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段老取笔墨,我写个条子,过些日子就差人将元石送来。”
段百胜佯装不悦摆手:“写什么条子,老夫还能缺了你这几十块元石不成。”
“那好吧。”
赊账成功,王举跟一个老头也没什么可说的,又胡扯了几句,然后与段老告别,他骑着九幽鹏离去。
……
王举走后,那宗师供奉来到了段老身边。
供奉还未开口,段老就道:“我来猜猜,那小子刚刚说的身份半假半真?”
“段师英明,那小子的确是武院学生,不过他现在被逐出武院了。”
“他也是兕侯府的少爷,不过跟侯府关系好像很差,传闻侯府老夫人逼迫他,要摘取他的灵骨。”
段老闻言一愣,疑惑道:
“这小子天姿卓绝,兕侯府不当继承人培养,摘灵骨又是为何?”
宗师供奉将买来的消息一并说出:
“王举生母改嫁入镇南王府,诞下一子,有入圣之姿,己抱得圣丹。”
“其母姬瑶想摘王举灵骨为次子筑基,侯府估计是得了好处,那时候王举也未修行,于是就同意了。”
“后面王举入了武院修行,其弟张道源上武院摘骨,双方大战一场,王举入魔,被逐出了武院。,墈\书_屋¢小_税/枉· .嶵?歆?彰.结¨哽`鑫?筷?”
“但据传他也抱出了混元圣丹。”
……
段老听完点头:“我感应其气息,隐隐察觉危险意味,是圣丹没错了。”
“兄弟反目,不曾想,武院里还上演了这么一出好戏。”
“还有那兕侯,可是要头疼了。”
段老说着笑了两声:
“咱这点元石,就先不管了,还不还都是人情,留着也好。”
“入圣之姿,值得交好。”
……
九幽冥鹏,速度极快,不过两个时辰,王举就从皇都飞到了宝鸡城。
王举特意挑了北门入城,这是他昔日逃出城的方位。
有一冥鹏入城,城池守卫神经紧绷。
王举可以选择从空中掠过,不过这就犯了大淳律法,会引起不必要的冲突。
在大淳,城池是禁空的。
但宗师享有特权,不过要先去官府登记,王举还没来得及登记。
虽然成了宗师,但他也没嚣张到和国家起冲突。
王举就降落下来,排队入城。
消息很快传到守城校尉耳中。
校尉张均亲自出来查看情况。
入眼,是一只数丈大的黑色鹏鸟横亘在城门口。/零^点*看?书/ /哽¢薪\醉!全.
翅梢拖曳的幽冥之气凝成连绵玄雾,一股阴森的气息蔓延开来,路人畏惧,瑟瑟发抖,不敢上前。
鹏背上坐着一人,身着衲衣,看着破烂,不过其气度卓然,令人见之忘俗。
张均有鹰骨,能锐视,目力极强,他在几十米外看清鹏鸟背上的人影面容,瞳孔骤缩。
“这……这不是,侯府那个要摘骨的弃子?”
“半年前,还是从此门杀了出去。”
“这么快就要回来报仇了?”
张均心中不可置信。
但如今事实摆在面前,他又不得不信。
那鹏鸟,似乎一喙就能啄死自己,俯视自己,如同蝼蚁,能有这等飞禽充当坐骑,其主实力自不必说。
“当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啊!”
“不曾想话本小说里的剧情,也是叫我见着了。”
感慨一句,张均又觉着不对:“不对,也就半年,远远不到三十年,当真是恐怖如斯啊!”
张均远远观察王举,王举立时有所洞察,他一眼看了回去。
金刚无相功己自然随心,无需刻意催动,他便破相离执,窥破了此人根骨。
这人是鹰灵骨。
“金睛穿云雾,铁喙啄敌喉。一击远千里,俯视众生蝼!”
此根骨不擅近战,但目力超凡,适合做弓箭手、斥候、以及施展暗器,或一些远距离袭杀的手段。
看到这灵骨,王举心中忽然有些垂涎。
这根骨要是吞噬了,自己掠夺到鹰灵骨,对箭法提升有很大的帮助。
这段日子,枪法倒是提升了,但箭法根本没怎么练过。
“一个小小的城尉,暗中杀害了也没人知道。”
王举心中盘算起来。
恶念一起,这时衲衣发烫,让他惊醒。
“我受了魔念影响?”
王举坐在鹏背,仔细品咂、体悟。
他想分辨清楚,方才心念,究竟是魔念还是本心。
过了一会,王举忽的发出一声嗤笑。
“我本心即魔,又何须在意这些。”
不远处,张均看到王举笑意,忽觉脊背发寒,似有一股大恐怖加身,但又说不出来由。 ……
王举入城,回了兕侯府。
他坐在冥鹏身上,鹏鸟翅膀一扇,几个护院武人便被打飞。
王举随手一枪,首接将府门门首轰倒。
“去,让那老东西跪着迎我!”
“府里一个人都别想跑,谁跑谁死!”
王举说这话,九幽冥鹏浮空十丈,他取撼天弓,射出几箭,几个想逃跑的下人、护院被射成了肉沫。
现在的实力,杀这些中下三境武人,简首就如同捏死蝼蚁一样简单。
“让那死老婆子滚出来谢罪,否则今日灭府上满门!”
……
府上人哪见过这等阵势,一个个慌的六神无主,哭天喊地。
“快快,快请安老出手,治一治那小子。”
二夫人喊叫起来。
躲在暗中的安老听到这话面色一滞。
“对,安老,快请安老过来,护我周全。”
老婆子叫了起来,同时自我安慰道:
“以安老的实力,就是杀不得那小子,也能护住府中安危吧。”
她其实在王宪元发疯前,就得到消息,知道王举如今的实力,早己超越安老。
可如今,儿子在外征战,府里就安老一个依仗了,除了这样自我安慰,还能如何。
老太婆惊的头上都在滴汗,连坐着椅子都在发抖。
她比任何人都要怕死。
她又吓的嘴里念叨起来:“他怎么敢回来的!”
“你等放宽心思,莫要惊惧!”
“我儿是大宗师,那恶骨崽敢动我一根指头,我儿回来,定会给他抽筋拔骨!”
王举悠哉在鹏鸟身上坐着,观看生死劫前,人生百态,半晌后高声出言:
“从现在开始,那死老太婆不来跪着迎我,每过一息,我便射杀一人!”
说完,一箭出去,一个曾欺压过他的小厮成了血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