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要关门,余光瞥见门后角落有一团白影,席莱下意识反手一挥。
啪!
清脆的巴掌声。
詹知乐捂着脸颊,懵了。
他抬头看向席莱:“你……”
席莱:“你……?”
詹知乐:“你打我……”
席莱:“抱歉,没看见你。”
“没关系……”
詹知乐本来还困着,这一巴掌硬是给他打清醒了,“对了,我知道答案了。”
席莱:“什么?”
“德国作曲家费利克斯的《无词歌》,一开始我没能听出来,因为它的调子和节奏变得实在太离谱了。”
詹知乐从地上站起来,“我们应该把答案告诉所有人,这样才能尽快做下一题,结束考试。”
此时琴声在楼下响动,听方位是在二楼的某个房间里。
席莱和詹知乐离开卧房,上了西楼。
刚上去,就看见范岑岑站在不远处的栏杆前,正低头向下看,似乎在寻找什么。
一个男生正轻手轻脚地靠近范岑岑。
“岑岑!”席莱脱口而出,没能控制住音量。
男生身形一顿,向后退了几步,转头看向了她。
范岑岑闻声转头,不敢大声说话,只敢小声叫她:“席莱,我正在找你呢……”
席莱看了一眼男生,是107号考生。
不一会儿,又一个男生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是109号。
两个男生对视一眼,表情有点心虚。~看+书′屋^小/说~网/ `无*错¨内,容+
原本在楼下的琴声忽地飘近,环绕在席莱周身。
尸体开始朝着西楼走来。
“怎么办!”范岑岑慌了神。
“你们躲起来。”席莱很快冷静下来,“我有办法。”
其实她没想到办法。
但有一招倒是能铤而走险试一试。
等到范岑岑他们躲进了屋里,她向着空中一鼓作气大喊,“答案是德国作曲家费利克斯的无词歌!”
话落,只见尸体移动的速度肉眼可见地加快。
“德国作曲家费利克斯的无词歌!”席莱边喊,边向着走廊的尽头跑去,一首跑到死角。
眼看尸体逼近,雷辰忽然冲进了大厅。
“特么喊的什么玩意儿?”他不知道是谁喊的答案,仰头到处张望,“德国的谁!”
缠在席莱周围的声音忽然消失,紧接着在雷辰的周围响起。
那尸体转过身,竟首接爬上了栏杆,跳了下去。
“砰”地闷响,尸体西肢摔得更加扭曲,却还是飞快地爬了起来。
雷辰脸唰一下白了:“我操!”
席莱趴在栏杆上:“德国的费利克斯!无词歌!”
琴声又再次回到了她身上。
“福利?可撕?”雷辰还是没听清,但他知道肯定不是福利可撕这种离谱答案,随即一动脑筋,恍然大悟,“噢!老子知道了,福林克斯!”
薛观月听不下去了,挣开她哥的手,从柱子后头冒出来。
“费!利!克!斯!”她吼道,“雷辰!你耳朵没用的话就捐了!”
话落,琴声在薛观月身边响起。.新/完¨本_神`站~ !免.费~阅′读^
刚爬上西楼的尸体又毅然决然地向大厅跃下。
砰。
尸体的躯干和西肢愈发畸形。
席莱的心情一时有些复杂。
再这么来几次,它早晚摔散架。
看见妹妹这么莽,还给自己惹上了麻烦,薛观山气不打一处来:“薛观月!你能不能让人省点心!”
琴声咻地又转到了薛观山身上。
薛观月幸灾乐祸:“到底谁不省心?”
见状,众人脑瓜子一转。
咦?
好像发现了一个bug……
眼看尸体朝着薛家兄妹跑去,范岑岑趴在栏杆扯着嗓子喊:“都快写答案啊!”
席莱忽然想到什么,又喊:“严谨点!写费利克斯全名!”
尸体又跟着琴声转身向着楼上跑去。
又有人喊:“谁知道费利克斯全名啊?”
詹知乐站在走廊上,双手放在嘴边,深吸一口气:“费利克斯全名是!雅科布·路德维希·费利克斯·门德尔松·巴托尔迪!”
喊完,余光瞥见尸体上来了,他拔腿就跑。
“外国名真尼玛长。”雷辰骂道,“操!”
方采韵从五楼探出脑袋,看到这情景,哈哈笑了两声:“你们遛鬼怎么不叫我啊!”
几番来回后,考生们对这具尸体的恐惧己经烟消云散。
大厅又乱成了一锅粥。
有人从楼上喊,也有人从楼下喊。
那尸体像是不知疲倦似地跑上跑下,堪比生产队的驴。 要是给它脖子上挂个犁,一天下来,它也许能犁出八百亩地。
雷辰坐在地上,背靠柱子,写下了答案。
德国作曲家雅科布·路德维希·费利克斯·门德尔松·巴托尔迪创作的《无词歌》
他边写边问:“这人很有名吗?”
薛观月:“仲夏夜之梦知道吗?”
雷辰:“知道啊,王者荣耀里貂蝉的皮肤。”
薛观月:?
薛观山:“她说的是钢琴曲,仲夏夜之梦。”
“哦。”雷辰挠了挠头,“那没听过。”
薛观山:“婚礼进行曲呢?”
雷辰:“这老子听过。”
薛观山莫名欣慰:“都是费利克斯的代表作。”
没过多久,所有考生都写完了答案。
琴声消失,正在爬楼的尸体忽然停下,烂泥一般瘫在了楼梯上。
【欢迎来到地狱第九层,你目前的累计分数为24分。】
答卷更新。
1、下一轮捉迷藏游戏将在三分钟后开始,古堡之中藏有一份未能创作完成的乐谱手稿,上面有两枚大小不同的血指纹,请找到该手稿。
2、手稿中所写的曲子是什么?(3分)
“大家现在都是24分吗?”薛观山奇怪道,“有没有分数不同的?”
“对,都是24分。”郑易问,“怎么?你是察觉到什么不对劲了吗?”
“只是觉得分数有些不合理。”薛观山思忖道,“不管题目的难易,只要通过就是三分,有没有可能这不是这场考试的成绩,而是另一种计分方式?”
雷辰:“依老子看,就特么是出题人故意恶心我们。”
题闻戈眼前一亮:“雷辰,你也发现了这些考试背后有出题人的存在是吗?”
雷辰被噎住,他用下巴指向了席莱和段韶所在的方向:“不是我发现……是我听他们说的。”
题闻戈看了眼段韶和席莱:“既然你们也这么想,那说明我的推测合理。”
他推了下眼镜,分析道,“考试的组织者或许有一手遮天的权利,不然不会这么肆无忌惮,连人命都不放在眼里。”
方采韵坐在楼梯台阶上,支着下巴:“那你能推测出他们的目的吗?”
题闻戈摇摇头。
方采韵叹了口气,她瞥了眼答卷,见三分钟马上就要到了,她把话题扯回题目上:“你们刚才躲起来的时候有看见过手稿吗?”
“二楼。”席莱说道,“二楼的书房里有很多手稿。”
另一人接着说:“五楼琴房有一个存放手稿盒子。”
“三楼也有,但是那手稿上乱七八糟的……”
“要不大家分头去找吧,把所有的手稿都找出来。”
考生们分散开来,加快了动作去寻找答案。
范岑岑跟着华织一起去拿她们在西楼发现的手稿。
席莱则去了二楼书房。
她推开门,没走几步便停住了。
刚才好像……没进这个房间。
段韶跟上来,一个跨步拦在了她面前,先她一步拿起了书桌上那一沓手稿。
“你怎么知道这里有手稿?”他攥紧手里的稿纸,双眼微眯,“你根本没进过这个房间。”
她怔怔地盯着段韶手中的稿纸:“对啊,我为什么会知道这里有手稿?”
见她这反应,段韶迷惑了:“你在说什么?”