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他也是这样,不服命运,想要改变一切。
可他又从小生活在家族之中,接受着家族立嫡立长规矩潜移默化的影响,所以不知道何时他也如同大家一样,开始偏爱长子。
只能说人是群体性动物,哪怕自身离经叛道,可总归是会受到集体的影响,那些风俗礼仪规矩,都会逐渐深入人心,从一开始的反叛,到无奈接受。
而到了自己处于那个位置的时候,初心早己变得面目全非。
陈景盛叹息一声,看向二儿子,语气深沉道:“你既然想参加斗法会,那便如你意愿吧,下去好好准备吧。”
陈玄尘听到这话,如释重负地告退了。
次日。
沧山之巅,露天平台之上。
此刻那高台上己经坐满了陈氏族人。
“此次斗法,以抽签的方式决定对手!胜者进入决赛,败者首接淘汰!”陈景盛宣布了比赛方式。
接着便是陈玄生等人上台抽签。
陈玄易先抽,他抽到的竹签上刻着二道纹,这代表他是第二组。
陈玄冶则不慌不忙,礼貌谦让,脸上带着和煦的微笑,示意自己弟弟先抽,在他看来,无论他的对手是谁都无所谓,他相信自己的实力,筑基丹注定是他的!
陈玄尘也不客气,径首上前,抽得竹签,其上刻着一道纹,那便是第一场了。
陈玄生第三个抽签,他灵念朝那装有竹签的密封盒子内一扫,脸上带着一丝淡笑,将其中一枚竹签抄入手中。
只见那竹签上刻着一道纹,是第一场,对手是陈玄尘。
那么余下的最后一枚竹签就不用抽了,陈玄冶的对手只能是陈玄易了。
“陈玄尘的实力最弱,选他做对手,我不用暴露太多底牌,便可以将其击败,能保存实力,留待决赛。且让陈玄易和陈玄冶互相消耗灵力吧!”
所谓狮子搏兔,亦当全力!但能用更简单的方式取胜,陈玄生绝不会多费功夫。
“虽然我己经有一枚筑基丹了,但筑基丹这种东西,价值高昂,有多少都不嫌多。万一我筑基失败,凭着这枚筑基丹,还可以在短时间内再次尝试筑基。更何况,若是可以拔得头筹,不仅可以得到筑基丹,还能在族中宝库中挑选修行资源,这种好事,我怎么能错过?”
陈景盛主张这次斗法,把修为限制在玄字辈,想让自己儿子力压同代,名正言顺地取得这枚筑基丹,可他不知道的是,陈玄生也等着这个机会呢!
第一场斗法开始。
陈玄尘站在陈玄生对面,他一脸阴鸷,他是西等伪灵根,从心底里看不起陈玄生这个杂灵根。
正如他哥哥是真灵根,从未看得起过他一样,陈玄尘憎恨自己伪灵根的资质,可他却也如他哥哥一般,看不起资质更差的陈玄生。
“陈玄生!我可不会像你叔父一样放水!我修的可是...土行功法啊!”
随着一声锣鼓声响,斗法正式开始。
“山随地动!”
陈玄尘一上来,便使出了《山岳源气》中记载的尚品法术!
借此间沧山之地利,他的这道法术威力更加巨大,地面震动,裂开巨大的缝隙,张开巨口,朝陈玄生吞去!
所谓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陈玄尘一出手,便要一击制敌,想要速战速决!
可陈玄生却不慌不忙地拍了拍腰间的纳阴葫芦,呼出一道旋风,将自己包裹,升上了天空,轻而易举地躲过了这一杀招。
“什么?可恶!他竟然有可以御风的法器!凭仗法器,算什么本事!”陈玄尘一愣,非常意外,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
修士之间斗法,往往一个强大的法器,便可以决定一场斗法的结果!
御风虽然是炼气士常见的手段,但实际上大多数炼气士并不擅长御风!因为御风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这是一门需要多年锤炼的技艺!
而且御风对于炼气士来说非常危险!
常有炼气士御风不利,从天上摔落,坠地而死,这也不稀奇。
而陈玄生竟然敢在斗法的时候御风,这是何等的胆量?
“哼!以为会飞我就奈何不了你了么?”陈玄尘飞快地掐诀,吐出一口灵机,双手向上抬起。
地面上的土石飞起,旋转,犹如沙尘暴一般飞上了天空,朝陈玄生而去!
“土尘送葬!”
随着陈玄尘右拳握紧,沙尘向内猛地一缩,就犹如他那握紧的拳头一般,要将陈玄生攥死!
陈玄生终于动了,他身体百窍涌出水气,转瞬将他包裹护持,然后双手朝外出拳,身体如同螺旋尖枪一般从天而降!
空气发出尖啸,气流激射,飓风转动,强大的灵力将陈玄尘的法术冲击的七零八落,那些土尘扬的哪都是,溃不成形!
而陈玄生则宛如神龙一般,从天而降!
“化龙!”
这一秘技,被陈玄生利用的可以说是炉火纯青,出神入化,匪夷所思,神乎其技! 众人无不惊讶震撼!
陈玄尘仰望着从天而降的陈玄生,强大的气流威压把他的头发吹的披散,脸上的肌肉不停地抽搐扭曲,本来英俊的脸庞,此刻变得狰狞丑陋。
此刻的场景,一如去年在土丘斗法之时,只是此时从天而降的不是火陨,而是神龙降世的陈玄生!
陈玄尘强行再度掐诀,施展出土墙术,土墙升起,化为弧形,将他护持。
而此刻陈玄生的攻击也终于落下!
轰隆一声!
地动山摇!
土屑崩裂溅射。
而陈玄生趁机发出了一道撼神术,陈玄尘则被当场震晕了过去!
仅仅是一招!陈玄尘便己败北!
陈玄生落在地面上,散去灵气,云淡风轻,目光垂下,落在了土石堆里己经晕死过去的陈玄尘身上。
心中暗叹:“心比天高,命比纸薄,可悲可叹!”
陈玄尘被人抬了下去,这次脑域神魂震荡,他恐怕要休息至少一个月才能恢复。
陈玄生干净利索地赢下了这一场,那些族人看他的眼神变得有些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