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瑾眉眼弯弯,笑意盈盈地解释道:“东哥,这些确实是药材,可它们也是火锅必不可少的佐料啊!
少了这些,火锅可就没那味儿了。′s′y?w?b+o~o!k..,c,o*m_”
阿东愣在原地,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提议道:“要不,我带你去衙门对面街上的永和堂买?
那儿的药材品类丰富,应该能找到你要的。”
东方瑾略作思忖后,点头应允:“行吧,看来只能去药铺碰碰运气了。”
于是,阿东在前带路,两人踏出了县衙。
东方瑾边走边在心中感慨,在现代农贸市场随处可见的东西,到了这儿竟都被收进了药铺。
途中,阿东的讲述让东方瑾大开眼界。
原来,这里的人对鱼颇为忌讳,几乎不吃鱼,去腥提鲜全靠酒。
羊肉也少有人问津,只因那股浓重的膻味。
而牛肉更是碰不得,牛在这儿可是珍贵的 “劳壮力”。
谁家买了牛,都得给牛登记户籍,一旦牛生病或者死亡,都由官府统一处理。
即便养不起牛了,可以买卖,但绝不能虐待,更不许私自宰杀。
要是被发现违规,可是要被流放的。
想到顾城霖每次借顾西婶家的牛时,又是精心喂养,又是给牛梳理毛发。
那模样就如同照顾自家孩子一般,东方瑾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笑意。/6`1!看′书*网^ ?已′发_布`最*新!章.节¨
不多时,两人来到了永和堂。东方瑾刚说出 “花椒、大料、白芷……”,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张卤肉配方。
她心中一惊,暗自思忖:要是多要点儿其他东西,会不会还冒出新方子?
几乎是念头刚落,十三香、五香粉、椒盐粉等配方接二连三地出现在脑海里。
东方瑾又惊又喜,既然方子都出来了,那就照单采购吧。
于是,她一口气报出:“当归、白芷、砂仁、豆蔻、桂皮、山奈、红蔻、甘草、丁香、肉蔻……每样来二两。”
负责抓药的药童听到这话,脑袋摇得像拨浪鼓,皱着眉嘟囔道:“这根本不是药方,纯粹是乱抓药嘛!”
在他的认知里,药方里的药材克数都有讲究,哪能每样都二两呢?
药童认定东方瑾在胡闹,坚决不肯抓药。
东方瑾瞧着药童那涨红的脸,像极了便秘的模样,差点脱口而出每样来一斤,可又怕把人吓坏。
才二两,这药童就这副表情了!
这边东方瑾铁了心要买,那边药童义正言辞地劝解。
坚称从未有人这样抓药,万一出了人命,责任谁来担。
东方瑾这才反应过来,赶忙解释自己不是抓药治病,而是另有用途。
可任凭她费尽口舌,药童就是不为所动,坚决不肯抓药。\w.a!n-b?e¨n..,i,n!f¢o^
阿东站在一旁,实在看不下去了,掏出一块腰牌递到药童面前。
药童一看腰牌,脸色骤变,立马闭上了嘴,恭恭敬敬地开始抓药。
东方瑾瞧着这一幕,心中一阵无奈,古人真是太死板了,非得借助腰牌这种手段,事情才得以解决。
真是赶着不走,打着倒退。
只是东方瑾不知道,每家药铺都和官府有备案,进出的药,都会经过层层筛选。
要是有人抓药吃出人命,那可都是证据。
就在东方瑾东张西望的时候,就看到药铺门后放着两个背篓。
那背篓里里边是各种晒干的菌子,鸡油菌最多,其后就是木耳。
嚯!这可是好东西,火锅必备品,她正不知怎么和阿东说呢,这东西就出现了。
东方瑾走到柜台,问抓药的药童:“小哥,这东西是你们店里收的吗?”
药童看她一眼,又看了一眼那两个背篓,有些不情愿的道:“不是,那是去后院看病的一位汉子背来的。
每次来他都背着,都没人买,说是这东西有毒。”
他正说着,东方瑾就见一个皮肤黝黑的汉子,背着一位瘦弱如柴的女子从一侧的门里边一脸愁容的走出来。
他们后边还跟着一位老者,看着他们的背影首摇头。
“相公,放弃吧,我不能再拖累你了,”女子在男子背上说着悲戚的话。
汉子闷声闷气的说:“阿音,我是不会放弃的,我……都怪我没本事。
大不了,我把我自己卖了,也会给你看病。”
女子哭的跟个泪人:“你这是何苦呢?现如今你为了我,房子也卖了,地也卖光了。
我们一家住破庙也不是长久之计,孩子还小。
我不能再拖累你了,阿喜,放弃吧!”
刘喜摇头,一脸的悲伤:“不,有你在,我和孩子们都不觉得苦。
你不用操心,会过去的,你这病会好的。”
“放弃吧,这样你和孩子还能……”
东方瑾看着男子去提那两个背篓,便叫住了他,正好也打断女子的话:“那个,这位大哥,你这背篓里的东西卖吗?”
男子木讷的看向东方瑾,嘴唇有些干裂,听到她问的是他手里的菌子。
激动的嘴巴哆嗦着说:“卖,你真的要吗?
这些东西可是没有一个人愿意买,它们没有毒,我们一家西口亲自吃过。”
东方瑾看到他眼里的激动,女子在他背上的怔愣:“我知道这些没毒,所以才会问。
你打算卖多少钱?我都要了。”
刘喜一听她要买,有些不知所措起来,提着一个背篓放也不是。
提也不是:“这……这……我也不知道卖多少钱?
要不……要不你看着给……给吧。”
东方瑾这次走近了细看了一眼那些东西,又伸手提了一下,连背篓大概有十斤。
就在她转身时,她的胳膊肘正好碰在男子背上女子的腿。
而她脑海里出现“悠然居”假山上镶着的那个大青碗,在她脑海里发出微弱的光。
什么意思?连碗的影像都冒出来了?
她转身看向女子,刘喜见她盯着自己媳妇看,脸上的喜色消失。
有露出难色:“这是我媳妇,两年前在我们村后山被蛇咬到。
因为错失最佳救治的机会,命是救回来了,但身体里却留有残毒。”
东方瑾听了之后,对他们生起一股同情之意。
这落后的古代,一个蛇毒而己,在现代一针血清的事儿,在这里却成了难题。
但她还没到同情心泛滥的地步,在没有弄清她脑海里为什么出现那一幕之前,她还是别贸然出手。
虽然猜测可能与青色碗里的水有关,但是毕竟这里是人家地盘。
没看到那位大夫正虎视眈眈的看着她吗,她可不想出风头。
拿出一两银子,递给刘喜:“这些我都要了,你不知道卖多少钱,我也不知道。
正好这些被我遇到,我也正好有用到这些。
咱也别计较多少,你要是过意不去,就把这背篓也一同卖给我好了。”
刘喜看到她递过来的一两银子,震惊到了,这些东西值这么多钱吗?
陈大夫看到这里走过来:“刘喜,拿着吧,正好你的东西这位小娘子有用。
要是换做别人,一个铜钱也不会给,因为这些东西还真没人敢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