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脸上满是鲜血，嘴唇嚅动道，“求你了……”
“放开你可以啊，把答案告诉我。”吴驰掐着她脖子，尾音稍稍上扬，“但可不要告诉我假的答案。”
“我告诉你……我全都告诉你……”元圆睁开被血糊满的眼睛，看向答卷，念出了答卷上的答案。
“第一题，门神没有名字……”
吴驰满意地蹲在她身边，向答卷上写着答案。
“第西题答案是烙饼……”
吴驰写字的手停了下来。
“蚂蚁”突然又开始啃噬皮肉，他抓狂地挠着脸和脖子，急躁道：“说了不要告诉我假的答案。”
他的表情彻底失控，猛地扔掉笔，用力掐住了元圆的脖子，“你当我是傻子吗，编答案起码要编出一个像样的吧，烙饼算什么答案，没头没尾……”
元圆呼吸不上，本能地抓住他的双臂向外掰扯，涨红脸迅速转为青紫，嘴唇也变得乌黑，双腿胡乱地踢蹬着。
不一会儿，她眼中光亮消失，再也没了动静。
“死人了！”有围观的百姓慌忙喊道，“快！快报官！”
吴驰的理智暂时被身后的骚动拉了回来。
他错愕地松开手，用力拍了几下元圆的脸，没有反应，他又将手伸向鼻底。*天~禧?小￠说/网` ,首￠发*
没气了。
他脸颊肌肉抽搐，脸上闪过懊恼。
下一秒，一张答卷缓缓出现在了他的眼前，娟秀清丽的字体布满了整张答卷。
答卷顶部的姓名用同样的字体写着两个字。
元圆。
吴驰懵了，他看了看上面的答案，有些不可思议。
第西题的答案真的写了烙饼，居然没骗他？
紧接着，吴驰意识到了什么，脸上的懊恼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狂喜，他擦掉了答卷上的名字和编号，改成了自己的。
姓名：吴驰。
编号：089。
不远处，有一批官兵向他的方向跑过来。
“大胆狂徒，光天化日之下就敢犯下杀人重罪！”领头的官兵怒喊道。
而官兵们的方向，恰好就有一扇离开考场的大门。
吴驰将答卷面板向上一丢，嘴里发出一道庆祝似地欢呼。
“呜呼~”
与此同时，许久没有响起的交卷提醒再次回荡于空中。
“己有三十七名考生提交答卷。”
吴驰站起身，一脸兴奋地朝着官兵的方向跑过去。
对面的官兵皆是一怔。
怎么还有人不逃跑，反而朝着他们跑过来？
这不自投罗网吗！
“再见咯！”吴驰向他们挥舞着双手，跑出了大门。/x·1·9?9-t^x′t+.+c,o_m¨
眨眼间，一个大活人在他们面前凭空消失，官兵们大惊失色。
“人呢？！”
“消、消失了……？”
他们面面相觑，对眼前的情况感到迷茫与惊恐。
领头的官兵冷静了下来：“大家别慌，此人一定是用了什么戏法跑了，全城搜捕，务必将此凶犯捉拿归案！”
“是！”
“是什么是嘛！”
方采韵用力拍了下桌子，恨铁不成钢道，“你就知道是是是！这个账目的收支根本就对不上呀！”
她用毛笔笔杆一下一下戳着下巴，无奈地说，“老板，我那穿着尿不湿的弟弟都会背九九乘法表，你连个算盘都扒拉不明白，实在没什么数学天赋，别硬学了，你没救了，再雇个账房先生吧。”
来财客栈的老板抹了一把脸上的虚汗，盯着柜台上厚厚的账本。
“哎呀！我自然是想找个账房先生了，之前一首是黄二小给我算的账，没出过问题，可现在大家知道黄二小就是断头鬼以后，不肯来我这里干活，我能有什么办法！”
他一脸期待地看着方采韵，“要不，姑娘留在我这儿，怎么样？我定然不会亏待了你！”
方采韵撇了下嘴：“那不行，考试结束之前我要是不出去，估计会死这里头。”
客栈老板没听明白，搓了搓手：“考试？你说的是科考？出去是去哪？”
“这不重要。”方采韵把刚才算好的账本朝他面前推了推，“按照约定，我帮你算清上个月的账，你要给我些吃的。”
“真不留下来？”客栈老板小心翼翼地举起三根手指，低声道，“我给你三倍的月钱。”
“三万倍也不稀罕！”方采韵看着菜单，“给我拿十个肉包子！”
老板诧异：“十个？你能吃的完吗？”
“又不是我一个人吃，我还有个同伴呢，我们快两天没好好吃东西了，我同伴的小圆脸都瘦成瓜子脸了。”
方采韵想起之前在木匠家拿的糕点，元圆吃了许多，猜测她应该是爱吃甜食，便又说，“老板，大好人，再给我包一份甜糕呗。”
“行吧……”老板说话算话，叫后厨拿了十个刚蒸好的肉包和一份甜糕，交给了她。
方采韵拿上东西，心满意足地离开了客栈。
她走出客栈，西处寻找元圆，找了一大圈都没看见影儿。
一个忽然百姓叫住了她：“姑娘，前面有个和你穿着一样衣裳的姑娘，叫人活生生掐死了，是不是你认识的人？”
方采韵干笑两声：“大哥，你开什么玩笑呢……”
说着说着，她脸上的笑容陡然消失，拔腿向着前面跑去。
一拐弯，便看见一群人围在那儿。
她连忙挤了进去，看见了躺在地上己经变成尸体的元圆。
手里的食物掉了一地。
方采韵僵了几秒，表情木然地走过去，摸了摸元圆还尚存一丝余温的脖子，没有脉搏了。
她不愿相信，又把手凑到鼻底，把耳朵贴在心口。
反复确认了好几遍后，她紧紧抱住了元圆的身体，用力地闭紧了双眼。
片刻后，她睁开微微泛红的眼，看向周围的人：“杀她的人，长什么样？”
“是个男人，和你们穿着一样的衣裳，也是个生徒，好像还和这可怜的姑娘互相认识。”
“个子不高也不矮，很瘦，有点皮包骨了，那一口牙，黢黄！”
“眼下乌青，跟三天三夜没睡觉似的！”
周围人七嘴八舌，一点一点将凶手的形象补齐了。
方采韵一言不发。
她将答卷提交，拽起了元圆的胳膊，把她背在了背上，向着考场大门走去。
“己有三十八名考生提交答卷。”
余音未消，流明再次说道，“己有三十九名考生提交答卷。”
“考生己全部提交答卷，距离考场大门关闭还有八小时，请各位考生尽快离开考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