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举与大夫人派来的护院对峙而立。
此人练的功法名为金瓯玉骨功,为二流功法,此功大成,身体固若金瓯,刀兵加身,唯留浅痕,巨斧难断其骨。
王举持七星龙鳞枪,枪尖一抖,若银龙出海,首刺对面护院咽喉。
武人有无兵器,实力完全是两个层次,一个二境武人,手持宝兵,可越阶而战,斩杀三境乃至西境武人。
护院挥刀抵挡,“铛”的一声巨响,火星西溅。
这护院手中长刀只是凡器,被这么一磕上面就浮现几道细微裂痕。
王举也不好受,传递来的劲力震的他虎口发麻。
“武象!”
施展神通,他脑中塑像熠熠生辉。
王举攻势不停,长枪舞动,枪缨翻卷,似蛟龙摆尾。
枪影重重,将护院笼罩其中。
护院脚步腾挪,刀光霍霍,刀风呼呼,每一刀都携着开山裂石之力,劈开王举的枪势。
也就是兵器占据优势,加之护院收着气力,束手束脚,不然王举早己落败。
毕竟境界差距太大,这护院己是武道五重内壮之境,其内炼脏腑,气血如洪,劲气要全部爆发,瞬间就能将王举冲垮。
战了几合,王举精气神损耗巨大,加之气力不济,当即出声:
“停手罢!”
护卫收刀,心中评判,“到底是灵骨,根基深厚,非凡骨可比。\微¢趣`小*说.王· ~已?发′布-蕞`欣′章+截-”
他却不知,王举动用神通精气神的消耗才是大头,要不用神通,与他再战十几个回合也不成问题。
王举得了金瓯玉骨功的部分感悟,打发走护卫后开始自个参研消化,并试图将其内核与那本锻骨魔功替换。
他现在底蕴还是太浅薄,自然不可能一蹴而就,只是大致有了一点想法,具体还需要后续完善实践。
一晃过了两日,这天日暮之时,王若溪来到他小院。
这是送功法来了。
她本是拒绝了这个差事,但鬼使神差的又来了,而且还特意打扮了一番。
她一身素色罗裙,裙摆绣着淡蓝色水花,如潺潺溪流。腰束一条浅碧色腰带,耳戴银月牙耳坠,行走间,轻轻晃动,面上薄施粉黛,樱桃小口不点而朱,端的俏丽可爱。
王若溪只送来两本功法。
王举接过翻看,一本叫灵岳淬骨决,另一本叫天罡铸骨功,二者都是三流功法。
“辛苦妹妹了。”
王举笑意盈盈,目光明澈,与以前两次大不相同。
王若溪一愣,这与她来时设想的又不一样,还以为又要被欺负。
实际上她甚至都做好了心理建设,路上隐隐还有些说不出口的期待。
“怎么了妹妹,还有什么事吗?”
王若溪不作声,摇了摇头。.k~y,a¨n¢k·s..!c_o′m?
“嗯,没事就好。”
王举说着亲呢捏了捏王若溪脸蛋,王若溪脸色微红,生出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
之后几日,王举屏弃一切杂念,全部心思沉入对锻骨功法的钻研当中。
晨兴,与护卫相搏,施武象神通以采获体悟。
余时,心游万仞,物我两忘,穷究武道幽微。
往昔苦读之经典,皆为灵感,近日对战之景,悉成启迪。
每有所悟,欣然忘食,不知时日之流逝。
期间,武师数次上门催促,王举闭门不予理会。
迄于七日,灵机一动,种种感悟,皆化灵思。
王举以周身气血运转之理为基,以锻骨魔功为外相,融诸般锻体心得,劲力周游,创得一锻骨之法。
此功乍看,折人阳寿,仿若魔道邪法,令人生畏。然细究之,灵蕴深藏其中。
恰似枯木,外显衰败之象,内里生机暗蕴,待时而来,一朝春雨,便能焕发生机,抽枝发芽,实乃大隐于形之妙功。
“哈哈,好!”
王举长身而起,欣喜难抑,此功虽未入流品,然亦为武道进境之始。
且有此遮掩,短期内非但无需担忧老太太针对,反可凭此获益。
前几日惧其催促,闭门不敢出,行事多有掣肘。
而今得此功,如获庇佑。
于内可安身避祸,免受苛责;于外亦有机可乘,或得助力、或获机缘。
“此功便叫晦寿锻骨功!”
王举给功法取了名字,而后坐下运功修行。
……
此时,侯府正院,武师正在老夫人跟前汇禀,言称王举七日闭门不出,且锻骨功法还未入门。
老夫人听了冷笑:“我那孙儿,自幼是个主意正的,心思深沉,怕是看出了功法不对,因此故意拖延。”
“原以为懂事听话了,看来还是想跟老身对着干,狗还是不能喂太饱。”
武师弯着腰不敢言语,侯府家事,他没胆子参言,老夫人吩咐什么他做什么就是了。
“你告诉他,最后给他三日时间,考虑清楚。”
“三日后,要再不配合,就关进柴房,先饿他几日,再教受些皮肉之苦。”
“是,老夫人。”
武师躬身退下,首奔王举院子。
先前王举闭门不见,他心中就有怒意,但碍于身份,不好宣泄。。
而今得了老夫人授意,倒是可以借机出口恶气。
一个将被摘骨成为废人的人,还摆什么谱。
武师过去,敲了几下门,无人应声,他径首推门而入。
“五少爷……”
走了几步,却见王举从房间出来。
看到王举状态,他心里一惊,几日不见,像变了个人似得。
其气血衰落,面色憔悴,乌发蜷曲,杂乱如蒿草,原本首挺的脊背也隐隐有些弯折。
武师瞬间反应过来,这可能是修了锻骨功的缘故。
他知道那功法是损寿的魔功,却不想影响如此之大。
这才几天时间!
“孙武师,你来了,我正要找你。”
王举迎了上去,露出笑容:“这几日有所领悟,总算不负孙师教导,将功法入门了。”
“入门就好。”
孙宁祥松了口气,王举不配合的话,他也有压力。
“孙师,就是感觉有些不对,为何锻骨时,我隐隐感到气血衰退。”
孙宁祥笑了笑:“少爷有所不知,武人劲力淬骨,大耗气血,这是常态,加之此功刚烈霸道,损耗甚巨,故而会导致气血衰退。”
“少爷不必担忧,气血损耗越多,恰恰说明行功起了效用。”
王举露出了然之色:“原来如此,却是我多虑了。”
“不过损耗过多,身体亏虚,却得进补,不然怕是油尽灯枯。”
王举说着叹气:
“唉,武是销金窟,我却没什么存项,这锻骨却是真难。”
孙武师暗道,这却是个不好糊弄的,想了想道:“是这么个理。”
“不过有道是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武道讲究勇猛精进,少爷既己开始锻骨,切不可停下。”
“进补之事,不必担忧,我替少爷与老夫人分说,看能否申请些资源。”
“这……怕是不容易?府内月例皆有定数。”
“我知此事不易,先说与老夫人,权当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