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傻子,还是回来了。
一黑衣人看了一眼赶来的少年,从怀中扬出一把白色粉末,孟晚林想要此时想要捂住口鼻已是来不及。
“快些带走!先生说要活的!”
“林林!”
少年捡起地上的流云,迎头刺了过去,却被眼前的另两个黑衣人拦了下来。
“撤!”
眼看着女子在自己的面前被人劫走,少年疯了一般冲上前去,一枚暗器掷在地上,周遭升起一阵白烟,待烟散去空无一人。
“王爷!王爷您没事吧?”
苍耳满脸是血的跑了过来,身后跟着两名负伤的官兵。
“王爷,您受伤了!”
“他们把林林带走了!他们把林林带走了!”
喉中的腥甜涌出,一口黑血吐出后,少年昏厥在地。
苍耳见状连忙扶起地上的少年,瞥了一眼右臂有些发黑的伤口。
“不好,王爷中了毒!速去寻大人,唤驿站的大夫前来!”
“是!”
孟晚林恍惚之间醒来,只觉得头异常的沉,浑身都使不上力气,眼前蒙着黑布,双手双脚又都被绑着,动弹不得。
“此次虽然没有劫走全部的银两,不过好在也能够交差,总算不会被主子处罚。`微?趣_小+税~ ?无`错?内+容?”
“说是这么说,咱们主子向来阴晴不定,你忘了之前有个丫鬟布菜的时候肚子叫了一下,就被拖出去打了板子。”
“你说的也不无道理,哎,真是差事难办。”
“你们两个嘀嘀咕咕说些什么呢!去看看那位姑娘醒了没有!”
“是!大人!”
孟晚林立马侧头倒下,耳边传来帘布掀开又落下的声音,车轱辘不停地往前转动。
“回大人,还在昏睡!”
“将人看好了!出了任何差错,小心自己的脑袋!”
“是!大人!”
这群人劫了银子还不够,还对阿遒下手,他们的目标既然是阿遒,那为什么又绑走自己?
孟晚林缓慢地抬起双手,深怕发出一丝声响,指尖探入腰间。
该死!
这群混蛋将解毒丹搜走了。
昨夜的那批人明显是冲着银两而来,而这批人却有些不同。
他们明显不是普通的劫匪,如果是这样,会不会他们的主子知晓阿遒的身份。
抓自己难道是为了威胁阿遒?
但是刚才那么好的机会,大可以挟持自己威胁阿遒,为什么非要费尽心思将自己绑走?
难道他们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密谋?
不行,绝不能坐以待毙!
孟晚林爬起故意踢了一下马车,发出响声。′卡¢卡·小,税/王? ~免-肺·阅?犊!
果然马车的速度放慢了一些。
“大人!那女子醒了!”
“有人吗?有人吗?”孟晚林大声叫道。
“喊什么!”
“我···我想小解,能不能行个方便?”
“小解?”那人的声音充满了疑惑,“来个人,带她去!”
“是!大人!”
眼前仍旧是漆黑一片,腿上的束缚松解开来,前面一人牵着自己手中的长绳,推了自己一把。
“就这儿!你快点,别耽误我们脚程!”
“是···是。”
孟晚林佯装蹲下,在草丛之中摸索到一块石头,轻声叫着:“哎呀!”
“怎么了?”
看守之人的声音从东南面传来,石头寻着方向砸了过去。
只听到一声闷哼牵着双手的绳索软了下来,女子正欲高兴地扯下黑布,只听一阵风过,一人再次拉起绳索。
“啪!”
一巴掌猝不及防的迎面而来,她下意识摸向自己的右脸。
这人也太狠了些,下手这般重,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被人掌掴。
“姑娘,下次再生小心思,落下的就不止是巴掌了。”
“左右先生说了绑活得回去,仔细想想断几根手指应该也无所谓。”
孟晚林声音立刻软下几分。
“知晓了。”
在马车里不知躺了多久,孟晚林才辗转醒来,真是什么主子养着什么样的奴才,
那群人怕自己再生逃跑的念头,索性又给自己下了迷药。
整个人都晕晕沉沉,已经不知道是醒着还是在梦中,只觉得身下硬实的木板,好似变得软和了许多。
耳畔传来冰冷的声音。
“她的脸,是谁打的?”
不知是谁“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先···先生,这女子中途想要逃走······啊!”
她听到一男子的尖叫,很快便又恢复了平静。
“带他下去!将那只断手扔去喂狗!”
“是!先生!”
绳索被人缓慢地解开,她听到一个温柔的声音在自己的上方响起,炙热的呼吸喷洒在面上。
“你放心,伤你的人我已经处罚了。”
“我都舍不得伤的人,他竟敢打你,若不是他还有用,早就死了。”
“你······你是谁?”
孟晚林用尽全身力气护在自己的胸口,直觉告诉她这个男人很危险。
“没想到,这么快你便不记得我了。”
为何这个声音如此熟悉?
“没关系,我们还有机会重新认识。”
床头的熏香愈发地浓烈,男子俯身而下,额头低垂摩擦着女子的额间,笑得有些渗人。
“呵呵呵,这次,你跑不掉了。”
蛇山驿内,元清驾着马车赶回,里头早已一团乱麻。
“大人!大人,你总算回来了!”
“里面什么情况,可是王爷受了伤?”
苍耳跪在地上:“都怪卑职,是卑职没有护好王爷!还请大人责罚!”
“这都什么时候了,说这些能有什么用!”元清捂着自己的右肩,向里走去,“现在什么情况,王爷的伤如何了,大夫怎么说?”
苍耳跟在元清的后头,面色不大好看。
“回禀大人,王爷左肩的伤口虽不深,但对方的剑上淬了毒,情况不大乐观。”
“驿站地处偏僻没有可用的药材,眼下正用人参吊着,大夫说最多还能撑一个晚上。”
“什么!”
元清看着榻上面无血色的少年,嘴唇紧紧抿在一起,心底慌乱不已。
三皇子绝不能死在蛇山驿。
圣上一直有派暗卫护在三皇子左右,可刚才未曾出现,想来那些人必是被对方的人引开。
尽管世人皆传三皇子最不受宠,但事实并非如此。
此时就算去寻圣上的人恐已是来不及了。
“苍耳,速派人前去最近的江齐城求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