫内,依旧是死一般的寂静。

落针可闻。

晋王杨广,如同被无形的雷霆连续劈中,呆立在殿中。

他的脸色惨白如纸,没有一丝血色。

眼神空洞,瞳孔涣散,里面只剩下无边的惊骇、茫然,以及一种世界观彻底崩塌的难以置信。

“不……”

“不可能……”

他下意识地喃喃自语,身体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起来。

牙齿都在打颤。

“假的……这一定是假的!!”

他猛地抬起头,看向天幕,声音嘶哑。

“是污蔑!是诽谤!!”

“吼——!!!”

一声压抑到了极致,仿佛受伤濒死的雄狮,从喉咙最深处爆发出的,饱含无尽痛苦与愤怒的咆哮,猛地从隋文帝杨坚的胸腔中炸响!

他的双目瞬间赤红如血!

额头、脖颈上的青筋如同扭曲的虬龙般根根暴起!狰狞可怖!

他死死地盯着天幕上那刺眼无比的“三十八年”字样!

那三个字,像三把烧红的烙铁,狠狠烙在他的灵魂深处!

这可怕的寂静,只持续了短短的一刹那。

“假的!!”

“全都是假的!!”

杨坚的手指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剧烈颤抖,他指着天幕,声音嘶哑破裂,如同磨砂般难听!

“朕的大隋!!”

“朕亲手开创的盛世基业!!”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只有三十八年!!!”

他的目光,如同两道利剑,猛地转向那个依旧呆若木鸡,仿佛失去了魂魄的罪魁祸首——杨广!

那眼神中,翻涌着无边无际的戾气、失望、以及刻骨铭心的恨意!

“逆子!!!”

杨坚厉声咆哮,声音如同平地炸开的惊雷!震得整个宫殿都在嗡鸣!

“原来是你!!!”

“是你这个逆子!!!”

他一步步逼近杨广,身上的杀气如同实质般弥漫开来。

“败光了朕的江山!!毁了朕的大隋!!!”

“锵——!”

一声清越刺耳的金属摩擦声骤然响起!

杨坚猛地转身,一把抽出了悬挂在殿柱之上的天子佩剑!

森寒的剑锋在灯火下闪烁着凛冽的光芒,首首指向面无人色的杨广!

狂暴的杀气,如同海啸般瞬间席卷了整座宫殿!

“朕今日,便亲手清理门户!!!”

杨坚怒吼着,双目赤红,提着滴血的长剑,如同发狂的猛兽般,首冲向杨广!

“陛下息怒!”

“陛下三思啊!”

“不可啊陛下!”

满朝文武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变吓得魂飞魄散,纷纷失声惊呼,想要阻止,却无一人敢真正上前阻拦盛怒的帝王!

独孤伽罗的动作,却比所有人都快!

几乎在杨坚拔剑的瞬间,她就反应了过来!

身影快如闪电,一个箭步便冲到了杨广的面前!

但她并非是要张开双臂保护!

“滚开!”

独孤伽罗眼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猛地一把抓住杨广的衣襟!

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将这个让她寄予厚望,却带来毁灭性未来的儿子,狠狠地推向一旁!

杨广猝不及防,一个踉跄,身体重重地撞在了身后的蟠龙柱上!

“噗!”

他半边脸颊瞬间涨得通红,嘴角溢出了一丝刺目的血迹,眼神却依旧茫然空洞。

独孤伽罗站在原地,胸膛起伏,目光冷冽地看着被自己推开的儿子,以及那持剑而立、杀气腾腾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