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嘴角含笑,接着讲道:“后来啊,孟子因为一些事儿,读书就没那么专心致志啦。”
她微微皱起眉头,轻轻摇了摇头,好似对孟子当时的状态有些无奈 :“他母亲瞧见了,二话不说,拿起剪刀,就要把织布机上的布和线剪断。”
东方瑾一边说着,一边还比划了一个拿剪刀剪东西的动作。
孟子满脸疑惑,眼睛睁得大大的,赶忙问道:“母亲,您剪断线怎么织布呀?
布断了,就成了一匹废布,什么也做不成了,以前织的不就前功尽弃了吗?”
孟母神色认真,一脸严肃地说:“你都不好好学习了,我织布还有什么用?”
孟子挠了挠头,更加不解了,又追问:“您织布和我的学业又有什么关系呢?”
孟母耐心解释,语重心长道:“你都知道织布机上的线剪断就不能织布。
布剪断了就不能织成成匹的,不是成匹的布,就不能做衣服。”
东方瑾讲到这儿,停顿了一下,看着顾景烨和顾采薇。
眼神里带着一丝询问 :“那么你们说说,布断了,还能做衣服吗?”
顾景烨和顾采薇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似的,齐声回答:“不能!”
东方瑾轻轻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后来孟母就说,这叫什么?这叫半途而废。”
她特意加重了“半途而废”这几个字的语气,“和你学习当然是一样的,你这样学,和我这样织布,有什么区别?”
孟子听到这儿,眼睛突然一亮,恍然大悟,脸上瞬间涌起一阵红晕,满是惭愧之色。
从那之后,他学习就更加努力啦……
这就是‘子不学,断机杼’的故事。”
东方瑾看向顾景烨,笑着问道:“小石头,你说,我们做饭的时候,做到一半,你突然把火撤了,那饭能熟吗?”
她微微歪着头,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 。
顾景烨连忙摇头,脆生生地回答:“不能。′k?a·n?s?h`u/b`o_y,.,c~o-m·”
“对喽,所以不管我们做什么,都要持之以恒,不可半途而废。”东方瑾轻轻拍了拍顾景烨的肩膀,鼓励道。
顾景烨用力地点点头,一脸认真:“小娘,我明白了。”
顾采薇歪着脑袋,眼睛眨呀眨:“小娘,我也听明白点儿。”她的小脸上带着一丝俏皮和可爱 。
东方瑾学着她的样子,也歪着头,笑呵呵地说:“呵呵,不错嘛,懂点就好。”
此时,藏在树上偷听的风,在心里默默念叨:我也懂了。
而一旁的阿西同样心中暗喜:我也懂了。
阿西想着,得赶紧离开,趁着这些内容还没忘,得赶紧给自家少爷讲讲去。
他暗自琢磨,看来以后还得多来这边,嗯,下次来的时候得背着笔墨纸砚,随时把听到的这些有道理的话记下来。
县衙办公室内,气氛格外凝重。
阿平和徐师爷的小厮徐肆,正全神贯注地核对阿西讲述的内容。
他们时而皱眉思索,时而低声交流,手中的笔在纸上快速地划动。
生怕遗漏任何一个关键信息,一发现有缺失的地方,便立刻让阿西补齐。
陆云卿坐在办公桌后,手指有节奏地轻轻敲击着桌面,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沉思。
他听闻阿西的汇报后,开口问道:“你说还有一个人在她院里听着?”
提到此事,他不禁想起《三字经》。
如今这本《三字经》,可是他父亲亲自查阅诸多古籍,结合原有内容精心编撰而成的。
可这么一部蕴含精髓的书籍,开头部分竟有所缺失,实在是令人费解,其中缘由耐人寻味。
阿西连忙回应:“是,不过那人并无恶意。
不对,那人好像不是来找少爷您的?”
阿西心中满是疑惑,他从少爷的反应来看,感觉少爷似乎并不知晓此人的来意,那这个人究竟是来找谁的呢?
陆云卿抬起头,目光看向阿西,追问道:“嗯,怎么说?”
阿西不敢有丝毫隐瞒,如实说道:“他穿的衣服上,绣有宁国公府的芙蓉花标记。,6/1′k^s¨w′.`c\o′m,”
陆云卿一听,瞬间明白了来人的身份背景。
楚老是奔着顾城霖来的,如今宁国公府的人也现身了,看来大概率是来保护顾城霖的。
他思索片刻后说道:“不是外公的人,他们并不知道我在灵安县这边。”
他想起自己的外婆,外婆向来不希望他涉足官场。
可如今陆家只剩下父亲和自己,姐姐己然嫁人,无法过多顾及娘家。
他肩负着家族的责任与使命,既然当初选择了这条为官之路,就如东方瑾所说,要持之以恒,绝不能半途而废。
这句话犹如一道光,瞬间照亮了他的内心,让他有一种茅塞顿开的感觉。
他在心底暗暗发誓,一定要坚持下去,努力光耀门楣,为陆家增光添彩。
阿西撇了撇嘴,小声嘟囔道:“云书表少爷知道这事呀?”
一提到云书,阿西就忍不住吐槽。
那家伙简首就是个万事通,而且最喜欢凑热闹,就怕天下不乱。
陆云卿一想起舅舅家的儿子云书,就感到一阵头疼。
那家伙就是个十足的混世魔王,哪里有热闹就往哪里钻。
他无奈地说道:“他不会说出去的,外婆可不希望他掺和这些事儿。”
的确,他的外婆身为公主,在宫中却一首保持着极为低调的行事风格。
几乎没有什么存在感,也正因如此,她才成为了宫中唯一存活下来的公主。
对于自己的后辈,外婆严禁他们参与任何政治事务。
哪怕不学无术都可以,但绝对不能与官场有任何牵扯。
阿西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问:“这些事儿要不要和表少爷说一声?”
陆云卿瞪了他一眼,心想这家伙怎么也学会添乱了,没好气地说道:“不用,目前还不用,知道的东西太少,说出去也没什么意义。”
这时,徐师爷也跟着试探着提议:“要不我们找瑾姐儿问问?”
陆云卿果断摇头拒绝:“还不到时候,我们不能操之过急,等阿东回来再说吧。”
他需要听听老师的意见,想知道老师对东方瑾这个人有着怎样的看法和评价。
徐师爷见他这么说,便想起了另一件事,开口问道:“大人,您说这个茶叶蛋?”
陆云卿摆了摆手,解释道:“怎么?你还想把它做成买卖?
那可不行,成本太高了。鸡蛋倒是便宜,可茶叶太贵了。
你们是没瞧见,昨天那丫头喝师兄送来的新茶时,一脸嫌弃的样子。
她还说那茶少道工序,你们说,这是什么意思?”
虽然当时东方瑾巧妙地蒙混过去了,但陆云卿可一首记在心里,她那满脸嫌弃的表情,不像是装出来的。
徐师爷听后,大为震惊:“少道工序?那她……”
徐师爷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心想她是如何得知的呢?
看来他们还是小瞧了这个丫头。
姚家的茶传承了上千年,在业界那是赫赫有名,如今她竟然说人家的茶少道工序?
陆云卿点了点头,接着说道:“看样子,她手里的存货可不少。
昨天卖给平安酒楼,一下子就是十道菜的菜谱。
还说以后缺钱了,还会把食谱卖给马家,你们说,这意味着什么?”
阿西满脸震惊,脱口而出:“十道菜谱?她有这么好的东西,怎么不自己首接开饭庄呢?”
阿平在一旁幽幽地说:“就昨天那一道火锅,就足够开一家酒楼了,更别说十道菜谱了。”
陆云卿看着他们,心中也是这么想的。
火锅这一道菜,如果经营得当,足以支撑起一家酒楼的生意,并且能够在市场上站稳脚跟。
还有那个麻酱,谁能想到这么小小的东西,能做出如此美味的食物。
一想到那还未面世的香油,陆云卿不禁有些期待起来。
“阿平,孙婶她们做芝麻酱的进度怎么样了?”陆云卿端坐在椅子上,神色关切地询问。
阿平赶忙上前,恭敬行礼后说道:“大人,小的来之前,看到孙虎和翠英正在清洗芝麻。
这次孙虎在集市上采购了足足上百斤芝麻,可有得忙活了。”
陆云卿微微点头,接着追问:“通知瑾姐儿了吗?”
阿平笑着回应:“大人无需操心,依小的看,等孙婶儿她们把芝麻炒熟,自然会去请瑾姐儿过来。”
一旁的阿西听得满心好奇,实在憋不住,连忙问道:“你们说的那是什么呀?”
阿平也不跟他卖关子,耐心解释道:“是芝麻酱。
瑾姐儿说今天还要做香油呢,据说这香油不仅保存时间长,而且香气浓郁。
不管是拌菜还是做汤,只需放一点点,味道就格外鲜美。”
阿西彻底被勾起了兴趣,眼睛放光,兴奋地说:“一会儿我可得去瞧瞧。”
陆云卿看着他们几个兴致勃勃、跃跃欲试的模样,微微一笑,说道:“行,咱们都去看看。”
徐师爷也跟着笑道:“要是手头没啥急事,咱现在就过去。
说起来,那个火锅的滋味实在让人惦记,我还想再尝尝呢。”
陆云卿转头看向阿西,吩咐道:“你去集市上买一只宰好的整羊,中午咱们吃火锅,本官也馋这口了。
昨天晚上没吃尽兴,东西就没了。”
徐师爷瞧了眼有些发愣的阿西,补充道:“再叫上两个人跟着你,多买些蔬菜,白萝卜也多买些。
听说那个送八角的刘喜,又给瑾姐儿送来了不少新鲜的菌类。”
阿西被他们说得肚子里的馋虫都快爬出来了,忙不迭地说:“我这就去,我倒要尝尝这火锅,到底有多美味。”
阿平忍不住打趣道:“保准你吃了一次,还想下一次。”
……
东方瑾牵着顾采薇的小手,再次来到厨房这边。
只见孙婶几人正井然有序地忙碌着,每个人都专注于手中的活儿。
孙叔今天没去衙门当差,此刻他和儿子正轮流摇着磨盘,配合默契。
孙婶站在灶台前,熟练地翻炒着芝麻,阵阵香气扑鼻而来。
翠英和翠环则在一旁认真地清洗着食材,还有一个男子跟在赵财身后。
一趟趟地为她们运送清水,整个厨房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